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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各有归属

眷属终成梦终成,两情相逢意相逢。

错综复杂纷纷解,欢喜层层乐层层。

少清与绿珠见芳华回来,不知所为何事,又见芳华与小可一起回来,心中便更是疑惑,担心芳华有何为难事,只又想“为了芳华,无论何事都在所不辞。”

然芳华怕大家担心,便也不等大家说话,自己便先说了话:“绿珠,你们放心,我这次来并不是要打扰你们二人之间的生活。只是我有件事还需与你们商议、需你们帮忙才好啊。”

少清与绿珠都忙问:“所为何事?在所不辞。”

芳华便向少清说道:“少清,你可还记得我二伯那年睡过去后,他的头发一夜之间白了许多?”

芳华所说的“二伯”正是在方五之前的那个方家的管家、芳华的亲伯父,赵洪寿。

少清不知为何芳华会突然问到这话,便说:“是啊。虽说二伯在世的最后这几年,精神头并不是很好,然他的岁数却并不大,只有四十九岁。我记得他生前是有些白发的,然不过几根而已,不知为何却一夜之间白了许多,又一夜之间睡了过去。咱们当时都觉这事蹊跷,然你二伯家里却担心你在方家受到影响,便执意不让咱们追究这事,你却不依,咱们也曾暗自查过,然线索寥寥,通过仅有的线索,我们曾怀疑过方五,况那时二伯对方五的所为盯得紧得很,方五便更可疑。只是你二伯家里又再三不让咱们再追究下去,我们也便只好作罢,耽搁了下来。怎么?如今你又有了线索?你二伯当真不是睡过去的?”

这时,站在芳华旁边的小可说:“其实这事还需从我那日来方家说起。”

绿珠见少清不知,便又将那日小可来方家之事向少清简单说了一回。

小可便接着说:“那****离开方家,在外面住了下来,赵家的人去我家找我,听说将我家翻了个遍,也不见我的身影,他们怕名声不好,报官自是不会的,便后又吩咐人在我家门口明着暗着守了几日,然都未见我。这才见他们回去。我又等了些日子,后赵家果然又有人回来,不过是说要休了我,只无论我是死是活,日后都不必回去了。他们又给了我一纸休书放于我家。我听说是因赵家老爷因这事耽搁了不少名誉与仕途之事,一直郁郁寡欢,这才拿了这个主意,让他儿子快些休了我,希望这事早日过去,或许会好些。这事也才这样了了。赵家的人也再没来过,想必也不会大费周折地来了,以免多生事端。”

绿珠笑着说道:“看来如今你是可以安心回家了,小可,当真要恭喜你呢。只是不知这些与方才大嫂说的二伯那事有何关联?”绿珠说得很是急,况称芳华为“大嫂”习惯了,又不知除此之外该称呼什么,便也未觉不妥。

然芳华却说:“绿珠,还是叫我姐姐吧。”

绿珠愣了一下,才说:“啊,是。还是芳华姐姐想得周到。”

小可便接着向绿珠说道:“赵家的人第二次才走时,我并不敢那般早地回家,便想来找你商议这事。然那时我来了几次,你们都并不在家,那管家方五说绿珠姐姐是回娘家探亲了,然你们又迟迟未回,我便担心得很,便常到方五那里打探你们的消息。只是不知这方五怎的好端端竟知道了我与赵家的那些事,或许是赵家来方家询问过我的消息吧,抑或在哪里听说,亏我当日听绿珠姐姐的,离开了方家。有一日,方五突然提起这事,又拿那些事来威胁我,要我做他的人,否则便将我的事全说出去,那时赵家的人才走不久,想必也没走多远,况这些事被说出去又不知会被传成怎样,我由此很是担心,然也怕父母为我担心,便也未告诉他们这事,我便常唬着方五,只是倒也没应他。”

少清说:“这方五家里是有妻子的,如今又要这般,况还是威胁你。当真是无恶不作啊。方五这些年在家里越来越作威作福,我本就打算辞了方五才好,只是他在家里控制了一些有年头的下人,如今府上又急需人手,便将这事拖了一拖。如今看来是不能再等了。还有,二伯那事真的也与方五有关?”

