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墨尘将着六年前的事情,一路走来,时间竟是过的格外的快。
六年前的事情尚未说完,就已经到了三王府的门口。
方天宇跳下了车辇,出乎意料的扶着墨尘,将她抱下了车辇。
墨尘以几乎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了方天宇,方天宇却是坦然:“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理所当然这般待你。”
墨尘笑了,脸上洋溢起小女人幸福的笑容,却是有些不适应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天宇哥哥,你知道吗?我真的是怀疑我在做梦呢。”
三王府中,方天豪早一步入府,找娇娇在府中闲逛。
娇娇本想躲着方天豪,但一想到公主的日子过的太过于凄苦,就不禁起意,求助于方天豪。
“六王爷,我同你在王府中转转。”娇娇有些胆怯,又有些娇羞的说着。
方天豪却是摇头:“娇娇,此刻我已不想同你在府中闲逛了,既然你有话要对我说,咱们就去池塘边说吧。”
被方天豪看穿,娇娇有些的不知所措,站在那里连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六王爷。我,我不是有心想要,我……”
方天豪一挥手:“娇娇不用说对不起。记住本王的话,对本王你可以直言不讳,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必拐弯抹角,也不必为了某些原因委屈自己。”
娇娇犹豫了许久,才是点头:“谢谢你,六王爷。”
池塘边,坐在那里,娇娇就是主动的开口了:“娇娇有事求六王爷。”
“说来听听,娇娇有事相求,本王定当竭尽全力为娇娇办到。”方天豪早已喜不自胜,失了理智,为了面子更为了彰显自己的气度,不经大脑的将这话说出了口。
说出口后,方天豪就开始后悔了。
这娇娇求自己的事,八成和东来国的墨尘公主有关系。同墨尘有关系的事能是什么?一定是要自己想方设法撮合三哥与墨尘,让他俩的关系好起来。
这可是个苦差事,也是件不好办的事情。
且不说三哥对墨尘早已存了偏见,就说他二人中间夹着个斯琴,就让这事难上加难了。再加上墨尘那性格,太聪明了,实在不是讨男人喜欢的性子。
娇娇在听到方天豪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后,就一直在打量方天豪,看到方天豪的神色愈发的纠结,就是低下头,叹了口气:“六王爷,娇娇知道这件事很为难,如果,如果您能帮娇娇,娇娇愿意,愿意……”
后面娇娇以不大的声音,吐出了四个字来:“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四个字听得方天豪怦然心动,旋即方天豪就拒绝了娇娇:“不,娇娇,我不能答应你。”
听到不能答应四字,娇娇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六王爷,求求您了。公主已经过的很惨了,在三王府里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就连府中的丫鬟都敢指使她。还有,因为三王爷不喜欢公主,公主住在那样的破烂柴房里,而我身为下人,却住的比公主好,穿的比公主好,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公主那样,更不愿意自己独享安乐。所以才想着求求您,您方才不是还说……”
方天豪用手掩住了娇娇的嘴:“娇娇,本王说的不能答应之事,是不能应允你的以身相许。只要娇娇求,哪怕再难的事,我都会帮你。”
“可是,可是以身相许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娇娇是因为记得方天豪曾经两次向墨尘要过自己,才是这般大胆的以此为交换条件,想让公主能过些好一点的日子。
方天豪望定了娇娇,情意绵绵的说着:“娇娇,本王钟情于你,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的同本王在一起,而非将你的身体作为交换条件来换取某些其他的东西。所以这事,你就不必再提了,至于说帮住公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需要娇娇你对我坦诚。”
娇娇认真的点头:“六王爷您说,只要能帮公主,需要我坦诚什么都可以。”
方天豪抱着头,想着这难办的事,想了许久,才是开口:“娇娇,我记得公主总是说一句话。说什么六年之约,六年前的事情,你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我知道。”娇娇给了方天豪十分肯定的回答,旋即又解释了一番:“虽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没有跟着公主,但从我跟着公主开始,我就无数次的听过这个故事。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故事不是公主编的,因为娇娇听这个故事听了整整五年还多,公主绝不会提前五年就编好了这样一个谎言。而且此事就连东来国的皇上,也是知晓的。”
娇娇做出这番解释,也是因为先前墨尘每每向方天宇说起这事时,得到的都是方天宇的不相信与怀疑。娇娇怕方天豪也不相信自己,才是做出了这许多的声音,希望方天豪知道公主口中的六年之约,是真有其事,不是墨尘胡编的。
方天豪思量了一番,亦是明白娇娇这般说话的用意,叹了口气,“虽然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但我相信娇娇。”
娇娇将自己听来的六年前的事情与方天豪讲了一遍。
方天豪听到墨尘与三哥方天宇做出六年之约时,不禁追问了起来:“娇娇,我三哥有没有答应公主的六年之约?”
