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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终结与终结者(1)

1

父亲住院已经四个月了。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其实何止无孝子,连母亲也是淡漠的,箫真的不知道什么才能使母亲真正痛心。母亲疲软的脚步一直响在他们睡梦的深处。可是他们从来没吃过一顿她做的饭,无论多晚回来,无论多么饥肠辘辘,那饭桌总是空的。那个伴随了他们四十多年的摇摇欲坠的旧饭桌。外婆活着的时候说过,它是金花梨的。

所有的事都有可能成为导火索,吵架,争斗,摔盘子摔碗——多年来的恶性循环。父亲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住进医院的。

“我死在医院里,再不回来了!”他枯黑的脸上带着那样一种极度的厌倦。他说这话的时候箫心里一抖,好像预感到这话将一语成谶。

昨天他的同事探视回来告诉他们,父亲吐了几口血。“不多,只有六小口。”他笑着说,“可能是咳嗽震破了气管罢。”

于是大家这才慌乱。箫和母亲赶到医院,先到了内科办公室,大夫不在。一个年轻护士一语泄露了天机:“你们是陆尘的家属吧?他肺部肿物的事你们先不要和他本人谈。”

母亲攥着箫的手变凉了。

父亲的责任医师是个年轻大夫,姓何,是这个医院毕业的研究生。

“你父亲的情况是这样的,从上星期开始,咳嗽忽然加剧,”他拧起两道清秀的眉毛,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态度望着箫,“前天,痰里带血,并且吐了六小口鲜血,当时她们立即采取措施,止了血,接着就和放射科会诊,给他拍了十来张肺片,正侧断层都拍到了,发现右肺门纵隔部位有个鹅蛋大小的肿物,10cm×15cm,很大的,我们准备进一步确诊,做支气管镜……”

这几天,家里的气氛紧张得要爆炸。说也奇怪,自从那天起,母亲反而轻松了似的,一直唠叨着在后院盖小房的事,再不提父亲的病。箫和宁去交大车库要了车,绫也跟她们上了车,父亲的病让她们暂时团结起来了,绫主动跟她讲话,箫也平和地回答她。箫扶父亲下楼,他却不让她碰他。她总觉得这个老人还带着一股倔强的、好逞能的孩子气,他拄着拐杖蹒跚地行走着,硬装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上了车,他说什么也不愿躺在中间的担架上,于是只好放下玻璃窗,让他坐在箫和绫中间,他吐痰,吐很浓的黄痰。箫准备了很多卫生纸,把它撕成了小块,用痰盂接了痰之后,就用小块纸把他嘴边的痰擦掉,箫注意到,绫厌恶地掉过头,不愿意看那拉得很长的黏液。

箫和宁模范夫妻的形象一直维持到了20世纪90年代。宁早已是著名摄影师,变得很忙。她们始终没有孩子。她读了英美文学硕士学位,做了大学教师,常常很幸福地独守空房。直到有一天,为宁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他在一本书的夹层里放着许多照片。她把那些照片通通抖出来,摊了一桌子。那些照片只有一个女主人公,看上去又漂亮又纯情,但全都是全裸和半裸的照片,那些姿势的淫荡和她天使般的表情形成奇特的反差,把她深深地吸引住了,以至于她很久才注意到间或出现的一个男人,那个守护在女主人公身边的一往情深的男人——他是宁。

后来她把照片装好,什么也没说。她的倾诉习惯已经随着那唯一的一次爱情终止了,她巨大的进步在于学会了沉默。她一如既往地为宁做饭洗衣。只是在她每天的日程表中,多了一项托福练习。每年到了考托福的季节,她便用宁给她的钱换些美元,交报名费。她考了3年。终于在满40岁的那一年,考取了美国西部的一所大学。临走前,她把全部存款都换成了美元。3年之后她去了欧洲。3年之内她只给宁写过一封信,就是提出离婚的协议。

很久之后她才从羽那里知道,那个有着天使表情的美丽女子叫做安小桃,是烛龙——那个令羽和亚丹迷恋的男人的太太。现在,她在M国做买卖。

晚上,母亲忽然问她:“为什么不把羽叫回来?三丫头是你爸心爱的女儿,你爸病了,她也该尽尽义务!”

