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要是成了废人,尔岚会不会怪他,甚至瞧不起他?
南弦挣扎着,一直将所有事情看得都很淡的他,这次真的让他心悸起来。
“德公公,我想见王爷……”南弦直视着地面迟疑得说。
小德子听后一脸的惊讶,这可不像平时处事不惊的南弦啊!
“王爷估计在花宛居陪着夫人了,要见过会儿再见吧,快跟蔡公公进去吧!”小德子假装听不懂南弦的意思。
而南弦也敛起了眸子,直视着面带笑的小德子:“如果这时候我要走,没有人可以拦得了我,德公公,带我去见王爷吧!”
小德子依旧笑着,摇摇头:“别以为王爷有多看重你,在王爷眼里我们都只是一条狗,想留就留,不想留就杀掉。即使你见了只会更加惹怒王爷,听我一句劝,快些进去吧!”
南弦静静的等着小德子说话,之后不发一言,转身就朝花宛居走。
小德子对这一出是始料未及,连忙追了上去拦在南弦面前:“你快点回去,不然我可就要叫侍卫来了。”
而南弦却理都不理,刚才还用走的,这次直接运用起了轻功。
小德子不会武功只得干巴巴小跑起来。
嘎吱一声,刚刚被翠柳关起的窗户,这时候却被重重的打开。
立时,里面一片尖叫。
刚刚脱了衣服,只剩肚兜的苏妙戈,立马就用被子把自己的身体捂了起来。
南弦意识到不对,很快的转过身,冷然道:“王爷呢?”
“王爷已经回去了……”翠柳护在苏妙戈面前,有些战战兢兢的回答。
话一说完,南弦就朝门口走去。
而这时镂空木门却一下被打开,十几个侍卫瞬间就将南弦包围住。
小德子气喘吁吁的走进来,扶着门框,深吸了几口气说:“给……给我将他抓起来……”
围住南弦的侍卫,全部拔刀上阵,场面一下变得混乱起来。
床上的苏妙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只是想见王爷而已……”南弦面对围住他的侍卫,淡淡的说。
似乎这些侍卫是透明的一般,他完全看不见。
话还未落,两个侍卫最先冲了上来,而南弦则只是轻轻的一闪而过,而紧接着更多的侍卫就朝南弦扑过去……
这些王府中的侍卫,武艺都很一般,即使是十几个人也很难轻松将武功高强的南弦拿住。
只是一下的功夫,苏妙戈本来就不够大的闺房就被毁得差不多了。
南弦想要出去,可是这些侍卫知道一旦让南弦出去了,他们想要追就难了。
所以这些侍卫一边和南弦打斗着,一边将路口封死。
南弦明显不想和这些侍卫动手,下手都是点到为止,可是这些侍卫却都很拼命。
“咔嚓”南弦一脚将一个侍卫踢向柜子旁,接近着就是柜子断裂的声音。
翠柳本就吓得不清,在这一来更加尖叫连连。
“你们……快出去打,这可是夫人的闺房,误伤了夫人你们谁也担待不起。”翠柳冲着打斗的人群大声的说。
话音刚落,又有几个个侍卫被掌风逼了过来,直直的摔向床。
这床哪怕是在结实也承受不了这么多人的重量,当那几个侍卫被摔倒床上时,那用桦树雕刻的床,一下就塌了。
苏妙戈身上除了一件肚兜什么都没有,为了躲避摔过来的侍卫,本想裹着被子跳下床,谁知跳到一半就被摔下来的侍卫压住。
一下子,裹在苏妙戈身上的被子被扯掉,人也朝打斗的人群摔去。
“夫人……”翠柳身手灵活很轻松的躲开,但随之而来就爆发出一声惊呼。
一个侍卫手中的刀,本是朝南弦砍过去,但是却被南弦用掌风弹到了空中,此时那把锋利的刀竟直直的朝苏妙戈刺去。
这接二连三的事故让苏妙戈完全没有时间去反映,几乎是在她跳下床的那一刻同时发生,她躲都没有办法躲。
闭上眼,皮肤被锋利刀刃划开肌肤刺入血肉的感觉,让苏妙戈紧紧的咬住唇,那痛尖锐的在她的血肉中叫器着。
本以为咬紧双唇可以挺过,但是那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上前的身体都经不住倒退几步,那刀刃一直刺入骨头的深处才不甘心的停下。
