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微臣听说雪妃只是昏迷,而淑妃娘娘则是动了胎气,权衡轻重之下,微臣先来看了淑妃娘娘,微臣马上去为雪妃诊治!”曹太医忙解释道。
月翎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随手指了后面几个太医,“你们跟着她去雪殿!”等他们走后,突然脸色一冷,看着淑妃,“朕好像说过吧?你可以如愿成为朕的妃子,但不允许你生下朕的孩子。你是忘了呢还是故意为之?朕并不介意一尸两命。”他的声音不大,却令听到的人毛骨悚然。
淑妃吓呆了,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哭着嚷道,“皇上,他可是你的龙子啊,你真的忍心亲手杀了他吗?他可是龙子啊!”
月翎不再跟她说什么,直接命令曹仁,“曹太医,该怎么做你应该最清楚吧?一个时辰之内,我不希望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说完摔门而去。
淑妃彻底傻了,她看着越来越近的曹仁,大叫道,“曹仁,本宫待你不薄,你不能这样对本宫!本宫怀的可是龙子,将来可是要当太子的!你不能杀了他!”曹太医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自药箱中拿出一包药来,和了水,亲自灌进淑妃口中。
淑妃本能地挣扎着,可她一个柔弱女子怎能抵得了身强力壮的曹太医?没几下药水便顺着她的喉咙滑入腹中。
“微臣告辞!”曹仁等几个剩下的太医相继离去。
没过多久,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腹中传来,血流自腿间咕咕流出,沾湿了裙摆,以及地面。
“我的孩子!”淑妃嘶哑着嗓子喊着,却无法阻止血流如注。她呆呆地拈起鲜血捧在胸前,痴笑着,“我的孩子,孩子,你不痛吧?娘亲好痛哦……”
再看时,她原本清明的眼睛已经变得迷离,那原本精明的笑意已经变得痴傻,她衣裙上沾染了愈来愈多的鲜血,却不自知,依旧和想象中的孩子喃喃诉说着。
雪殿。
几个太医轮流看过之后,在一旁窃窃私语了半天。月翎等得不耐烦了,急道,“结果出来了没有?雪妃到底怎样了?”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个身材偏瘦看起来三十出头的人站出来,惶恐地道,“回皇上,我等医术浅薄,未能诊治得出雪妃娘娘体内的东西是什么。”
“仔细说来!”
“皇上,雪妃娘娘手臂上有两道伤痕,分别是不同时间留下的,依微臣看来,这是一种古术,微臣只知道它是用来压制某种毒素的,但究竟是何种毒素,此种行为后果如何,微臣一概不知。请皇上降罪!”他说完后,所有的太医全部跪在地上,头垂得极低。
月翎闻言,怒火再度飙升,“一群庸医!连病都治不好,朕还要你们干嘛?!”
一挥衣袖,桌上的东西应声而落,碎成零星的裂片。
“臣斗胆,向皇上推荐一位神医,此人不喜束缚,在民间依自己的喜好替人治病,虽不能说医术天下第一,但比之我们却要高明得多!”一阵很长的沉默后,先前说话的那个太医小心翼翼地说道。
“怎么不早说?还愣着干嘛?找人去啊!”对于这帮人的迟钝月翎真的是无语了,他差点就要将脚踢到他们脸上了。
太医们忙行了退礼,逃也似的离开了雪殿。
□□,沫苒依旧昏睡着,但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青青守在沫苒身边,一动不动。似是怕自己一移动,师傅便消失了般。嫩嘟嘟的唇紧紧抿着,眼中泪水旋而欲泣,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这一点,她像极了沫苒。
将近子时,沫苒悠然转醒。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月翎那张布满担忧的脸庞,而后,便是青青困倦却倔强的不肯睡去的神情。她呆了一下,而后才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幽幽地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沫苒,你还好吧?”月翎担忧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很好。现在很晚了,皇上应该回去休息了。”沫苒说着便要下床。
“你去哪儿?”月翎以为她要走,忙拦住她。
“喝水啊,我口很渴。”沫苒无奈地看着他。
月翎尴尬地笑笑,将她重新按回□□,而后倒了杯水一点点地喂给她喝。对于这一待遇,沫苒虽不习惯,却无法拒绝。
尽管已经很晚了,但有了足够理由的留在这里的月翎当然不会如沫苒所愿。将青青赶回房间后,一如既往地,他躺在了沫苒身边。
“沫苒,可以给我讲讲你的事吗?我很想了解现在的你,也很担心你。”许久,月翎缓缓说道,低沉的嗓音透着淡淡的感伤。
许久没有声音。
月翎不由得偏头看向她。此时沫苒紧闭着双眼,似已睡着。可她长长的睫毛犹如蝶翅般微微颤动着。月翎苦笑一声,不再说话、身边,轻微的呼吸声细致绵长,没有睡意的月翎干脆侧身,仔细看起她的容颜来。
一夜的时间匆匆而过。
当天色亮起,月翎的视线还停留在沫苒的脸庞上,似乎她的脸上有什么神秘的所在般,他看了一整晚竟还看不够,他多么想时间能够静止在这一刻。
神医来了。却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一个容颜俊美的青年。
此时,月翎和沫苒已经收拾完毕。但神医一行进来时,沫苒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会来?
“草民参见皇上!”神医和吟月跪下行礼,在神医之后,吟月隐秘地朝月翎眨了眨眼,月翎点头会意,而他们的小动作沫苒却没有看到。
“起来吧,神医,快看看雪妃,昨晚她可是昏迷了一整天呢。”
沫苒眼看着神医缓缓走来,却知此时不能拒绝,只好伸出手来,让他把脉。
神医闭上眼,沉思片刻,才道,“皇上,草民医术浅薄,雪妃娘娘的病症颇为奇怪,草民解不得。”
月翎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怒火再次升腾而起,“什么?你不是号称神医么?怎会解不得?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来?”
神医瞥了一眼沫苒,慢斯条理地道,“草民之前并不确定是什么,所以想来确定一下。”
“那,你可知道了些什么?这世间何人能解得?”闻言月翎刚刚失望的心又冒出了希望的火花。
“雪妃乃是中了一种奇毒,这种毒很怪异,用寻常的办法无法解开,但草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解!”
“那为什么不带过来?”月翎听到如此熟悉的一句话,隐忍下去的怒火再次飙升。这一个两个的御医神医,都当朕没有脾气的吗?一次次地挑战朕的极限!如果下一个人还敢这样说,朕一定要砍了他的脑袋!月翎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