2

羽回来的时候,陆尘的癌症已经进入晚期。羽惊奇地看见爸爸已经瘦成了一个木乃伊,那种瘦太可怕了,可怕到了羽不敢看自己亲生的父亲。

但是羽坚信自己的父亲能活下去。她一夜夜地坐在父亲的病床边,侧耳倾听,她想听到那神谕,但是没有,奇迹始终没有发生。

她想起了丹朱。大夫说,要购买大量人血清蛋白和转移因子。只有丹朱能够办到。

丹朱调到了一个很远的医院,并且层层门岗。羽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找到那个地方。丹朱仍然像过去一样,冷静地听完了羽的陈述,然后冷静地说:好办,今天我就让我父亲开个条子。“然后呢?”羽问。“然后,我就给你送过去。”

羽疑惑地看看丹朱的脸,丹朱总是这样,在她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给她安慰。但是丹朱从来没觉得什么,既没觉得帮了羽什么,更没觉得自己有多么高尚。羽一直奇怪出身高贵的丹朱的这种平民意识从何而来。丹朱笑笑说这不是什么平民意识,这是职业道德。“但是我求你办的事不在你的责任之内。”羽说。“你还是这么爱较真儿。”丹朱又笑一笑,埋下头写病案,不再理她了。

在羽心目中,丹朱始终是个谜。她曾经设想他爱她,但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显示过什么激情,他只是做他需要做的事,她不辞而别一去多年,他对于她既没有丝毫的怀恨,甚至连问也不问一声她的去向,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没有半点惊讶,好像他们是昨天刚刚见过面似的。

丹朱真的在三天之内就把人血清蛋白和转移因子送到了陆尘的J医院。J医院的大夫看到丹朱,都惊讶得半张了嘴说不出话来。他们的惊讶也引起了羽的惊讶,羽不知道丹朱在他们眼中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然后她听见肿瘤科主任谄媚的笑声:“丹朱大夫,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哎呀呀,这样的小事还劳驾你亲自跑一趟,真是我的罪过!……”接着J医院院长也迅速赶来了,一定要留丹朱吃饭,并且说:“原来那位老教授是您的亲戚啊?你怎么不早说?马上把教授转到高干病房,从今天起,特级护理!……”

羽怔怔地看着这群人,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懂丹朱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伟人,她全都不懂,但是她很高兴父亲的境遇从此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善。

医院中央的小公园里,柳树已经发芽了。羽这才想到,又一个春天来了。丹朱和羽一起把陆尘用轮椅推出来,陆尘已经说不出话,但是吸到春天的气息,眼里就蒙上了一层泪。

“爸爸生病之后就变得多愁善感了。”

“所有人都是这样。”

“你也是这样吗?”

“我说了,所有人都是这样。”

“他们为什么对你那么诚惶诚恐?”

丹朱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不过做了一位首长的专职医生。”

“谢天谢地先前我不知道,不然我就不敢找你了。”

丹朱忽然停住脚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也这么俗气?”

他们把陆尘放在一小块阳光下,然后走进旁边的树林。

“我岂止俗气……”羽心里发着抖,觉得自己正在说着不该说的话,做着一桩愚蠢的事,但她像以往那样无法控制自己,“丹朱,我其实很卑鄙,真的,我对你,其实很不公平……”

“你是想说,你从来没真的爱过我,对吗?”丹朱淡淡地一笑,他的冷静让人吃惊。“我早就知道,一直知道。但是这有什么?这很正常。你心里有个很值得你爱的人。你爱谁,那是你的自由,这话对我来说也成立。我不想说什么爱不爱的,这话分量太重。但是你对于我来说,的确很重要,真的,很重要……不过……”

“什么?”

