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蕾，你今天已经不止一次说我自私虚伪了”，祁阎的黑潭盈满了情痛的眸光，“我知道之前我那样对你，你不可能那么快就能相信我，但我可以等。”
“可我不想等了”，梁初蕾抹去颊边的泪痕，冷眼凝着他，“祁阎，你前后变化那么大，我本来就有些怀疑你，今天看来，我的怀疑都是对的。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
“初蕾，你对我失望可以，但我是不可能跟你离婚的”，祁阎重申立场，他实在不想解释太多。
“祁阎，你不能这样的！”梁初蕾再度无法控制住情绪，“姐姐就算发疯了，也还在等着你，你怎么能再次让她伤心崩溃？！”
祁阎专注地凝着她，很认真地纠正，“初蕾，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你姐姐发疯跟我没有直接关系。”
梁初蕾落泪，她从没见过祁阎这么认真过，但她却只能发出颤音回答，“我很想相信你，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做到，怎么办？”
凝着她的痛苦的泪，祁阎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蛰了一下，顾不上这般痛楚，一把拥她入怀，“初蕾，别哭，就算不相信我，你也别那么伤心，你这样我很心疼。”
梁初蕾愈发哭得厉害，闭上双眼以最后一次的心情，去享受这个拥抱。
“初蕾，不要离开我好吗？”祁阎紧紧抱着她，仿佛在害怕不小心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我不想失去你！”
梁初蕾哭到喉间颤抖，连说话都觉得困难，没办法开口，只能继续窝在祁阎的怀抱里。
“初蕾，你是不是答应我了？”祁阎将她的不语理解为默认。
梁初蕾吸了吸鼻子，极力克制住哭腔，否认着，“不是，我不想再让姐姐继续发疯了，她需要你！”，
祁阎双眸深藏着极大的隐忍，痛喊出声，“初蕾，你难道不明白我更需要你吗？”
“我明白，我知道”，梁初蕾频频拭擦着眼角的泪，“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不想那么自私，再怎么说，她还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你们不……”祁阎几乎要把真相说出来了，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实在不想看她受打击，万一她意志崩溃……
不，不要！祁阎及时制止了自己的思绪，他不想看见她发疯，一点都不想。
梁初蕾退出了他的怀抱，望着欲言又止的他问，“祁阎，你想说什么？”
祁阎很快就找到合理的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和你姐姐不一样，婚姻和爱情是不能转让的，你明白吗？”
“可是这算什么？”梁初蕾使劲摇头，退后了两步，“姐姐还在发疯，而我们俩却全然不顾她的感受？我做不到，不可能做得到！”
“我没有不顾她的感受”，祁阎走近了她，为她拭去泪痕，“我以后还会继续请医生照顾她，我们可以一起照顾她。”
梁初蕾还是摇头，很不认同这个建议，“你照顾她与我们一起照顾她是不一样的，你没看见刚才她看见我的样子，真的恨不得将我掐死，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她根本就承受不了。”
“初蕾，你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为什么要那么大方？”祁阎很有预见性地分析，“难道你还不了解你姐姐吗？就算她的病会痊愈，她也根本不会考虑你的感受，更不可能让你有任何靠近我的机会。”
“是，我姐姐的确是那种性格”，梁初蕾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不过，我没有考虑很多，也不是大方，而是不想那么自私，目前最关键的是如何配合医生给姐姐治病，而你就是个关键人物。”
他分析得很有可能是事实，但她并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这不是她做人的原则。
“初蕾，要怎么说你才明白？”祁阎已经没辙了。
“我很明白你想说什么”，梁初蕾很自然地说出了他的心声，“你希望我相信你，希望我能相信姐姐不是因为你才发疯的，但我现在说的问题是如何尽快把姐姐的病治好。”
祁阎沉默了许久才冷不防问，“初蕾，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恨不得将我推到你姐姐身边。”
“我……”梁初蕾有点哑然，一时不懂如何开口。
“初蕾，你先告诉我，你究竟爱不爱我？”祁阎不放弃追问。
“祁阎，现在不要逼问我这个好吗？”梁初蕾此时心乱如麻。
她不是不爱他，而是爱惨了他，但现在是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她不想多谈。
祁阎严肃的俊脸凑近了她，与她对视着，“初蕾，你只要告诉我答案，我就会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