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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1)

塆南临河有个古堡,荒废得苍黄寥落,像被人抛弃的老寡妇。四面是红焦焦的胶泥崖,崖上有许多鸦儿窝,偶尔,有红嘴乌鸦訇的一声从窝里飞出,到野地里去寻食。古堡上有台台阶阶没有了形状的庄院崖面。窑洞塌破得像瞎子的眼睛,黑森森的骇人。堡上荒草稀疏,几株在风中萧萧如泣的枯木,半死不活地挂着几许病叶,在日光里惨淡地摇曳着影子。

这疏旷没落的野景,令你心寒而又好奇。你问八举爷关于这古堡的历史,八举爷说:“这古堡很久以前住着麻氏家族,二十多户人家,繁荣兴盛得很。古堡三面悬崖如削,东面接连山根处,掘出一道深深的巷沟,巷沟上架着吊桥,是古堡上唯一的通道。若悬起吊桥,这古堡决然地独立起来,难以进入,是刀矛时代易守难攻的战争佳地。到了同治七年,也就是公元1868年,回回举了义,杀到这里把古堡攻了七天都未攻破,到了第八天,老天下起倾盆大雨,一连下了三四天,守城人疲惫不堪,又以为大雨间回回也难进攻,都在窑里睡了觉。回回军剽悍得很,在大雨中架上云梯冲上了古堡,杀声大作,麻氏家族的人从梦里惊醒,慌忙逃命,大多数跳下暴涨的河水淹死了,麻氏家族在劫难逃,没留下一个人。自后这座堡子就废弃了。于氏家族是在这劫难之后从山西大槐树迁居来的……”

知了这古堡遭劫的故事,你真有怒不可遏、孰不可忍的样子。之后,你潮涨的感情也便慢慢地落潮,以致变得沮丧,神经变得衰弱,睡眠日益少了起来,常有无端的噩梦惊扰。夜里你总爱依着窗台,从败破的麻纸窗户洞里望那古堡。黑暗的夜气里,你瞧见古堡上有绿绿的灵火浮动、明灭,像一群屈死的鬼魂在冥中遨游。于是你听到古堡里传出呜呜的啼声,逐渐变得凄厉尖锐,忽东忽西忽远忽近。你的灵魂好像被一种什么东西夹了起来,像只被惊扰的败翼,在无所着落的空间,全然失控地任你东西了。

你八岁那年一个夏日的午后,你以一种探密者的猎奇心理,随着去给老叫驴割野草的毛胡,涉足了古堡。你们是从堡子巷的小道上去的。上了古堡,毛胡并无甚感地寻觅野草去了。你却孑然一身地临风立于堡巅,寻找异乎寻常的感觉。你感到脚下的古堡像个死寂的孤岛,或是一叶残缺的小舟;你像一个流放的囚犯,一种被摈弃的伤感,冰水一般地漫上心头。

你怯怯地走进一孔倒塌得只剩多半截的窑洞,地上印有各种各样花朵般的兽蹄鸟爪的图样,你看见觉着很有美学价值。你踽踽地走进窑掌,发现一堆灰白的人的遗骨,那惨啊!

你用手指在一根骨头上轻轻摸了一下,手指有冰涩的感觉。你忙缩了回来,手指上染了白白粉末,像灯蛾翼子上的末状物一样,你忙在衣襟上拭掉,但那个冰涩的感觉久久地还留在你的手指上。

你问毛胡有关古堡上白骨的故事。毛胡坐在草地上,从脖颈间抽出烟锅,装了旱烟,边抽边如讲述七侠五义似的说了一个更叫你毛骨悚然的故事。

光绪二十七年,宁州大旱。北阳河河底的石头都暴露了出来,河水瘦得像小蛇,在石头堆里钻进钻出。日头毒毒地燎烤着大地,地上直冒烟,庄稼、草木都给烤晒得枯焦焦的,颗粒无收。村户里很少有炊烟,青壮年都逃亡到异乡去了,老人小孩都给饿得走不动路,眼睁睁地等死。树皮给饥民剥光了,到处横着尸体,野狗吃尸吃红了眼,到处乱跑乱吠,惊起啄尸的老鸦,漫天哇哇乱叫。