“不过说真的,无论是我,还是那个你很爱的人,还是所有的男人,都很难进入你的世界,不,不是很难,是根本不可能。哪个男人也不敢要你,你让男人……恐惧。”

羽惊异地看着他,“……这么说,我没希望了?”

丹朱一笑:“除非你做脑胚叶切除,和我们大家一样愚蠢。”

假如丹朱知道日后发生的事情,那么他是绝不会说这句话的。烛龙死了,丹朱走了,我们将伴着羽,走完她的一生。丹朱在若干年后知道羽做了手术的消息,痛悔不已,但那已经不属于我们这部书的观照范围了。

当时羽告别了丹朱,一个人静静地把父亲推回病房。在注射了人血清蛋白和转移因子之后,父亲的病似乎骤然减轻了许多。父亲可以自己起来解手,甚至想吃参汤。箫和羽合资买了野山参,箫把参汤炖得浓浓的,用小调羹一点点地放进父亲枯黑的唇里。

这时若木来了。

若木穿着一件旧式的薄呢大衣,全身漾着香气,脸上写着四十年代或者更早一些的忧郁。那种忧郁完全是一种表演式的,看见若木的表情羽就想,她瞬间的痛悔已经过去了。

若木坐下来,忧郁的表情更加忧郁了。“陆尘啊,可怜我这些日子,天天失眠,刚才在路上,几次差点晕倒,”若木用手帕半捂着鼻子,一副楚楚可怜不堪重负的样子,“苦啊,我跟你这些年,哪过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盼着孩子大了,你又病倒了,你是我养命的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靠谁?!”——这话明明是说给箫和羽听的,箫皱着眉头说:“妈,现在爸爸病着,你说这些干吗?”若木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说:“现在你还在,她们就对我这样,对你孝顺是好的,可难道我就是铁打的?就不要补养?人家说,宁死做官的爸,也不死要饭的妈……”陆尘听了这话,喉咙里咯咯一阵响,一层混浊的泪蒙上了眼睛。

箫急忙盛了参汤送到若木手里:“妈,求求你别说了,让爸爸安静一会儿好吗?……”若木喝了一口参汤说:“瞧瞧这孩子说的话,难道你爸和我过了一辈子,我多说两句话他还嫌烦?他在这里孤孤单单的,巴不得有人多跟他说句话呢!”说着,斜瞟了羽一眼,正好碰上羽的目光,羽的目光里,有一种不可掩饰的蔑视和厌恶。

若木啪地把碗摔在桌上。

陆尘的脸上出现哀求的神色,好像在说:“求求你们,别吵了,别吵了……”

但是七十多岁的若木一如既往:“天哪,看看她,看看你心爱的三姑娘,她怎么对我呢?是啊,你妈没钱没势,你犯不着理我,可你别搞错了,是我生了你,不是你生了我!!……”

羽到底没能忍住自己的脾气,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尽量不让爸爸难过,但是她的声音因为气愤全都顶在了齿间,如一颗颗子弹一般迸出来:“告诉你,你让我恶心!”

“你让我恶心”这句话自然打中了若木,像陆家多年不熄的战火,一旦燃起就无法熄灭。若木把一腔怒火都哭了出来,所用的话语无非是几十年一贯的用词,但是这次要激烈多了。而且汹涌澎湃势不可当。“我早就说过,这个死丫头是要杀人的啊!她杀了她的弟弟还不够,她还要杀她的爸爸,她还要把我们全家一个个杀死!……”

或许是杀死这种骇人听闻的词听起来太可怕,值班医生、护士长、护士一拥而进,他们的到来才使若木汹涌的哭声转为令人怜惜的悲泣。在若木痛哭的时候,陆尘的头始终摇来摇去的十分痛苦,但是现在他安静下来了。他的皮肤慢慢变成铅灰色,他的脸塌陷下去,他全身都抽成了一团,慢慢地缩小。

羽慢慢走出去,倚着医院的走廊,站住了,她觉得两腿发软,不倚着墙就站不住,她觉得两眼发烧,但是哭不出来,这时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五天五夜没有吃饭和睡觉了,医院的墙凉得彻骨,凉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她还没有来得及叫一声就浸泡在了自己的冷汗里,软绵绵地失去了重量。