没入骨头的痛,让苏妙戈倒吸一口凉气,再也经受不住那尖锐的疼痛,就在身体快倒地的一霎那,南弦迅速的接过苏妙戈酥软的身体,因为惯例的原因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那锋利的刀锋没入肩膀时,已将纤细的肚兜带子切开,那唯一的遮挡住就这样直接从身上滑落开来,露出光洁的后背和那迷人的****。
所有的人看到这一幕立马都愣在了原地,而南弦的手触及到苏妙戈的后背时,这才反应过来,本是半搂着苏妙戈的,此时也来不急多加反应,直接将苏妙戈紧搂在怀,用自己的身体替苏妙戈遮挡住面前的春光。
肩膀中的血也将南弦干净的青衣染成了一片嫣红。
“你们还不低下头去……”站在门外的小德子看见这一幕,脸色变得很是阴沉,大声的说着。
所有的侍卫这才回过神来,将眼光迅速的移开。
翠柳赶紧拿来一件衣服让苏妙戈披上……
南弦清晰的感觉到胸口被某样柔软的东西抵住,而手上传来的光滑柔腻的触感,更加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从未和一个女子这么亲近过……
等苏妙戈一披上衣服,双手就像碰到酌烈的火一般迅速的松开。
但是手指尖传来的那种温度和触感,却在他脑中更加清晰,仿佛就在一瞬在他的脑中印下了一个烙印般。
闻讯而来的安染夜看到这一幕,那淡冷的表情此时已经变得怒不可遏,狭长的凤眼更是嗜血的可怕。
所有的侍卫,立马惊惧的跪了下来。
他们知道,他们是活不过今晚的了……
接过苏妙戈酥软的身体,肩膀上流出的血很快就将身上披着的那件亵衣染红,如水一般将苏妙戈的美妙若影若现的露了出来。
安染夜迅速的将身上的外袍脱了罩在苏妙戈的身上,在抬头时眸子中已经是一片血红:“快去叫太医。”
然后残冷的眸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侍卫,最后落在一旁的南弦上。
“全部带下去,喂狼!”安染夜残忍的说着,粗喘的呼吸更加显得安染夜此时的愤怒。然后又看着南弦说道:“将他吊到烈日下,每天在他身上割十刀!”
跟随着安染夜前来的另一队侍卫,听到吩咐后,迅速的进了房间。
而这时虚弱的苏妙戈却说:“王爷,放了他们吧!”
此时的安染夜早已暴虐成狂,听到苏妙戈说话,情绪才稍稍缓和一下,但是声音依旧阴冷着:“他们刺伤了你,本就是死罪,又见了你的身体,更是罪上加罪。”
说着就抱起苏妙戈的身体前往自己的寝殿。
但是苏妙戈却抓住安染夜的衣襟,祈求道:“王爷,你这样会让我更加的惧怕你,你就放过他们吧!求你了……”
因为流血过多,苏妙戈的声音很虚弱,眼皮也更是如同铅铁一般沉重。
安染夜看着苏妙戈这个模样,眼中的嗜血却没有消失,依旧不愿意松开:“不行,这些人本王绝对要杀,顶多给他们一具全尸好了。”
“王爷……你不是说,会证明给我看的嘛?我想留着他们的命,王爷都不愿意……”苏妙戈继续说着,抓着衣襟的手也松了松,似乎是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一般。
听到这一句话,安染夜眸中的怒火和嗜血硬生生的给压制住了。
小德子看着安染夜的眼色,静待着他的决定。
“放了他们……本王日后不想听到任何的闲言碎语……”安染夜冷冷的说着,大跨步的便离开这间房间。
底下的人如临大赦般,一下子全部都摊在了地上。
小德子警告了几句,就跟随安染夜出去了,而南弦也抬脚跟了上去。
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小德子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波澜表情的南弦,心里真是气狠……
刚刚从鬼门关走过,竟然不知收敛,再去见王爷,肯定死得比刚才还惨。
太医很快就赶到,止住了血,上了药!
