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惊讶地抬起头,“什么?难道是皇上安排的?”
常躬扑哧一乐,“你呀,净冒傻气。安心回大德殿,什么事也出不了!”
刘玄还是不走,可怜巴巴地瞧着常躬,“爷爷,爷爷,就是郝听少一根毫毛,孙子也吃受不起啊。”
“哎,傻孩子,你要害了郝听啊,去吧,找玉贵嫔!”
刘玄赶紧爬起来,“对啊,太皇太后和太后现在不管事,就是管事也不敢去惊动她们。皇后不在了,月贵嫔也被打入冷宫了,宫里玉贵嫔的位份最高,比梅嫔多一个贵字啊。”
福亲王宇文珏下了学,正在永宁宫里写大字。
“对,对,握笔要紧,但是也不能太紧。”玉贵嫔王衍站在宇文珏身后,弓着腰,右手包着宇文珏的小手,指导宇文珏写字。
“横要平,竖要直,撇要饱满,捺要劲道……”王衍温言细语。
宇文珏写好一个大字,是娘亲的“娘”,转过头来,举着纸,眼睛闪闪发亮,“母妃,你看这个字好看吗?”
王衍假装端详,“好看,当然好看。你知道这个娘字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知道,就是母妃你啊。”
“好,好,珏儿你记住,什么时候心里都要放着娘。”王衍摸摸宇文珏细软的头发。
宇文珏郑重道:“珏儿把娘放在这里。”指指心口窝的位置,宇文珏眼睛明亮而柔和,不像宇文治那样伶俐,更像某些人,王衍想着,可是那人就是天上上最高处的那一抹清冷的雪,任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触碰,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好,娘很开心。”王衍将儿子搂在怀里,什么都靠不住,只有这个儿子是自己的,两个人才是天下最亲的人,才能相互依靠。
青华急匆匆地奔进来,眼睛在宫里瞅着,王衍看着青华的神色,知道有重要事情发生,于是对宇文珏道:“乖,大字写的很好,先生一定会夸奖你的。出去玩吧!”
宇文珏蹦蹦跳跳地跑出去,王衍温柔地注视着宇文珏的背影,过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出大事了。”青华道:“梅娘娘的宫里,给梅娘娘铺床叠被的宫女新蕊是奴婢同乡……”
这个王衍知道,还是自己让青华特意去笼络她,时常给些小恩小惠,所以梅嫔宫里大小事情王衍都知道点。
“说重点!”王衍打断青华,青华虽然聒噪,但是爱说爱笑,在宫里人缘很好,各个宫里的大小太监宫女认识很多。
青华靠近一点,附耳过去,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王衍眼睛一亮,嘴角浮上笑容,“这个事情不大却也不小。”
“娘娘,这事情管还是不管?”
王衍不可置否地笑,青容也急匆匆地奔进来,瞧着二人的神色,“娘娘您已经知道了。”
“好了,给本宫端杯热茶来。”青华、青容面面相觑,青容眼睛一亮,答应一声,转而给王衍端上一杯酽酽的茶来。
王衍并不喝,只是将茶端在手里捂着,敞着杯口,热气在空中袅袅升起。
青华追着青容问,“姐姐,咱们主子什么意思啊?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青容被青华追的没法子,手指在青华脑门上狠狠一点,恨铁不成钢地道:“傻妮子,你长点脑子好不好?别光顾着长胸,胸口那几两肉能顶什么用?肯定是要管的,现在还不到时候,娘娘要送,就要送一个大人情的。你瞧好吧,这盏茶还没冷,一定会有人找上门来。”
青华嘻嘻笑着,揽着青容腰,头在青容胸口乱顶,“胸口长肉怎么没有用?男人就好这个。姐姐的胸口也不少肉,软绵绵的,我要是皇上啊,早就把姐姐弄上床了。”
青容又羞又气,下使劲在青华胳膊上拧一把,“你作死啊,这话也是能说出口的吗?你呀,我也不能护住你一世。”青容说着,触动了伤心事,眼圈都红了。
青容和青华长的并不像,但是实实在在是亲姐妹,青华是青容娘亲改嫁到别处生的,两人进了宫居然分到一处做事,慢慢才续起家乡,竟然是亲姐妹,所以青容处处护着青华。
青容轻声呼痛,盯着青容眼睛,“姐姐,难道你不想吗?姐姐长得也不比别人差,凭什么咱们就是奴婢的命。咱们眼见着就二十五了,到时候若是娘娘怜惜,咱们在宫里能做个白头宫女;若是发出宫去,能寻个什么前程?嫁人么?好人家谁要二十五岁的媳妇,那只能嫁那些贩夫走卒。姐姐,你甘心吗?”
青容吃惊地瞪着青华,没想到青华一派天真的模样,竟也想得这么深,这么远。这正是自己担心的问题,出去、不出去都慢慢熬,没有出路。宫里就那么一个男人,那么多的女人,千娇百媚的,谁都爱皇上,这样的出色的男人如何叫人不爱?
青华手指轻轻探进青容的衣襟里,在青容饱满的胸部或轻或重揉捏着,青容红晕满面,浑身发软,想推开却酥软无力,软软地靠在墙上,任由青华抚摸着。
“姐姐,你今年已经二十三了,正是一朵花开得最盛的时候,这眼睛、这嘴唇、这团肉,都是香喷喷的,叫人转不开眼睛,我都瞧见皇上看你。一旦过了二十五,一朵花就开败了,谁还稀罕?宫女,宫女怎么了?那郝听不也是宫女吗?皇上不也是夜夜专宠吗?郝听,你也是瞧过的,就是一双眼睛生的灵动些,和姐姐根本没办法比。她能爬上龙床,姐姐也能。只要姐姐出了头,咱们姐俩也就有依靠了。”
青容被青华撩拨得心慌意乱,青华的话也让青容怦然心动,心里隐藏的那点心思在发酵发酵。
果然,大约一盏茶冷的功夫,刘玄脚步带风地奔进来,直直地跪在王衍脚下,王衍一手握着茶杯,一手翻着书。
刘玄偷眼觑着玉贵嫔,等王衍换页的时候,方敢出声惊扰,“奴才刘玄叩见玉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衍装作一惊,抬头,灿然笑道:“快请起,快请起。是刘总管啊,本宫还以为哪个冒冒失失的奴才呢。”
刘玄干干地笑,对这个玉贵嫔总是摸不透,她整天见都是笑模样,可是眼睛却不见底,像是藏着一汪墨,浓黑粘稠。
“青容,快给刘总管上茶!”王衍道,因为刘玄是宇文治跟前的红人,后宫嫔妃都得巴结着点,只有玉贵嫔虽然也是笑眯眯的,言语随和,但是从未私下里给什么好处。
王衍又对刘玄道:“本宫这几个奴婢都是粗手笨脚的,以后,还望刘总管调教调教。”
刘玄弓腰,“不敢当,娘娘身边的姐姐们,奴才见过的,个个都是花容玉貌、心灵手巧。”
恰巧青容奉茶过来,听到此话,嫣然一笑,王衍抬头竟被这艳光刺了一下,不动声色打量青容,脸色雪白粉嫩、眼波盈盈流转、双唇细腻嫣红、胸部高耸丰满、腰肢不堪一握,身材娉婷袅娜,姿势妖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