陆尘死在那一天的深夜。死前没有任何反应,没有留下遗言或者别的什么。在羽的记忆里,爸爸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去小铺买点儿包子吃吧”。这句话还是几天之前说的。医院旁边是个小包子铺,所有的陪床都在开饭的时间大啃包子,整个病房都弥漫着猪肉大葱的香味。但是羽无动于衷。

陆尘死后变得很小很小。但分量却极重。为他换衣服的时候,箫和护士们累得满头大汗,若木、绫和韵儿也赶到了,连久未露面的亚丹也来了,还带着10岁的儿子羊羊。一片哭声陡然而起,只有羽,当时还处于昏迷中,在昏迷中她做了个梦。梦见父亲身穿道袍,和老子本人坐在湖边谈天,就是童年时的湖泊和森林。父亲表情恬淡,和生前的焦虑恰成对比。有一只梅花鹿在他们身边走来走去。这时,羽忽然眼前一亮,仙境逝去,眼前变成一个宽而长的银幕,有画外音道:“陆尘教授就长眠在这青山绿水之中。”于是场内灯亮,梦醒。羽晕晕乎乎地想吐,坐起来,果然就吐了,趴在床沿上吐的时候,她忽然看见绫收拾好的行李袋开着,里面露出羽和箫合资购买的野山参。她看见了参须就哇哇大吐起来,不能抑制,直到吐出了胆汁。

“你去小铺买点儿包子吃吧。”这句话,她总是无法摆脱。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她想起这句话就心如刀割。

3

绫觉得自己进入了生命的最低谷。绫得了一种怪病:全身长满红斑,低烧不退,盗汗心悸,没有一点儿力气。绫到处求医问药的结果,被告知她得了一种要命的病,叫做红斑狼疮。

绫痛哭了一场。外婆不在了,没有人可以撒娇。绫日夜失眠寝食不安,有一天恍惚入睡,忽然梦见了奶妈香芹。有多少日子没有香芹的消息了,绫忽然觉得,她有地方可去了。她当天就去买火车票,她知道那地方离此地有四千多里路,要坐两天一夜的火车,那地方叫做西覃山,过去是个荒凉的所在,现在成了新开发的旅游点。

绫第一眼看到香芹的时候吓了一跳,几十年过去了,香芹似乎一点没变,最难以置信的,是她引以为骄傲的一对豪乳,依然挺立着。香芹的气色依然那么好,每一个毛孔似乎都是通畅的,说起话来,气韵生动,有流水之音,谁也不会相信她已是67岁的老太太。香芹见了绫先是一怔,然后就把绫一把搂在怀里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可怜的孩子,嫫不在跟前,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绫的眼泪也就像开闸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47岁的绫依然愿意做“可怜的孩子”,绫依然像几十年前一样梳着小刷子穿着娃娃服,但是这年轻的标识不但没给她带来任何效应,反而让她像个怪物似的显得不伦不类。

绫只有见到香芹才把心底的仇恨哭了出来:“嫫,都是王中这个王八蛋害的啊!为了个回回娘们儿,把我们母女都扔了,他该千刀万剐,不得好死啊!呜呜呜……”香芹急忙为她拭泪,又添一碗红糖莲藕炖蛋,边吹边说:“嫫早就说他不行,你家是什么?你家是世代书香!他家是什么?三代都是要饭的!要饭的能有好东西?他不要你?你还不要他呢!……”“可是嫫呀,我都奔五十的人了,谁还要我呀?!……”“瞎说!只有没人要的男人,哪有没人要的女人?!女人多大岁数都是宝,嫫都奔七十了,不是也没断了相好儿?”“谁能跟你比呀,嫫!”“傻孩子,女人都是一样的,都是你们念书多了,念傻了,踏实儿在嫫这儿住着,看它一年半载,嫫把你调理成啥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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