忙活了半天,才擦擦额前的汗,松了一口气,对律王爷说道:“王爷,伤口很深,而已伤到了骨头,恐怕要修养个两个月才能见好,而且……”陈太医又看一眼面色阴鹜的律王爷,犹豫着要不要说。
“而且什么?”安染夜阴冷的说。
“而且夫人的身体底子弱,以后若要是在受什么伤的话,恐怕真的无力回天了……”陈太医很有压力的说着,最后还想补一句,切莫现在动房事,可还是被安染夜那冰寒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安染夜呷了一口茶,眸光幽深,修长的手在青瓷盖上沿着纹理慢慢环绕。
看来以后他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把她带在身边才行,身子弱直接影响到生孩子……
他可不希望,他辛辛苦苦的等到她怀孕了,却生不下来,而且一尸两命。
死胎的脐带血对芙儿的不孕之症完全没有用。
“知道了……”安染夜幽幽的回了一句,便站起身走到床榻前。
看着毫无血色的香苏妙戈,伸出手握住香寒冰冷的手,似乎想要传递一点温度给她一半。
翠柳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这里有奴婢守着,王爷您去歇息吧,明日还要上朝呢!”
小德子也弯腰说道:“是啊,王爷!”
安染夜却无动于衷,直直的看着香苏妙戈,似乎想要把她看穿般,慢慢的从嘴中说出几个字来:“本王在这守着,你们下去……”
翠柳和小德子皆一愣。
小德子随即说道:“王爷,可明日你要上朝啊!奴才也在这守着,等夫人醒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王爷。”
“下去……”安染夜口气淡冷,却威严无比。
小德子见这样,知道没有在说服的可能,只能和翠柳退下……
门外南弦身形陡峭的立在门边,静静的,似在随时听后差遣一般。
他现在还不能离开律王府……哪怕律王爷想要怎么惩处他都行,只要留他一条命。
刚刚苏妙戈说要放了他们,他真的有些意外……
一个危在旦夕的人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坚持向王爷求情,他真的很意外。
早晨的晨光,刚刚铺撒开来,在树枝上,房顶上,都镀上一层金黄色。一团团形态各异的白云在天际游荡着,皎洁的月亮也悄悄得隐退了身影……
一声鸡鸣啼叫。
躺在床上的香寒便轻动了一下,一下就扯到了伤口处。
立即刚刚苏醒的五官都纠结到了一块儿。
趴在床旁的安染夜感觉到苏妙戈的动作,立即就睁开双眸,笑道:“醒了?”
苏妙戈看了一眼安染夜略带疲惫的神色,心道,他该不会在这守了这一整晚吧?
在重生前,他可没有这么上心,只是一味的对她好,说尽甜言蜜语而已。
“嗯!”苏妙戈轻点了下头,声音有些沙哑,因为还没有掌握住力度,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又重新让肩膀上刚长得新肉撕裂开,立时疼得香寒呲牙咧嘴。
“别动,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安染夜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可要喝水?”
这么一说苏妙戈的确感觉到亲口,又是“嗯”的一声,只是这次没有在点头。
本以为安染夜会让翠柳进来倒水给他喝,谁知他竟亲自走到桌旁倒了满满一杯水,小心的将她扶做起来,她想伸手去拿那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