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皆被为其狠辣手段所惊心,但皆明白了灵惜在皇上心中的份量,自此更加遵从其之令,这也为日后四阿哥顺利登基奠定了牢固的基础。夜色已降,碧芸宫内此时已是烛火通明,寝殿内如凡半靠在珠帘锦塌之上,七位朝廷显贵则忙着侍候佳人用晚膳。
灵惜见他们忙着摆桌布膳心中自是不忍,关切道:“朝里朝外那么多的政务奏折等着你们忙了,如今又要照顾我这破败的身子让我如何心安,反正再好的佳肴我也没胃口,你们还是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四阿哥闻言剑眉皱,在其身边坐定,拥其玉体入怀温和道:“数日来,你高烧不退又未沾半点水米,让我几个连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你醒来,才让我们的心放下,灵儿,我知你心怀天下,可莫忘了,你是我们的命根子,如没了你,那怕天下再华美富饶,可在我们几人眼里只不过是死城,莫忘了,同生共死是我们对七夕所盟之誓,你要是不吃那我们也无需用了。”浩宁淡笑道:“四哥之言说到我心里去了,你的身子本就虚弱又病了这些日子不再吃些东西如何行,我让御膳房准备了几款你平常爱吃的稀粥和六必居的各式酱菜,你看看如真的不合用,我再去安排,但无论怎样你都必需吃点,你用完了我们再用。”
灵惜略带着几许无奈,只得在四阿哥的侍奉下用了大半碗朴血养胃的燕窝粥,浩宁见她实在用不下只得亲自奉上水盅服侍她漱口,见其俏眸微飘心里自是会意口里言道:“你就是心眼太多,是不是想要我去花园里为你采两枝梅花好冲冲这屋内的药味,只要你听话我天天为你采梅花都可以。”
佳人半依半靠在四阿哥的怀里只觉身子发软,双目竟不自觉闭了下来,众人见她熟睡自是纷纷退去,微有四阿哥则是拥美入怀,望着她的睡颜心里只觉微甜,也睡着了。
而苏州静园之内有一处设置在梅林之中极其精致的楼阁,名为梅芸楼是特意用来放置朝廷机密文件与商谈朝政军务的地方,无论日夜皆有明刀持枪的御林军守护着。
云萝身着一袭玫瑰红色内里称以狐裘皮毛的华丽旗装端坐在上首黄梨花椅上神态自若拨着小铜炉的炭火,目光淡淡飘向那坐在左侧面色苍白的静德,又转向坐在右侧略带着几许不安的葛张氏母女,脸上露出一抹浅笑道:“婆婆言之有理,姨母与香君妹妹既是自家人就无需如此客道,我嫁入闵府时日不长又是年轻识浅自是难以面面俱道,如有不周之处自是万望你们多加体谅。”
老夫人与葛张氏闻得此言心里皆喜,那葛香君见云萝一身满人贵妇打扮心里略带着几许不解,似觉她在家里皆着这样的装扮皆不是要仗显自个的富贵,于是顾做恭敬道:“表嫂,你们满人是不是都爱穿旗装,连在家里也要如此呢!”此言一出可谓是惊的满室不安,闵静德本就对她没什么好感,双目微觑见其装扮的珠光宝气,与初进府之时是判若两人自是更加厌恶。刚想开口恿其却闻得云萝笑道:“我三天婚假已过,今天毕需处理朝廷的政务,如不着满服见进那些外臣就是有违礼法,此事你无需明白,我还有事要办,自是不能留你们了。”老夫人自是明白就领着葛张氏母女坐着马车离去,在行往荣爵府的路上,葛张氏冷言责骂香君道:“你这个蠢丫头,也不想想你那表嫂是何身份,她穿戴什么是你能说的,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香君见母亲动了真怒自是吓的落泪,老夫人见其如此虽有些不忍但还是正色道:“君儿,你这表嫂虽是女流之辈却被当今皇上盛赞为将相之才,她自幼就长于王府宫菀之所,见多了尔虞我诈,又侍候在那样的主子身边,可为是翻手为雨覆手为云。莫说是你这样一个不知世事深浅的丫头,就是你那三位在朝中为官的哥哥们见了她也皆是恭敬行事,你以后再不要如此任性了,免的惹出乱子没人救的了你。”
而梅芸楼花厅内,静元与静枫忙完了各自的差式就来此陪伴佳人,静德略为思虑之后才轻声道:“三弟妹,你是不是顾虑到娘才对那香君和颜悦色,其实以我这几天的观察,那对母女皆不是善心之士,还是早点打发算了。”静元刚在书房自是不知先前之事,闻言自是关切道:“云儿,那对母女是不是做了过分之事,如真是这样,你只管说将出去我去处置了那没王法的东西。”
