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冰箱前,打开,从中拿出一包速溶咖啡,泡开。那甘苦的味道,使人精神顿增,盘旋在眼眸的睡意的消失殆尽,随着那味道从喉咙流入腹中,肚子发出一阵阵“咕噜噜的”叫声。遂,我再次打开冰箱,拿了一个番茄,直接放进嘴里。又拿了一包泡面,迫不及待泡熟。我端着冒着热气的泡面,搬了一把椅子,来到窗前,拉开那窗帘,外面灰蒙蒙的一片,时不时的从眼前闪过一辆疾驰的飞行器,橘黄的路灯下,路边的专供的流浪者的房子像哈巴狗一样的趴着,时不时的有一两个酒鬼摇摇晃晃的从它们面前走过,扯开喉咙大吼大叫的,好像成了夜的主人。突然间,我好想睡在这些“自助房”里面,好怀念那种那感觉,就像和小时候多迷藏而藏在大木箱里面睡着了。从遥远的东方,挤过密密麻麻的建筑群,传来微微的光亮,那光线就像是一把生锈了的剑。我看了一下手表,早上五点钟。我匆匆吃完泡面,拉上窗帘,再次来到电脑前,讲着讲老人昨天和我讲的东西整理一遍。没多久,眼睛的防守终于被攻破,而且溃不成军,我保存好文件,换了一首曲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便一头倒在床上,梦游仙境。
我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一觉醒来,脑子就像被清洗过了一遍似的,异常的清醒。电脑里面传来久石让的《天空之城》,一首久远的曲子,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换上的。洗了澡,做了饭吃过,来电脑前,打开自己的小说文件夹,接着上一段开始写下去。开始的时候写的很顺利,后来越写艰难,就连写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觉得困难重重的。一气之下,便将它关掉,打开另一个文件夹,也就是记录老人给我讲的故事的那个,遂想起要去博物馆。看了看时间,不知觉中已近八点半,便打消了念头。实在无聊的和世通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天,舒缓思绪,便把自己按在键盘上面,继续上一段小说上情节写下去。
由于写的实在艰难,这晚我早早的就睡觉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像睡在钉床上面般的煎熬,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因为睡得早,次日醒来的也异常早。这还是从未有过的突发事件。七点半起床,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破天荒的事情。可能是睡得太久的缘故,脑袋却昏昏沉沉的。洗了澡出来,倒是显得异常的精神有力。想起那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去博物馆,竟莫名的觉得有点不踏实。便早餐也懒得做,挎上包,直接出去,出了门在路边早餐店买了两个热狗和一杯咖啡,在巴士上面吃了。
上车巴士,才后悔莫及,我就是个缺个心眼,难怪自己写了好些年的小说也没有写出什么名堂出来,我又碰上了上班的高峰期。
一个小时后,我来到了博物馆,还没有开馆,遂一屁股的蹲在门口,活像个耍泼的无赖。对面的十字路口行人越来越密集,吵闹不堪。看到此,我始终不解,为何地理位置明明很好的地方,为什么参观者却是这般的稀少!而此刻,我却感激于它的行人稀少,得来难得的清净。
半个小时后,老人终于缓缓的打开大门,我闻声兴匆匆的站起来,见他脸色好像不是很好,遂不便做太热情的问候。只得见机行事,默默的跟在他后面,进了去。他的那个水壶早早已经放在椅子旁边。对面是我坐的那个小子,旁边放着的是我前几天用水壶,里面已经灌满了水,我能想象得到隔着透明熟料的水的高温。
他径直坐下,我也一言不发的坐下,我趁着坐下之际,摸了一下旁边的水壶,果然不出我所想,感到无比的羞愧。我们相对而坐,突然觉得真是尴尬别扭至极。
他一坐下便开始讲起来,而且语气像是恨不得一口气讲到底。“向阳没睡多久,就醒来了,约莫一个小时。因为,他睡得也够久了。他睁开眼,看见Doctor D面容慈祥的坐在床边,眯着眼睛看着他,鼻孔一翕一合。他旁边站着一位中年妇女,长相和身材实在不敢恭维,宽阔的额头下面,长着一双又黑又小的眼睛,目光呆滞而坚毅,扁扁的鼻子上面打着两个大鼻孔,厚厚的嘴唇一孥一孥的,双手下垂,捏着自己的衣角。
“Doctor D见他醒来并不急着说话,只是朝他笑了笑。‘饿吗?’倒是坐在一边的妇女先开口问道。向阳朝她微微笑了一下,不解的看着Doctor D。他这才缓缓地开口说话,转过头看了一下张嫂,介绍说,‘这是张嫂,是芝兰要我专门为你聘请的,我怕有时候工作忙不过来,由她照顾你,有什么事情和张嫂说,可好?’向阳朝张嫂朝他木内的点头致意。‘现在感觉怎样?’Doctor D问道。‘痛!’‘不通过怎么行呢?还有呢?’他意味深长的说。‘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那很好!要是你有什么觉得不适,例如乏力,全身不适,食欲不振,发热之类的立马通知我,可好?’向阳孩子似的点点头。‘肚子饿吗?’‘有点。’‘嗯!想吃东西了个好兆头!人类就是因为要吃东西,才从树上走下来的。’Doctor D 突然笑道。‘你先休息一会,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待会叫张嫂给你弄点吃了来,可好?’‘嗯!"他站起来,张嫂见状也跟着站起来,出去了。
“不多久,张嫂便端着满盘子的饭菜来,向阳老远就问到了香味。张嫂端来的是米糊和清汤,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面,稍微把床摇起来一点。‘怎样?’张嫂问道。他点点头。张嫂遂坐过来,‘要吃迷糊还是汤?’‘先喝点汤!’向阳虚弱的说。张嫂便端起汤,舀了一小汤勺,送到自己的嘴边吹凉了,小心翼翼的递到向阳嘴边,他慢慢的喝了下去,是鸡肉炖的。一连和喝了好几汤勺,接着又有喝了几汤勺的米糊。吃饱后,张嫂便把剩下的端出去,说是热起来,随时想吃随时去取。屋子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没多久,张嫂回来了。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向阳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不多久,张嫂便打起瞌睡来。‘张嫂!’向阳唤道。‘她被吓得冷不丁的打了寒噤,不解的看着他,扯着自己的衣角。‘你要是累的,便趴着睡一会!’向阳说。‘不要!可得要照顾你!’张嫂显得有些窘。‘要是你无聊了,便打开电视看吧!没关系的。’张嫂遂走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不知道怎么办,向阳遂耐心的教会她怎样使用遥控器。张嫂喜欢看戏曲。可向阳觉得这是世上最无聊的东西。见桌子上面有一些水果,也不知道是谁买来的。想吃。便教张嫂剥了一跟香蕉给他吃,只吃了一半,遂吃不下去。张嫂见扔了可惜,于是将剩下的吃了,一点都不介意。‘张嫂!桌子上面的水果,你要吃什么自己拿,我不方便,不要客气!’向阳见状遂说。张嫂突然脸红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将香蕉皮放进垃圾篓里。向阳见了,才恍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立马解释道,‘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介意!你要是想吃什么,自己吃,谢谢你照顾我了!不要把我当做外人。’张嫂脸上的红晕这才消去,遂接着看她的戏曲去了。向阳无聊的躺在床上,有好几次想和张嫂说几句话,见她这番喜欢、入迷的模样,便无聊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