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将宫女们摒退,品了口香茗才道:“娟儿,你变的我都不敢认了,我已警告你很多次,可你仗着自幼在我身边侍候竟然胆大包天向那些官员们讨要红包,你忘了这里是皇宫内菀,是有礼法规矩所在,我今个不罚你,怕是要传扬出去会损毁了格格的名声,拖下去重责二十,格格说了已为你选妥了清水县的知县叫张以晨,年约三十岁,是进士出身,可谓前途无亮,你嫁于他为正室也算有个好归宿,我自会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也算是权了我们主仆之间的情宜,我必需点醒你,嫁入官宦之家为正室,要紧记三从四德,岂莫要再惹出乱子了,懂吗?”
绢儿闻言知道云萝还是对自已心存仁心,上前跪行数步轻声道:“绢儿知道错了,给主子惹了这么多的麻烦,如今奴才要离开了,再也不能在你身边侍候了。如今,你身份显贵,权势通天又侍候在格格身边,怕是一生富贵衣食无忧,奴才放心了该离去,只是,奴才希望主子记得格格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爱她至深之人,你可的善加珍惜自已。”说完,就在内侍的引领之下退了出去。云萝轻叹口气道:“蕊儿,我听说雍亲王为了此次大婚费尽心机,非但奉送了大量金银,还为我准备了数名女侍已随张廷玉一起来苏州了是吗?”
侍女蕊儿恭敬道:“奴才一直在郡主身边当差,从不过问外界之事,更何况你也知道格格身边有着那几位爷,他们是不允许奴才们多口,你竟可放心,格格会安排妥当,夜深了,歇着吧!”
云萝微微摇头道:“格格正在前厅与几位爷商谈国事,你派个奴才在前厅盯着,有什么消息就来通知我,懂吗?”“奴才明白。”蕊儿自行领令行事,云萝才行至书桌后坐定了身子,一名小内侍手托红漆盘,内里呈放着数十本奏折恭敬道:“奴子李子奉格格旨意给郡主送关于八旗军务的简介奏报,还有几句话要奴才禀告于你。”云萝面带笑意给身边宫女使个眼色,其自是将托盘接过,她才开口道:“格格有什么话得派个奴才转话,还是雍亲王要借你之口要对我说什么。”那小内侍双腿发软跪在地上略带着几许颤音道:“奴才知道自个的身份瞒不过你更瞒不过格格,雍王爷让奴才转告你,他对你很欣赏,只要你肯忠心为主子办差,他定保你永世荣耀。”云萝淡然道:“想不到雍亲王对我如此看重,好,我接受他的赏赐。只是,派到我身边的人都要能办的事还要懂的忠心护主,如果她们不能为我所用那我也是难以容认的,还有你该消失了。”“是。”内侍自行离去,云萝自行取过那奏折仔细的一一审阅,通过烛光望着那窗外的夜色,轻轻道:“格格,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你的苦处,环儿,我有些饿了,给我准备些宵夜我得将这些奏折连夜看完,格格那里散了就来说声,都退下吧!”
众宫女皆退出,云萝才开始专注于那些奏折之上,夜色而去,自有侍女步入内里为其吹灭宫烛,上前恭敬道:“主子,你又熬了一夜,要是被格格知道了怕是又要怪罪奴才们了,还好已封印了,净个身睡会吧!”云萝平静道:“格格那里还好吗?”蕊儿恭敬言道:“许是昨夜闹的晚了,格格还未起身,主子放心,她那里非但有三位爷侍候着,为了怕她多饮酒伤身张总管非但传了太医还给其熬好了醒酒汤,早膳也已备妥了。”
云萝这才放心,步入内里沐浴歇息,而位于梅菀之中的东暖阁卧房之中,一扇珠帘之隔,外面站满了内侍宫女,手里皆捧着各式不同托盘,内里皆盛满了各式精巧的洗漱用品,虽说人数众多室内却格外寂静。而珠帘之中那张宽大的锦塌之上睡着两男一女,易祈与君钨此时皆面带微笑望着那熟睡在他们怀中的美人。
君钨用手指将覆在其脸是的秀发皆给抚过,温柔道:“昨晚喝多了,真是难为她要照顾我们一夜,以后我们可得自制点,再不能让她辛苦了。”易祈将佳人紧拥在其怀里,淡笑道:“你到是会说,是谁昨夜多饮酒发狂般折腾她,偶儿为之,以后再也不能胡闹了,轻声点,免的吵醒了她。”俩人的声音还是将身体疲惫的琼莲给闹醒了,她只觉头昏目眩,略带几许任性道:“我被你们折腾一夜,好累啊,我要多睡会儿,不许吵我。”君钨知她身子疲惫不已自是分外心疼,两只手自是小心翼翼按摩着佳人的柳腰,琼莲只觉身子松快了许多,只是必竟侍奉两个狐狼之年的男人不是易事,她武功再高也只觉身子酸疼,靠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帘外的张德柱闻之其音,自是敢紧上前道:“奴才张德柱恭敬格格圣安,启奏格格张廷玉正在南书房候旨进见。”琼莲原本虽说昏睡着,但闻听张廷玉三字,脑子立刻清醒过来,冷冷道:“他来了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个被贬官员,让他在门外等着,侍奉本宫沐浴更衣。”张德柱知道琼莲对张廷玉这帮所谓清流官员厌恶透顶,决不会过早招见,可毕竟她这位主子起身之后还要净身梳头上妆,自然用早膳更为重要。梦新先从床上起身,张德柱自是敢紧上前侍奉其穿鞋子,再命宫女奉上热的醒酒汤。
易祈先将众人摒退到帘外,才自行站起身将床纱用金勾固定妥当,才将琼莲从床上环拥住自已的怀里,再从小茶桌端起翠玉碗,再轻轻将其吹凉,再自行将汤液含入口中,然后喂入佳人的口里,片刻功夫,如琳就在他的侍奉之下将一碗醒酒汤用完,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这才在两个情人的侍奉之下沐浴更换了一袭淡蓝色为主色上绣制盛放的莲花,领袖口皆镶着紫貂皮毛予以御寒,而乌黑的秀发梳理成髻,戴妥旗头,再佩以一只精致制成的金凤吐蕊簪环更加其称托的光鲜亮丽,戴上一双八宝耳坠,轻施脂粉,琼莲对镜细观心觉满意之后才穿上花盆底鞋站起身行了几步,才从盘中取过一块淡蓝色真丝绣帕,这才开口道:“张公公,本宫听说别菀里少了个内侍,派人查清其最后的去处,懂吗?”
