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可笑。”黎明淡淡地说。突然胸口涌出一股恶心和甜味，噗！他吐出一口鲜血。车嗤的一声停在了路边。
雨凇连忙拿手巾帮他拭血，被他阻止了。
“主人，你没事吧？”黎明微微摇摇头，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衬衫。
曾经的他，并不对鲜血厌恶，更有甚者是喜欢血腥的味道。这便是那时留下的旧疾。他伸出右手，手心里狠狠地躺着一道伤疤，似乎里面污浊的血还未凝固。
“回去！”黎明立马打弯，“刚刚那里还有其它人！”这下雨凇更看不懂了，明明很生气，为什么还要去关心她呢？
林清涟小心翼翼地下楼，突然听到门被人一脚踢开了，只能害怕地蹲在黑漆漆的楼梯间里不敢出声，怀里抱着她的希望，只有这些或许能让他消气。
越想越委屈，为什么自己的人生就是那么曲折，为什么他会变成那样，难道我不应该吐露真诚吗？眼泪就不听话地流下来，但她不敢哭出声来，她多希望自己能够活下来，履行自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诺言……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要靠近了，林清涟不禁握了握拳头，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为了自己所追求的……人生。
嘭嘭，嘭嘭……林清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那人几乎到了自己跟前，一步两步，她屏住呼吸，乃至闭上了眼睛。那人越过去了，正在一步一步上楼，身边的空气伴随着一股血腥味，却是那么特别的味道。
那人一步一步地上楼，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碰到了林清涟的胳膊，却也没有停下来，依旧往上走，或许他的目标并不是她。阴暗的楼梯，月光惨淡地泄下，无意间瞥见那人嘴角的邪笑。脚步声戛然而止。
林清涟的心猛得一紧，一时间慌乱起来，竟打翻了身边一个东西。一时间，楼上打斗声起。
有时候，好奇害死猫，林清涟原本捂着耳朵的手放了下来，蹑手蹑脚地沿着楼梯往上走。越往上打斗声越小，最后直接安静下来。
而刚刚回家二楼的灯也是关着的，怪骇人的，这安静的气氛，让人感觉怪怪的。
突然身后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林清涟尖叫了一声，却不敢振脱。那人把下巴贴在她肩上，她有点觉得他是安全的。那明显的身高差让她认定那是个男人，还是个熟悉的男人。林清涟觉得那是覃慕然的恶作剧，还一直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嘘。安静一点。”一句话醒了她的酒。这不是覃慕然的声音，这不是属于他的声音。一个不是很好听，却也不粗犷的声音。
她挣扎着想去开灯，看看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可他下一句话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开灯，这个房子里还有第三个人……”他一直和她保持那种亲密的姿势，林清涟对着墙壁，那男人似乎是在保护她，用自己的身体。这让林清涟想到了刚刚生气的男人，他似乎不喜欢自己和别人呆在一起。你说这是不是吃醋呀？
尽管犹豫了半天，毕竟这样说出口还是很尴尬的。酝酿了半天，“你能不能……松开我……”
“抱歉，这是少爷特地吩咐好这样的，委屈你了。”虽这样说，手却松开了。
“少爷？你是？”林清涟没有转过头，保持原来姿势。
还没等到他的回答，整个房间就被照亮了。身后的人似乎反应迅速，却又在看到开灯的人时结巴了，“大……大少爷，这是二少叫我来……”同时伸手捂住了林清涟的眼睛。“……唔……”男人手劲不小，刚刚才从突然的光反应过来的她感到不舒服，想要扯掉他的手。
有人从楼梯上下来，林清涟也听到了。
“他怎么会认识她？”前者指那少爷，后者指林清涟。
怎么听起来像黎明的声音？可他那么生气，怎么可能回来呢？
只见那人摇摇头，“这我不知，我只负责执行任务……”则家的规矩，黎明岂能不懂。
黎明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他挥挥手，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显然没有了刚刚的生气。
感情会让人疯狂，让人开心，让人生气，让人犹豫，让人坚决。
林清涟当然感到换了个人，顿时烦躁不已。觉得老有人耍她。
“谁呀？我不跟你玩了，我要睡觉！”
“玩？刚刚差点被杀死。”这声音是黎明。没错。
“黎明？你不生气了？我还打算种蒲公英嘞……”有他，似乎让她安心不少。
“你这里有没有药和纱布？”这样一说，林清涟突然就觉得鼻尖有一股血腥萦绕。“有。”
黎明听到这个字就松开了手，左手。
林清涟回头看见他胸前的衣服被锐器划破了，渗出淡淡鲜血，就连唇色都淡了。急忙去找药箱。这一过程他视线一直追随着她。
直到她把箱子放到靠窗的沙发上时，他才慢慢地下楼，顺便脱下风衣搭在一楼的栏杆上。等到林清涟发现他下楼时，他已经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左胸前的衣服已经血迹斑斑，那块布料红红地映进她眼里，低低地垂在他离心脏不远的地方。
“过来。”黎明坐到离药箱最近的位置，对站在一边发呆的林清涟说。
他脱掉了那件沾满血腥的衬衫，露出了他比一般男人要白的皮肤。黎明穿着衬衫的时候看起来很瘦，而现在又壮得让林清涟不好意思看。但眼睛依旧没有离开他的伤口。皮开肉绽也不过如此。就那样看了好久好久。
“你看够了没？”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随即消失。“很冷耶……”
“没……”还看够了没？只不过发了会儿呆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