云萝闻言粉颊上不由露出了一抹浅笑道:“相公,那香君只不过是无知的丫头,我们何必与他们多计较。两位哥哥,恕我多口,你们如对她没有意思,还是对娘实说了,毕竟都是本家亲戚如闹将了可不好。”
老二静枫略带着几许兴灾乐火的道:“弟妹,我可没有大哥那样的好福气,被人家选中。大哥向来都是孝子,还是听娘的话娶了那葛香君,不就得了。”静德闻言狠狠瞪了其一眼,冷冷道:“我再孝顺也不可能为了让娘高兴去娶个无知的丫头,弟妹,还是你替我出个主意将其打发算了。”原本按云萝的个性自是不会插手管这样的小事,可闵老夫人的贪心非但让其心里生气就连闵静元都觉不悦。云萝端起放置在茶几之上的青花瓷茶盅,顾做慢不经心的品茶口里却淡淡道:“朝廷的礼法怎能容一个汉家丫头当满州正黄旗一品荣子爵的正室福晋,你们说可是。”
一句话让闵静德立刻皱眉得展,恭维道:“还是弟妹聪明,一言以蔽,我自是明白该如何向娘回话了。”
恰在此时,一名小内侍自是急匆匆进来跪禀道:“回奏云萝郡主、三位少爷,睛姑娘已到了楼外了。”云萝闻言微震但还是敢紧站起身向外行去,而闵家兄弟自是也紧随其后,刚行至厅外见佳人装扮的花团锦簇,可谓是艳丽之极让人见了皆不觉眼前一亮。而其身后紧跟着两位俊美如潘安的贵戚公子,云萝见之到越发不敢小视其人。上前数步捥住睛岚的手臂微笑道:“睛姐,我正念着姐姐你就来了,今个可得留下,我们姐妹得如往昔那样饮酒听曲谈笑。”
睛岚面带愁烦坐下才浅笑道:“妹妹,你那知我是来你这讨救兵的,格格身子重胃口差了弄得那些爷都乱了神,如今菀里是草木皆兵。而恩科之试又出了事,如今朝堂派下了差式,几位爷为了怕格格听到那些背逆之言伤了身子,竟只给了三天期限让我将此案结了,这连整理宗卷的时间都不够,可那几位爷的性子让我连说嘴都不敢,只得请妹妹帮帮,我们俩一块将此事办了可好,如你不允,我就长跪不起了。”说完就自行站起身跪在地上,云萝见此敢紧站起身将其抚起,见其双目红如果实知其是被那三位爷逼的太紧实在没了法子才来求自已,浅笑安慰道:“睛姐,我们皆是自家姐妹无需如此客道,我们这里人多就商量着将此事办了。”
“我已命奴才将那些卷宗装箱带到此处,要不这样,我俩各自整理一部分卷宗,将他们的罪证确定下来,至于其它几位爷们就在旁边打下手,誊录抄写,二天后,妹妹与我一起去总督衙门,同审此案可好。”云萝闻言立马明白过来,晴岚之所以来此哭求,是有自个的算计,心里虽不喜其用心,但还是点头应允命奴才将此厅与平时自已专用的书房间隔的通扇门给打开了,如此一来整个空间宽敞了,自有侍女将一切所需的用品皆准备妥当了,五位贵戚们自是各尽其能侍奉着两位候爷处理公务,无论是磨墨、添香、分文、抄录、誊写由他们做来竟不觉让人惊心。
对于两个常年生活在宫菀之中的女子而言,这种不合常理状态却已是习惯,五人皆不由自住对俩人在恭敬之余又多了几许宠溺,特别是那放置在东墙角那座金钟响起午膳之时,做为闵府国公爷的静元浅笑道:“难得睛姑娘来静园做客,我这就去厨下看看,让奴才们多准备些好吃的东西来款待于府内的贵客。”
云萝专注于桌案之上的卷宗,闻地此言俏眸微飘轻笑道:“你去看看也好免的那些奴才不尽心,只恐弄出点幺蛾子就不好了。”
此言让睛岚面色微红,闵静元领着两名贴身的小侍从梅菀楼通往那角门行至那离后厨还有数米之远停住了身,双眸觑见几名中年婆子侍从在向外搬着疑是肉食面粉的东西,略带不解问着身边小侍兴儿道:“他们在干吗呢!”
小兴到是个忠心望之自是冷冷道:“爷,怕是那些大胆的奴才在向外偷运府内上好的吃食…”闵静元出生于官宦之家,自恃礼教传家岂能容许府里发生这种奴大欺主之事,行至其面前淡笑望着那些已慌乱跪在地上的奴才们道:“还有什么需要的,三爷替你们去取,一帮混账东西,要不是看你们早年侍奉老夫人会做些精致吃食,我岂会容于你们来这侍奉三少奶奶,都给我拖下去活活打死,将那柳生家管事的绑了送回荣府,告诉老夫人,静园里最不缺的就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