一日,古堡来了两男一女,两男是亲兄弟,女的是哥哥的妻。他们住进古堡烂窑里,用石头支起铁锅,生炊升烟,生活了起来。没几日无啥吃了,兄弟俩饿得心里发慌,饥肠难耐,看着饿昏了过去的那女的,弟偷偷说:“哥,杀了嫂子吃,拉住咱命,以后还能给你搞个更好的。”哥说:“她跟我们凄凄惨惨了多年,杀了多对不住她呀。”弟说:“哎呀,哥,你这时候了,还有那善心,这是老天爷逼咱杀她,也怪不了咱呀。”哥低头闷想了一会,起身慢慢地走了出去。弟理会了哥的意思,拿了光亮白白的杀羊刀,戳进了嫂子瘦得细细的脖颈,白刀子进去,还是白刀子出来,嫂子瘦得血很少了。

兄弟俩用锅煮了嫂子,半生着就捞着吃,吃得很香,吃得很苦。吃着吃着,兄弟俩哭了起来,先是哥哭的。

后来,兄弟俩在堡上开起黑店,或在堡子巷外的官道上劫人。住进黑店的人都给兄弟俩杀了,杀了就煮着吃。日久了,兄弟俩吃人肉吃得白白胖胖,眼睛红红的,红得像灌了血。他们用人骨头烧火,骨头有油,燃起来噼噼啪啪冒火焰,愈烧愈旺。他们用人颅盖盛饭,人肋骨做筷子。日久了哥和弟一丝儿人性都没有了。一天黑店住进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女子虽瘦得发黄,却不失淑秀之气。两人就将那女子轮奸了通宵,折磨得那女子只有一口气了。而后,哥说杀了她,弟就捅了那女子一刀。

那女子给割砍成件儿,煮在锅里。弟给哥说:“快来看,这女子看着我笑哩。”哥一看说:“向我笑哩。”煮了出来,两人抱着吃那女子脸上的肉,说脸上的肉香嫩得很。争着抢着,兄弟俩打了起来,弟一刀捅进了哥的肚腹,哥的肚里冒出很腥很臭的黑血来。哥倒在地上,乞求弟:“我死后,别将哥煮着吃了。”弟狞笑了一下,去给锅底添骨头柴。哥一见,咒骂弟:“你狗日的吃了我,会遭瘟死的。”果然弟吃了哥的肉,遭了瘟也死了……

你听了毛胡的故事,才知白骨是那兄弟俩吃剩的人骨和他俩的遗骨。你觉得这古堡更暗更幽古了。

你勃然大怒,大怒得正气浩然、义愤填膺,大骂那兄弟太毒恶,没人性猪狗不如太罪该万死了。大骂之后,你才觉松活多了,自鸣得意。毛胡说:“绪儿,你经了两世,还不晓这尘世是个啥样儿呢,尘世上的人都跟山里野物一个样,为了自己的生存,或说是活着,或说活着还要得肥肥胖胖,这就得争斗残杀,就得吞噬弱者。”

你觉毛胡说得很有道理,想你也是这相互吞噬中的一个,顿觉这尘世太他妈的残酷,太他妈的可怕,太他妈的没有意思了。

黄昏,猩红的霞辉血一样地倾泻下来,古堡上血色涌动,血色也在你身上徜徉。你转目看毛胡,毛胡的胡子好蓬勃,也如红狐的毛一样的燃烧着艳红的火焰……

你虚无地坐在黑夜里。夜没形状,你没形象。你只感觉着炕很坚硬也很温情。这夜气里发酵着腐恶的毒素,漫漫泛泛,不动声色地浸濡着你,腐蚀着你的肌肤、筋骨和灵魂。这毒气的渊源无可非议地来自古堡。古堡顽固不化地充塞在你脑里,白骨莹莹晃晃地闪烁着两点绿光。

噢,两点绿光是黧猫的眼睛。黧猫也坐在黑夜里,你判断出它的姿态是虎蹲的姿势,威风得很。黧猫听到蠢蠢欲动的鼠声,耳尖和坚硬如芒刺的胡须都耸起锋利的机警,绿眼光当然是充满杀机的。