小可说道:“我也听说,虽说方五的妻子很是怕方五,然方五过去倒是对他的妻子专一,只是这些年,方五也攒了些钱,在方家当管家虽并不招人待见,然又常是被一些下人捧着,方五本就作威作福得很,又是个不禁捧的,很快便得意忘形起来,越来越胆大,也便在很多事上更没分寸了。”

小可接着又说:“那日方五竟来我家找我,正被我出门时撞见。他叫我随他来方家有事相商,我以为是绿珠姐姐你们回来的消息,便随他来了,来到后,他却要将我带入他的屋中去,我便觉方五心存不轨,并未答应,方五见四下无人,便哄骗着我又强拉硬拽起来。我见此慌得很,便喊了出来。那方五见此,便捂着我的嘴,又一把将我推开,这一推,竟也将我身上的玉佩拽了下来,他便一把摔碎了那玉佩,他却又喊着,我不去理他,他便威胁着我,也正是这威胁才让我吃惊不已。”

绿珠忙问:“她都威胁了你什么?你可被他吓住?还有,莫不成这威胁与二伯的事有关?”

小可说道:“那方五说,我若不依他,我的后果将会很是不堪。我依旧不屑于他的话。他便说,别说是我,就算是过去的方家管家,也就是赵伯父,都是死于他的手上。我听后吓得很,然又以为是方五恐吓我,又想着先要快些离开,我便转身要离去。只是这时方五却又说,我可以不信,只是谁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家里的人都要等着瞧,又说我会慢慢信的。我这一听,便愣了一下,方五说着又上前拽住了我。还好,这时方家有几个下人路过,恐怕是方五的喊叫声招惹来的人,方五也便撒了手,我也便慌忙离开了。”

小可又说:“只是后来我又担心方五会对你们不利,便一直想着快些来告诉你们,又不知你们何时回来。我来过几次,然方五在这里当管家,我又哪里这般容易进来,便也只在门口望望罢了。这日,我听人说,方家大少奶奶出家了,我便慌忙去找了她,大少奶奶又托去看她的欣儿将方五引开,我们这才一起过来。”

少清听后,心下想:看来,赵伯父的离去果然与方五有关。莫不成真的只是因为二伯对方五盯得紧,使他不能为所欲为?

绿珠又问小可:“你如今怎样?可回家住了?方五可有再为难你?”

小可笑说:“劳绿珠姐姐挂念,都好呢。只是我担心芳华姐姐,才与芳华姐姐做了伴跟了来。”小可看出了如今这三人的关系,便也将芳华改称为了“姐姐”。

芳华说道:“其实我今日来,正是想与大家商议这事的,我并不是担心我的安危,如今我离开了方家,早已碍不到方五的事,对于你们,想必方五应当也是不敢的。只是当年我二伯走得这样不明不白,我一直在心里过不去,当年由于许多原由耽搁了下来,而如今真相离我们那么近,我想替二伯讨回公道才好啊。”

“咱们报官如何?”小可说道。

“那倒也不必。这年头,能主持公道的官府还有几个,不过是看所送钱财与家族势力罢了,如今家里又衰落成这般,哪里还有那些钱财。况我们无凭无据,还有,方五害死二伯只是因为二伯对他盯得紧?方五是方家的下人,我们自有这权利去管制他的,只是我们还需弄清事件,拿到证据才好啊。那时再将他送入官府,稍打点一下,想必那官府也不会不管了。”少清说道。

“是啊,这些我们还需想法子呢。”绿珠说道。

大家正说着,忽欣儿来说,方五来了。

众人听说,心中诧异,忙让芳华与小可先避一避,以免走漏风声。芳华与小可便进了里屋躲着。

方五进来忙向少清与绿珠行了个礼,也竟满脸堆笑。

自方家老爷离去后,方五看着方家日益衰落,便也常打算着自己的后路,也并不对少清等人客气,见后也不行礼,只是笑着唤声“大少爷”或谁。

而今日少清与绿珠见方五这般客气,心下便更是诧异得很。

方五或许觉出自己过于谄媚,便也收敛了些笑容,然依旧很是客气地说道:“听闻方家要分家了?不知可是真有此事?”

