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阳,树影在地毡上移动,映地心海居内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东面的壁衣浴在太阳光里,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反射出耀目的光彩。中堂挂着的一幅陈所平的墨龙,张牙舞爪的像要飞舞下来。
透过精雕细琢镶牙玉床晕红的帐幔,环视一下贴满大红喜字的闺房,床的斜对面一座玳瑁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其上放着造型别致的铜粉盒和织绵多格梳妆盒,内里放满了各式洗梳化妆用品,自有诸多身着吉祥宫装的年青女子捧着紫檀木的托盘,里间皆是各式精细簪环侍奉着坐于金缕细花凳上的艳丽女子上妆。
专侍给琼莲梳头的赵嫫嫫则自行行至若烟身后,手持象牙梳子为她梳理乌黑如泉的长发,将她一络络的秀发盘成髻,为她戴妥水澹生烟冠,中嵌以一朵玫红色海棠花,两旁坠下长玉紫玉璎珞至肩膀,微微细观似觉妥当了,才自行取过铜粉盒为若烟薄施脂粉,淡扫峨眉,浅抹胭红之后见铜境的美人艳可压晓霞,丽胜百花,人见及倾心,月见即羞颜,不觉赞道:“奴才在宫里侍候了那么多主子,怕是也唯有四宫格格与云姑娘能与你相比美了。”
若烟望着铜境之中姿色出众的自个,粉唇浅笑道:“只不过是妆容经过描绘之后显出的美丽,奴婢怎堪于几位主子比肩,有劳你侍奉我更换吉服好去烟云殿中给格格请安了。”
赵嫫嫫见她温婉谦训,虽说以然攀上富贵门第了却以然懂的敬尊主子,却是难能可贵的人才,自是不敢小视,恭敬的取过宫女奉上的正红色薰貂上绣片金褂绣八团花的吉服,自有侍女为她戴上大红珊瑚朝珠,脚下自是着妥了一双玫红缎绣折枝海棠花纹花盆底鞋,镜间徘徊,万种风情尽显。
自行取过宫女奉上的大红以金丝绣制的海棠花绣帕,则一手轻搭在位年青的公公的手上,粉面微含羞涩,行动之间直袅袅婷婷,显的妖媚风流而不失端庄。
待等行向烟云殿之中微微细观,只见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明间设紫檀木镂调山水人物的御用宝座之上端坐着琼莲,一袭淡色宫装包裹玲珑身段,让她在端庄淑容之间又不失其娴静之美。秀发挽起云髻,单用支玉簪固着,清秀典雅。黛眉巧画宫妆浅,口若含珠丹,戴上如水光若隐若现的耳坠。将其妩媚妖娆勾勒尽显。腕上的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唇不点而红,素颜清雅,自在悠闲的品着参汤。
两旁则奉立着四位丰姿卓约的俊秀男子,易祈身着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暇美玉熔琢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的感觉,只是乌黑深遂的眼眸竟在望向佳人之时柔光四溢。
君钨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微有在与佳人的对视之中才显柔情,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自行接过琼莲手中的白玉莲花茶盅,将其内盛之的些许参汤一饮而尽,之后脸上露出了几许坏坏大笑容,闹的美人粉唇微嘟,竟显孩子气。
富新一双钟天下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自然静静的凝望着心爱之人,肤色晶莹如玉,身材俊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好似就像是保护她的天神落于尘间,令人竟显惊艳之感。
胤陶则在袭淡蓝色金丝外氅的映称之下显出了空灵与俊秀的气质,他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温柔的笑容守护着坐于明黄色宝座之上的女子就是他的幸福。
似觉所有的人都在步入此间只会不自然的被这幕众男伴凤的场景给不自觉的吸引,就连平素早以习惯了他们相依相伴只知守护在主子身边之时的若烟都不自觉的被这幕所沉醉,好似过了半响她才想起自个来此是给主子行拜别礼得。
自是敢紧莲步款款的行至格格的身边,自行跪下行礼以毕之后才轻轻道:“奴才若烟今个奉旨下嫁于荣爵公闵静德为福晋,得离开主子另行择府居住,再也无法侍奉格格于驾前,不知主子还有何话要吩咐,奴才敬听训教。”
琼莲浅浅一笑道:“若烟,本宫给你指门婚是希望借你长才将两府之中的内务给打理妥当了,或许本宫确对云萝确有几许偏宠,只望你能念在这些年与本宫的情份之上,与她妯娌之间和穆相处,可行。”
若烟素来对琼莲的话是奉若神旨,见她满怀忧虑自是正色道:“格格,你可放心,虽说奴才名意上是云郡主的嫂子,可奴才自幼就是诗书传家,懂的何为君臣之道,定会处处尊她之令行事,请你竟可放心了。”
琼莲粉面显出淡定自若的笑容道:“本宫之言是让你们相互协作,将两府的事务打理妥当,好好孝敬婆婆,得享些寻常女子养儿弄孙的欢愉就是本宫对你们最大的希望。”
话音落下,则自行从宫女奉上的托盘之中取过一只红润亮泽的苹果交于若烟的手中轻轻道:“记得我们满人的规矩此物是代表着吉祥如意,沿途一定要好好握在手中,待等嫁入闵府之后就要用心经营自个的婚姻,莫要让本宫这个娘家人为你担心。”
若烟微点玉首,琼莲自行取过红头盖巾遮住了她的粉面,稍是片刻,自有两位在内宫当差的中年嫫嫫搀扶她向外行去。
待等行至外间石阶之下,若烟则微转过玉体,掀起盖头轻轻道:“格格,你现在以然怀有身孕了,那怕所谓的富贵荣华对你而言是不屑的,也请你为了身边爱你的这些爷与既将出生的小爷,好好珍惜自个的身子,奴才日后会常来给主子请安得。”
娇言落下,则自行屈膝行礼了再放下手里的红盖头离去了,胤陶望着琼恋泪眼迷朦的玉眼顿生怜惜之情道:“怪不的连皇阿玛都说能在四宫妹妹身边当差的女官都是品行出众得,这个若烟虽没有云萝似解语花般的温婉动人,可待你却是极为忠心得,值得你恩赏那一批嫁妆。”
相比他的雅人致深,易祈则只喜欢琼莲的心思竟在自个身上,闻的此言心儿微酸道:“这个若烟虽是好的,可若非是碰到莲儿这样通达明理,重情谊的主子皆能从一个端茶送水的二品宫女一跃成为荣爵府中当家主事的少奶奶,莲儿,你今个早起了想必身子已然乏了,我陪你歇歇去。”
琼莲见他俊眸之中尽显柔情,双颊不由绯红自是轻轻道:“这些日子身子只觉躺乏了,今个本就是喜庆之日,娆姐又派奴才从西北送来了她行围狩猎打下的鹿肉獐子,以本宫看今个何不就在诗韵馆中一边赏梅饮酒;一边烤鹿肉尝之可好。”
君钨虽说不忍心婉拒她的偶尔兴起的玩兴,却还是回转过头对富新道:“难得主子起了这样的兴致,我们自当尽心相陪,只是得烦恼富弟稍时安排一番既让主子可以得赏红梅鹿肉,又不至于让她伤了身子以免我们心里不安可行了。”
富新自是含笑领命办差了,却未知这俩个俊秀公子对佳人关爱至深的行为却让本该习以为常的琼莲心生反感,自觉就像是被关在金丝笼中的雀鸟,难有半些自由可行,深藏在她内心深处的反叛之感让她不觉寻找出另一片静土,以至又引起了无限关爱她至深的桃花纷纷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