你用手抚摸了下黧猫,黧猫机敏地耸动了一下身子。你抚摸黧猫时,黧猫的毛光滑若水,温柔得很有美感,美感在瞬间里爆出吱吱啦啦的火星,像是摩擦生电。

黧猫说:“主子,你一脸的悒闷,有什么想不通的,世间物们都是在杀戮恶食中淘劣存优地延续自己生命的,或者说杀灭他族是天赋的道义和天职。譬如我们猫捕杀鼠辈,在人们看来是为人尽职尽责,其实我们猫是为了自身的生存。人说猫是阴阳先生转生的,因为阴阳先生诵念了一辈子为人祈祷消灾避难的经文,上帝念他为人慈善一生,叫他转生成猫的,整日闲哉悠哉,食足饭饱之后,半闭梦眼,呜呜呼呼地诵起经来。看来,我们猫族道貌岸然,慈善平和,其实我们猫也会大开杀戒的,要么我们猫族怎会兴旺发达呢。世间的人也一样有恶善两面的。古堡的故事就是这个道理。主子,你说呢?”黧猫依然一派哲人的风范和气度。

你想严厉詈骂黧猫,却觉这畜生言之有理。你说:“我觉这尘世间太污浊太虚无了,生灵都是以虚假和狡诈合谋的。”

黧猫说:“主子,世间万物是最美好也是最丑恶的、最和善的也是最阴险的。有种草芥,闻得飞虫来至,便悠然开放,馨香无比,诱惑飞虫钻入花心,便遽然合拢,把飞虫囿于花心,溶化成血浆,吸收进它的血脉,于是它更加光彩斐然。女人也是一样的如花般阴毒,别看女人粉黛佳丽,都是色性的诱饵。男人一旦迷了女色,就会毁灭大业,以致丧生。”

你说:“什么的结局都是悲剧。女人着粉如玉,涂脂似花,百年后也一样成了墓穴里一堆白骨,又丑又臭。”

黧猫说:“主子,万事儿不可看穿,看穿了人生就没有一点意趣,没意趣了,人就悲观厌世,就颓废无为,事业辍弃,家室败散。人还不能看破红尘,凡事总要有个兴趣,总要有个奔头。”

你顿悟这牲畜灵慧过人,通晓事理,平日里半闭着眼,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看来这家伙是个鬼精,装作假象,掩饰自己。

黧猫的两只绿眼蓦地光亮了起来,箭似的从黑暗里射了出去。黧猫无心和你闲扯了,它起身轻无声响地跳下去,不知去向了。霍地黑暗的窑掌里发出鼠的惨叫声。你想黧猫去实践它杀戮合理论的伟大理论去了。

溘然,一种呜呜声,坚硬而锐敏,仿佛自古堡而来,在墨黑的夜空里扩张着凄冷和恐惧。

你并非毛骨悚然,你这一刻又想起了你小表姨给你传来暧昧信息的目光。那日受了你堂叔恶伤之后,你小表姨无心久住了,翌日又牵着鲁四姑奶的手回去了。你和你母亲恋恋不舍地送着鲁四姑奶和你小表姨,走到塆南,你小表姨说:“绪儿,你过来我给你说个话。”你母亲止了步,你走上前去,你小表姨弯腰在你耳旁悄悄说:“你想着姨,姨就会来的,你不想姨,姨就不来了。”你说:“姨我想呢。”她说:“那好。”秀美的眸子把你看了好一会儿,目光里有种蒙眬的讯息,撩得你心颤了,好难受。

你母亲在梦里惊讶:“孔礼你……你不得……好死……”

你悟知你母亲又做那噩梦了,心里一阵悲痛,便咬牙切齿地痛恨起你的堂叔来。

你母亲慌忙从黑暗里坐了起来,推了推你的身子,叫了声绪儿。你没敢应声,这声儿万万应不得。若应了,你母亲知你醒着,听了她的呼叫,知道了她和你堂叔的丑恶事,她在儿子面前是无法活下去的。

古堡总是如同黑色的庞然大物,在你脑里怪异地横亘着,充满着一种暴戾的傲慢和无可探知的深奥,折磨得你的思维不安分地胡思乱想。第二日早晨,你又急匆匆地转过山弯子向古堡走去。

这时刻,炽热的霞光如火燎燎地灼红了本质就红焦焦的堡子崖,堡子崖似乎有炸裂的可能。在你盼顾之间,堡子巷里传来山里人独具的粗野而又放肆的喊羊声。这喊羊人是你堂叔孔礼,你一见他便有敌意的挑衅浮上脸孔。你见你堂叔晃着有些佝偻的身子甩了一下羊鞭,鞭子毒蛇一样在空里亮闪了一下,发出干巴巴的响声。一只一只的黑山羊和一只一只的白绵羊,黑白反差极大地混在一起,踩着堡子崖上瘦肠子似的小路走上古堡,在古堡上散开去啃草了。

