唐君扬气势汹汹闯进办公室的时候，秘书吓得呆在原地忘了阻拦。
“嘭！”门猛地被踹开。
站在落地窗前的唐孞夜转身，看见满脸阴骘的唐君扬。他一贯的清冷脸色，“这么快就知道了？”淡淡开口。
唐君扬冲到他面前，“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跟你说过，离何家姐妹远一点，我会处理！”
唐君扬一把揪住他衣领，“你知道何以欣是谁吗？她－是－云－天－晴！”一字一顿，字字千斤。
唐孞夜心蓦地沉了一下，也只是那么一瞬，抬眸，“她不是！曾经……我也以为她是！她只是……处心积虑想要算计我的冒牌货！”
唐君扬愤怒出拳，唐孞夜大掌覆上他拳头，接下，“为了个冒牌货，你要跟我动手？”扯开他抓衣领的手，“你打架还是我教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甩开他的拳头，“这件事等我处理完了，会跟你解释清楚……”
“天晴没死！”唐君扬攥紧拳头，盯着他，“四年前死的女孩，不是天晴！”
唐孞夜清冷的脸终于有了变化，一点一点沉下去，“你说什么？！”
“四年前的婚礼上，我找了个女孩顶替天晴上婚车，我没想到会出车祸……你知道替天晴死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吗？”
唐孞夜心底升起阵阵恐慌，手颤抖起来，紧握成拳，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那个女孩叫‘何以欣’！”唐君扬的话音还未落，唐孞夜已经揪紧他的领带，“为什么不告诉我！”眼底血红。
唐君扬苦笑，“我安排人替天晴上婚车，准备暗地里送天晴走，可她没按我的安排离开，她在那一天消失了！我雇了一个侦查组到处找她，一点踪影也查不到，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里，是生是死，你当时的状态，要我怎么跟你说！”
“那你知道何以欣就是天晴的时候为什么还不说！”唐孞夜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天晴为什么要改名字，甚至改容貌，因为她不想见你……还有我们所有的人，她想忘记过去，从新开始！在时机还没成熟之前，我不敢冒然告诉你，这样只会再一次逼走她，逼她走得更远！”
“那个小姑娘……医院的那小姑娘……”唐孞夜觉得心像被银针密密麻麻钉入，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唐君扬很认真地看着他，“那是你的女儿，是天晴为你生的女儿！”
唐孞夜抓他的手无力垂下，踉跄着后退几乎不能自持，一滴清冷的眼泪忽然落下，清澈见底，就像淡烟软月，断了最后一道防线，措手不及地晕染了开来。
她在迷糊中哭喊着‘不要丢下我……’的情景，他羞辱她时，她绝望的泪……唐孞夜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幕接一幕涌现，如涨潮的海水，一浪叠起一浪不停的攻陷着他所有的感官神经，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冰凉的眼泪沾染上了长长的睫毛，顺着眼睫方向滴落在地上，摊开了一地的悲伤。
这是唐君扬第二次看见他的泪，四年前的墓地，他第一次看见那样悲伤的唐孞夜。这次，他看见的是悲伤而痛苦绝望的唐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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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刺鼻消毒水味的病房，天晴是因为手上微微的刺痛从昏沉中醒来的，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竟然是白静涵。
白静涵手上拿着刚从她手上拔下的针头，她的手还在流血。
对于她的突然醒来，白静涵一点惊慌之色都没有，眼晴直直地盯着她，“其实我很想直接掐死你！”忽然大笑起来。
天晴撑起身子，不动声色的按住流血的手，“你怎么在这里？”慢慢开口，她觉察到白静涵的状态很不对劲，眼睛愣愣的无神。
白静涵还在笑，“来看你痛苦啊，你越痛苦我就越开心！”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摆脱不了自己的心魔，值得吗？”
白静涵笑得眼泪流了下来，“我已经一无所有了，白家没了，爸爸没了，我从人人羡慕的名门淑媛一下子变成了杀人犯……值和吗，白静涵值得吗？”猛地拿手上的针头狠狠刺进自己手臂。
天晴微惊，忙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白静涵抬头看着她，眼底浓浓的仇恨，“都是你……”突然掐住她咽喉，“我要你死，要你死……”
门被踹开，警察冲进来，拉开白静涵，纪南搂住连连咳嗽的天晴。
“放开我，放开我！”白静涵推打着警察。
“白静涵小姐，请你配合！”铐上手铐。
白静涵惊慌着缩到墙角，眼神茫然空洞，“我不是白静涵……我是云天晴，我是唐孞夜最爱的云天晴，他只爱云天晴一个……”
警察面面相觑，转头看向纪南，“要麻烦纪医生请个精神科专家过来看看了！”
纪南点头，“好！”搂紧天晴，“我们走！”
天晴看了眼缩在角落里混身发抖的白静涵，眉深蹙，跟纪南出去。
“你有没有事，她有没有伤到你？”纪南小心询问。
天晴摇头，“我没事！”停下，抬眼看着他，“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
“我要见唐孞夜！”最后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