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国的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在听了墨尘的命令后,很快就是忙碌了起来,四处寻找生火之物。
来福心中又是抖了抖,这东来国的公主究竟是娇纵蛮横,还当这里是她的东来国,稍有不顺心,动辄就是烧了一座王府?还是她聪明绝顶,智计过人,想以这样的方法逼自己开门?
来福这般的疑惑,西辞的百姓亦是疑惑。
终有那胆大,而有好事之人,上前劝墨尘:“公主殿下,这里是西辞国的京师,这王府是我们三王爷的府邸,您岂可说烧就烧?”
提醒墨尘之人,那话里话外就是告诫着墨尘:你可别太放肆,纵然你手握精兵,但在我西辞国的屋檐下,你也须得低头。
胡作非为,必不会有好下场,到时就是我们的皇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墨尘等的就是有人来与自己说这些。
她才不是被娇宠惯了的公主,她不会胡作非为让自己的国家蒙羞。
墨尘知道,这人所说的,便是三王府中人心中的疑惑。
你三王府可以将我拒之门外,却是不敢远离府门,因为你三王府也怕事情闹大,无法收场。
好,既然你们有所疑惑,我就如你们所愿,给你们一个可以烧了这三王府的理由。
墨尘收回了沙场谋划时的神情,俏脸上泛起了娇然的笑容,微微一笑,才是指着三王府与那人道:“你瞧瞧这三王府,寂静无声,空无一人。想来是西辞皇上知道我今日与三王爷和亲,特地赐了新宅子与我二人居住。本公主素来不挑剔,只是这不要的物什,是宁可毁去,也不留给别人。”
墨尘终是没有明说,但意思却很明白了,感谢你西祠国君赐我新居。旧居我不想被其他不想干的人居住,玷污了期间的一切,所以在去新居前,我就是要焚毁了这旧居。
墨尘如此说,非但是巧妙的解释了自己纵火的原因,更是替自己和东来国解了围,不是三王爷不想娶自己,而是自己与随行之人,初到西辞国,走错了府邸罢了。
墨尘的话说的很轻松,来福听着心里却是沉重万分。
这三王府是断然不能有着她墨尘烧毁的,三王府是家中世代相传的祖居,从老王爷开始,就居住此间,到了方天宇已然是历经三代。
若是为了不让东来国公主进王府,而害这三王府被付之一炬,自己便是那千古的罪人了。
可这东来国的公主,究竟有没有胆子来放火,还是在行诈术,逼自己开门就范?
来福不想忤逆了方天宇的意思,这六年他与斯琴姑娘如何走过,他是亲眼所见。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皇上肯给斯琴姑娘一个应有的名分,可却又多出了这么个东来公主。
来福不忍见祖宅被毁,更不忍见方天宇为情所苦一生愧对斯琴。此刻,唯有再等上一等,权衡利弊,再做决定,是否开门。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纵火烧王府所需的柴火都已然准备好了。
吴缘手持火把,交到了墨尘的手中,毕竟这三王府也是皇亲国戚的府邸,就算是理由再充分,大概也只有墨尘点火,才是叫人无可指摘的。
墨尘接过了火把,走到了三王府的大门口,看向那府门,嘴角就又一次向上勾起。
墨尘好似看到了三王府中躲藏的来福,看到了她的揪心一般,更是有意让来福听见自己的话似的,转身就是传达了最后的命令:“本公主的火把一落地,你们就将王府四周的柴火点燃。”
再转身,墨尘手中高举着的火把,就是一点点的向下滑落,滑向了地面,几乎就要接触到了地面上的那堆柴火。
墨尘知道,三王府门后躲着的无论是谁,都不会容得自己烧了这三王府,一眼看去,墨尘就知这三王府是历经了几乎百年的沧桑。
百年古宅,因为后辈的任性,毁在拒婚之下,恐怕是谁都无法坦然面对死去的前辈。
墨尘想的不错,就在火把即将点燃柴火时,三王府的大门咯吱一声开了。
门大开着,来福就是一边抹着额角的汗珠,一边做气喘吁吁跑来撞,来到了墨尘身边,口中却是喊着:“公主手下留情。”
三王府的大门打开了,方才那个好事之人就是不再多留,转身就是朝着皇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