你堂叔眺见了你,一阵阴毒在脸上闪过之后,便有了温和非常的热情,从堡子上呼你,你在堡子下听见你堂叔的呼叫,温热得使你倍觉感动,那种敌意荡然无影了。你随着你堂叔的呼叫声爬上了古堡,脸上漾满了红红的霞光。

你堂叔牵着一只黑山羊,给你说:“这家伙是个快种,眨眼就跑进庄稼地里吃庄稼去了。来看叔给你擀面。”

“擀面?怎的擀面?”你觉得新鲜而又怪异,有点迫不及待问你堂叔。

你堂叔说:“绪娃儿,你一看就知道了。”他说着便在鞭杆上吐了口唾沫,把山羊耳朵卷缠在鞭杆上,两手用劲转动鞭杆,山羊耳朵给缠卷得紧紧的,山羊便如遭了狼的咬噬,惨惨地凄叫起来。凄叫声尖锐而凄厉,很锐利地刺进山崖,又从山崖里逆了出来,刺得你的耳膜生疼。你受不得这尖锐的刺激,忙用双手捂了耳朵。你想你堂叔真是个毒虫,对啥都下毒手。你心里骂你堂叔是心毒手辣的恶种。

你堂叔擀罢黑山羊耳朵之后,对黑山羊说:“你脚儿太快了,我叫你学拐子刘样儿走。”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根细绳子,在黑山羊的腿腕处紧紧地扎了起来。这之后才放开了那只遭劫的黑山羊。黑山羊确实仿效拐子刘走起路来,走得颠颠跛跛,走得可怜兮兮。你心里一阵战栗,觉着那绳儿仿佛扎在你的心上,有种酸痛的委屈,你眼内盈满了澎湃的液体,虽然你没有哭出声来,但一种临于毁灭前的头颅爆炸似的骤疼,几乎摧毁了你的一切意志,使你瘫软地坐在地上,抚摸你的腿腕来。

你堂叔并未察觉你的神情,他得意洋洋地咧开瘦大的嘴,放浪地笑着。一阵凉如水蛇的山风吹来,你见你堂叔的腿裆空洞洞地瘪了起来。你顿觉快活地心里说你老熊真该如骟狗了。

在一抹紫色的岚气里,毛胡小女人提着竹篮子从塆北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你堂叔一见兴趣勃发起来,像老叫驴那般亢奋,可在一瞬间,他意识到了他骟狗一样的无能为力,抽筋地抖嗦了起来,痛苦得无可比拟。你好高兴啊,真有以恶报恶的痛快淋漓。

毛胡的小女人走得很蹒跚。那日毛胡气呼呼地赶进磨窑,在你堂叔光屁股上狠狠揍了一镢把,你堂叔提着裤子逃命似的跑掉了。毛胡也是个毒虫,抓了小女人的头发,甩倒在地。这时刻,他牙咬得像吃豆子般的响亮,他剥掉小女人的衣服,小女人优美的身段暴露无遗,如玉的肌肤即使世界上任何名画大师神笔妙绘也难画得出的。然而这样价值无法估计的艺术品竟然被野狼一样的毛胡残惨地毁坏。毛胡拿了束枣刺,毒毒地在小女人身上抡打起来,枣刺在空间甩出呼呼的叫声,小女人白玉般的躯体上,即刻滚出酸枣般的红豆来。小女人没有呻吟,也没有哭泣。毛胡咧着毛须蓬蓬的大嘴,怪狞地笑了一下,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再拉野汉!”

毛胡这下方可不必再气怒了,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小女人躺在悲痛欲绝的呻吟里,红红的血在她身上如鸡冠花一样开得如火如荼。这当儿爱串门子的假凤凰小脚颠儿颠儿地走了来,闻得小女人的呻吟,跑进磨窑里一看,吓得几乎瘫倒在地上,浑身哆嗦了起来,忙战战兢兢地将小女人抱回窑里,放在炕上,用针一针一针地给小女人挑枣刺儿,整整挑了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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