娇娇笑了:“自然是答应了。公主总说,那个时候三王爷就承认公主很特别,特别的已然将她的倩影留在了自己的心底。”
三王府门口,方天宇一面引着墨尘走进王府,一面问着方才未讲完的事情。
“一面之缘,一见钟情,你怎就这般的自信,嫁我为妃,是我想要的报答呢?”
方天宇脱口而出,相问之言,却叫墨尘半晌说不出话来。站在原地,怔怔的望向了方天宇,这一次泪水是禁不住的从墨尘的眼角滴落。
方天宇见墨尘哭,就是安慰她:“墨尘,你且莫哭,咱们一边回房,你一边将事情同我说清楚好吗?”
一路走去,走向的是柴房,许久墨尘才缓和了过来:“天宇哥哥,我就知道你没有变。一个人无论怎么变,他的性子是不会变的。你可知,六年前你就是这样问我的,你知道吗?”
墨尘声泪俱下,走起路来,身子都有些摇晃。
方天宇呆了呆,才又问:“那,那当年你是怎么回我的?我又是怎么说的?”
柴房门口,推开了柴房的房门,墨尘才将六年前那段过往的结局说给了方天宇。
墨尘并没有像普通女子那般,被方天宇的质问吓倒。反倒是看透了方天宇的心思,抿着嘴偷笑道:“王爷,我要你的心。我确定你的心里已经有我了。”
方天宇点头,捉过了墨尘的手,就是与她海誓山盟:“好,本王等你,等你六年。”
说完了故事,墨尘叹了口气:“天宇哥哥,你可知道吗?你答应过我,答应我等我六年。我也等了你六年,这六年来,每一天我都在思念你,无时无刻都在思念。每一天,每一夜,我都会回忆你我之间短暂的相遇,短暂的定情。因为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所以整整六年我都在等,都在等着有那么一天,我可以安心的嫁人,做天宇哥哥你的新娘。”
因为方天宇的相认,因为方天宇主动问起六年前的事情,墨尘将心中所有的情感宣泄出来。
她的心,她的苦,她的等待,都化作了感人肺腑的字字句句,从墨尘的口中说出,传入方天宇的耳中。
“天宇哥哥,你知道吗?来西辞国的路上,我怀揣了多大希望?一路上我都在幻想着当你知道新娘是我时,你会有多开心。一路上,我都在幻想着第一次见面你是会拥抱我,还是会吻我,还是会说你想或,又或是其他的什么。但我从未想过,你我会在那样尴尬的情况下相逢。”
“大喜之日,不肯相见。再见面却是你为了休我,带着人处心积虑而来,陷我于偷情这等不贞不洁的境地。天宇哥哥,我好委屈,我好委屈。”墨尘无力的瘫坐在了床上,痛苦的哭了起来。
所有被长久压抑的感情,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泪如泉涌,梨花带雨间,格外的叫人心疼。
俯下身,蹲在墨尘的对面,方天宇就又是问道:“墨尘,当年我有问过你,为什么你要嫁给我要等上六年吗?”
带着哭腔,墨尘回了方天宇的问话:“天宇哥哥自然是问了,同现在一样,很迷茫很不理解的问我,为什么要等六年。天宇哥哥可知,东来国在十年前经历过一场大的动荡,那个时候,皇位争夺,腥风血雨。我同皇帝哥哥都不能幸免,成为宫中最卑贱的仆役,只是机缘巧合,群雄相争,皇帝哥哥才有机会登基继位。那个时候,朝臣对我们兄妹都是虎视眈眈的,皇帝哥哥能信的人只有我,我也只能相信皇帝哥哥。”
一直认真倾听的方天宇突然开口:“是否当年你皇帝哥哥能够继位全都靠你的运筹,是否你我之间需要等上六年,皆因为你需要帮你的皇帝哥哥稳住皇位?”
墨尘点头,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要方天宇等自己六年的。
随着墨尘的点头,方天宇突然抬头,一巴掌打在了墨尘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