少清与绿珠早就知道方五因自己曾经改姓,又在方家做了许多年管家,有些势力,便平白无故强说自己也是方家人,便也想在方家分家时分得一部分,听此,便知方五何意了。

少清说道:“并不分家,只是分与应先一些,也让她好过活些。”

方五本以为方家是要分家的,都已想好如何说自己也要分得一部分了。然却见少清如此说,对自己不利,便嘲讽一般地笑笑,说道:“哪有这样的道理,不分家竟要单分与李姨太些。”

绿珠见方五胡搅蛮缠,又知就算分家又哪里会有方五,便说道:“不知方管家几日来此,有何用意啊?”

方五听后便翻了脸:“我只是来问问方家分家的情况,这也是我作为管家的责任。”

少清见方五翻了脸,便说:“这事已经定了下来,也不必你操心了。”

方五一直为人很是霸道,如今见此,竟说道:“真是混账。”

大家听后,都震惊不已,不知方五怎会又如此大的胆子说这话。

少清听后,哪里还有个不惩治方五,然刚要叫下人来,方五竟要上前去打少清。

虽说方五倒是个力气大的,然少清也是从小练过骑马、射箭、打拳的,哪里会让方五打到,少清便一拳将方五打得退后了两步。

方五竟急得去拿茶壶想朝少清砸去,绿珠忙挡在少清身前,这时小可与芳华早已听见动静,从里屋出来,芳华见此忙上前拽住方五的一只胳膊。·

方五见是芳华,便一把将芳华甩了开,又见小可也在,便知怎么回事。

故方五说道:“那我也不必有何隐瞒了,赵洪寿确是我下药所害,他便一夜白了许多头发,中毒而死,如何?那****见到我偷拿的家的银子,要告诉老爷,我只能找人将他引开,下了药,谁叫他自不量力还多管闲事,活该。”

他接着说:“事已暴露,今日我倒更要与你们拼了,我早不想做这管家了,只是今日倒要你们好看。”

少清更是忙拽开绿珠,早已又给了方五一拳,方五见手里的茶壶碎了一地,他便拿起一片碎瓷片,向绿珠等人扎去。

少清护住绿珠正想给方五点儿厉害瞧瞧,而这时小可却见眼下混乱得很,又见方五如此说,又是张牙舞爪的,更想起绿珠对她的好,一时担心绿珠安危,忽也拿起一个茶壶,狠狠地朝方五砸去……

方五倒下了。

一屋子人,瞬间没了动静,看着倒下的方五与依然捧着沾着血的茶壶又吓得两眼发直的小可。

少清去检查了方五的气息,已经没了。

一个月后,方家真的险些分家了。不是因为应先,而是因为丰收。

丰收的家人带了丰收回来了。只因丰收的家人见方家给应先分了许多,而也想来要一些。

其实大家当初也是为丰收备下了的。只是丰收的家人以为分家或许还能再能多分些,便连哭带闹了一回,方家上下劝说并解释了好长时间,这才止住。

丰收随家人回来,自是要见少江的。丰收与少江独自在屋里说了些话。

“少江,今日我随家人来,只恐怕是见你最后一面了。”丰收说道。

丰收的家人早与少江商议,与少江要了休书,要丰收改嫁,只说是丰收的意思。按说哪里又他们来要休书的道理,然少江知丰收跟着自己也是委屈,便也依了。

“丰收,这段日子委屈你了。”少江说道。

“少江,其实我一点都不怨你。你可知道,若不是我家里人要我这样,我就是这样被你冷落着,只一直跟着你,我便很是知足。”丰收说着,倒越发显得委屈了。

少江相信丰收说的话都是真的,只说:“丰收,是我对不住你。”

丰收又心伤地说:“少江,想必我家里人也与你商议了,满儿日后只恐怕要你照顾了,如今满儿长得越发快了。虽我家里人说,带着满儿不好改嫁,只是我倒想,让我与满儿在一起我便什么都不求了,改嫁?何必呢?只是家里人这样决定,我也便只能依了。少江,满儿托付给你了,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他的。”

丰收说着,便泪流不止了。

其实丰收的家人起初让丰收回家只是嫌方家日益衰落,并没有打算让丰收改嫁,只想着让少江早日想法子过得好些,若没有法子,便也不会怎样了。

只是后来竟又听说了蓝莹与少江的事,便担心丰收日后在方家又没个主意,会受太大的委屈,便想让丰收改嫁,再找个好人家。

少江听着,心中也是替丰收又替满儿伤感得很。便说:“丰收,你放心便是,我定不会让满儿受一点的委屈。只是日后你也要多保重,找个好人家。”