“是。”琼莲在其搀抚之下步入大厅,自行在侍女们布置妥当的餐桌前坐定了身子,自有侍女服侍其净了手,她才开口道:“去将翼亲王、昌郡王、富新贝勒、十二阿哥都给请过来,上早膳吧!”
过了片刻,四位俊秀公子自是更换了便服就紧随内侍来此各自坐定身子,琼莲见他们净了手才命内侍们送上早膳,由于没什么胃口她只用了碗小米粥才开口道:“你们也知道四阿哥派了个内侍给云萝传了口信,她应下了,这反而让本宫对她多了些放心,只是,富新,你暗中将别菀之中所有内侍宫女的来历都彻查一遍,记得尽量暗中进行,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免的难以收拾,传张廷玉进来。”
自有内侍将其传了进来,张廷玉步入内里见此情境敢紧撩袍磕头请安,琼莲淡淡的道:“张大人,本宫听说这一路之上你皆是深居简出,其实用不着如此小心翼翼,摄政王是个赏罚分明之人,要是你如曹李那两人一般范了必死之罪,就算是皇阿玛开了口也救不了你,既然她能放了你证明你还是罪不致死。只是本宫向来喜欢将丑话说在前头,此次你随十二爷一起出任此次恩科的主副考官,本宫希望你干些该做之事,要是惹出乱子,本宫可只能将你送进宫交给摄政王,懂吗?”张廷玉浑身皆是冷汗,不停的磕头道:“奴才定会好好当差,再也不给主子惹麻烦。”琼莲冷笑道:“但愿你能说到做到,免的惹出乱子你我都交不了差,本宫听说雍亲王送了十二名侍女给你,好福气啊!”
“格格,你误会奴才了,雍亲王送这十二位侍女是为了侍奉格格与两位候爷,奴才只是奉名而行。”琼莲早知此事,玉唇轻启道:“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张公公,将随她而来的十二名侍女送到云姑娘那里去,让她们好好侍奉就是了。”
“是。”两人离去之后,十二阿哥才开口道:“四哥,好大的手笔,看来他对云萝志在必得,我们得好好查查这些侍女的背景。”
琼莲冷冷道:“她们原本是明教的侍女,后来你们也知道当年葛尔丹勾结明教教众与索亲王合谋闹的九龙夺镝,要不是我那凡姐拼尽心血,怕是大清江山真的要异主了。当年那场大乱你们都经历过,皇阿玛从那之后变了个人,除了我那灵姐他是谁也不信,就将明教地那些教众予以调教分放予各处,这就是“粘干处”的由来,看来皇阿玛为了维护凡儿将这组织交给雍亲王了,所谓兵来将当,水来土淹,今个有什么重要的政事要处理。”
易祈正色道:“七省各地二品官员皆全部齐集了,还有满汉十六旗重要驻地将领也到了行菀,你准备何时召见。”琼莲淡淡道:“先召见那些将领,就在安成殿,张公公,传本宫旨意宣云萝郡主与睛岚姑娘参加此次例会,你们也随本宫一起参加,先各自更换朝服去吧!”
“是。”四人恭敬领命而去,琼莲品了口香茗才道:“张公公,派个内侍给君逸帆传个口信,让他出任此次例会的书记官。”
张德柱微微愣愣神才恭敬领命,派个奴才去传旨,心怀疑虑的道:“格格,让一个下三旗的包衣汉奴参见此次例会,怕是会给主子遭来非议,还是算了吧!”
“非议的越多,那几位爷才会更会放心,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说完就站起身就在宫女的搀抚之下步入寝宫更换朝服,在数十名宫女内侍的服侍之下如琳卸去了先前的装束,又重新着妥一袭金光耀目的凤袍,秀发梳理成髻再由宫女戴妥那顶象征身份的金冠,但凭那镶嵌在帽顶之上的极品东珠就让众多奴才心生畏惧跪在地尘埃。
琼莲却面对梳妆境仔细的理了理妆容,才转身离去,众多奴才则紧随其身后小心侍奉。
安成殿内是画栋雕梁引人目眩,但只见金钟敲,大殿两边站满了穿着不同品极袍服的官员们,如琳在内侍的搀抚之下脚踏金阶,在金峦宝殿之上坐定身子,两侧则站立着两名堪称绝色的女子,同是淡黄色的宫装着色却让她们显现出不同的风韵,让人只觉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