丰收只哭着说不出话来。

丰收与方家上下熟悉的人都去告别一番。就这样,丰收与满儿依依不舍,再三告别后,才离开了方家。

绿珠、芳华、应先、欣儿倒都替丰收惋惜。说到芳华,之所以她还在方家,是因为那日绿珠的再三挽留。

那日方五被小可砸死后,家中都忙商议该如何是好。小可早已吓得许久说不出话来。

少清说道:“咱们还是将这事报官的好,否则方五家人那里如何交代?只是如何向官府报还需商议,方五本就是害死过人的,况小可也是出于迫不得已,保护大家。我们定不能让小可一人担这责任。”

小可不知说什么好,许久才说:“是我失了手,我这一听闻果然方五害死了二伯,如今又这般猖狂,说出那么多狠话来,我便担心得很啊。”

大家担心小可恐惧,也忙劝说:“虽说小可是一时慌乱,然也是因为担心大家。况方五本就张狂,又常与人为难,本就是应受到一些惩罚的。而二伯居然也是他害死的,如今这样倒是罪有应得。只是我们还需多加商议才是。”

几日里,少清找来官府的故交帮忙来找证据。又过几日,大家竟是找到了方五当年害死赵洪寿许多的人证物证。

最终是方家给官府送了银子,方家与那官府的人又本是熟悉的,便也便宜了许多。因方五确是害死过人的,官府便也从轻发落了许多。

方家又给了方五的家人许多银子,虽说他们也是可怜得很,然他们知道了方五的所为无误后,吃惊得很,然本还是有些不依的,后见也无可奈何,又想方五又做了这些事,便也不再追究此事,当堂画了押,随官府如何去判。

然官府最终却查封了小可的家里,小可一家从此便无家可归。

方家将小可一家接了来住,这才将事缓和了下来。

事情过去后,芳华要走,绿珠却执意挽留:“芳华姐姐,那日大恩我还未来得及言谢,今日你既然来,便留下吧。自你那日走后,我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得很,我早就下定决心,要寻个时机去找你回来住的,而如今你既来了,我便说什么都不能让你走了。毕竟在家里住着,日子会舒适些,咱们也好常说说话。留下吧。”

芳华知自己留下多有不便,便依然要走。然绿珠却拽着芳华,久久不撒手。芳华这才留下,然却与少清正式要了休书。

从德见家中衰落成这个样子,便也不再像过去那般能闹了,只方家二老相继离世后,从德伤心了好一阵子。而如今依然不为家里事操心,作出无所谓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三个月后,从德嫁人了,那人不是媒人主动介绍的,是从德自己偶然相中,托媒人去提的,然那婚却是明媒正娶的。

那人原本是外地人,然有事来此地遇见从德,被从德瞧上。

从德所嫁之人起初对她还是很好的,只是后来便另寻了新欢,几年里,竟又娶了三个姨太太。后其中一个被扶正,从德便也成了姨太太。

只是从德倒也心甘,脸上看似时常喜悦,心中委屈只自己受着,自己哄着自己,依旧装作满不在乎。这些都是后来的事。

从德嫁人后,便也无人再与应先说得来,应先倒不是那么在乎这些,只是在家中无趣,日子过得有很清贫。

应先又见方家已衰落得不成样子,便没几日,也与丰收一般,与少江要了休书,改嫁去了。

其实对于应先来说,嫁何人,又何时嫁,日后的日子如何,是早已计划安排好并让家人为她准备好才要了休书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人比应先还会“打算”,竟将应先的钱财骗了跑了,再到找到那人时,钱财早已挥霍一空,只能等官府宣判了。

应先便自此在家中混起了日子,一直百无聊赖得很。

只是一次,不知应先从哪里听闻许伟重病不起,偷偷前去探望,谁知路上却遇大雨,却将她自己淋了一场大病,调养了半月之久。

许伟是没见到的,应先病好后,又吩咐人去打听,她这才知,许伟不但没有得大病,手伤倒也好了。

只是去打听的那人倒也实在,又说,许伟如今表面随和,却难掩内心的自大,比过去还要有些自以为是,虽说待人倒还是不错的,然那人依应先的吩咐,也只是在周边打听,并未上前去见许伟。

应先听后,脸上依旧很平静,也不多打听,这事便就此作罢。而她便很是无奈,从此有些孤苦地虚度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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