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妹妹说的,本宫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王衍瞧着郝听,气度沉静,越发内敛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郝听绣得是狗尾巴草,茂盛翠绿的叶子,肆意恣意地生长着。
福亲王在楼下,樱桃逗着他。
王衍和郝听在楼上看着,王衍幽幽道:“一恍就这么大了。妹妹,你也赶紧生个儿子,在宫里就有了依靠。”
“臣妾没有这福气。”郝听笑了,知道王衍的来意。
王衍眼睛闪亮,紧紧握住郝听的手,“妹妹,不要担心,姐姐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郝听抽手,没有抽动,“玉娘娘,您折杀臣妾了。臣妾福薄,承受不起。”
王衍盯着郝听,忽而一笑,放开手,“妹妹,姐姐说句僭越的话,皇上的宠爱不能靠一辈子,趁着皇上宠爱,赶紧要个孩子。”
“臣妾现在不受宠爱。”郝听故意做出悲切的神气,眼圈发红。
王衍笑,“这正是皇上宠你的地方,皇上在耍脾气,只要你哄一哄就没事了。有时候,男人也像小孩子啊!”
“玉娘娘提点的是。臣妾心里一直感激玉娘娘的庇护。”
王衍看着楼下的宇文珏,宇文珏也抬头给王衍一个灿烂的微笑,王衍也微笑挥挥手,“本宫庇护你,就是为了将来你能够庇护本宫。你不用感谢本宫。”
“玉娘娘说笑,臣妾何德何能能够庇护娘娘。”
王衍突然俯过身来,几乎和郝听脸贴脸,眼睛对着眼睛,“你能的,本宫现在就需要你的庇护。”
郝听身子往后仰,王衍的眼睛太亮,里面燃着熊熊的火。
王衍像一只猎鹰,盯着郝听这个猎物,“你能的。你欠本宫的人情,而且不止一个,本宫说过要现世报的,你现在就把人情还给本宫。”
郝听记得,还是在观沧阁后面的小院子里,王衍造访。
王衍道:“你欠本宫一个人情。”
王衍道:“不用来生,本宫眼皮子浅,此生就要你报。”
自己道:“那娘娘要奴婢做什么?只要奴婢能做到的,万死莫辞。”
王衍食指顶着秀美的下巴,目光盈盈流转,唇边浮出一个调皮的笑容,“这个,本宫还没有想到,等到想到了再说。”
还有,自己要嫁给宋留时候,她送来一个桃子;还有,自己被梅嫔伤害时候,她来救人。
这都是人情,尽管都是空头人情,但是都做得恰到好处。
郝听苦笑,现在王衍想到了。
“臣妾还是那句话,只要臣妾能做到的,万死莫辞。”郝听手指在狗尾巴草上摩挲着,这也是自己的机会。
“不用万死莫辞,就是想妹妹再皇上枕头边上美言几句。”王衍端坐好,甜甜地笑。
“皇上准备立后了,本宫挑明了说,对于这个后位本宫不在乎,可是本宫要为珏儿将来考虑。你明白的。”
郝听当然明白,可是郝听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臣妾明白,明白天下当娘的苦心。臣妾愿意为娘娘说上两句话,可是娘娘也欠臣妾一个人情,臣妾眼皮子也浅,也想现世就报。”郝听也甜甜地笑,双目明亮。
王衍握住郝听手,“妹妹,姐姐是真心喜欢你,如果不是在这皇宫里,咱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那妹妹什么时候需要姐姐还这个人情?”
郝听起身,将王衍一缕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时候到了,不用说,娘娘聪明绝顶的妙人儿,自然就知道了。”
“那好,本宫就告辞了。你敬我,我自然也敬你。”王衍起身,朝楼下的宇文珏温柔道:“珏儿,回去了,和母妃告别。”
“母妃再见!”
“福亲王再见!”
郝听目视着母子两的轿子走远。
夜已经很深了,宇文治应该不回来了。
郝听沐浴之后,将帘幕放下,也不要樱桃守夜,将衣衫全部脱掉,点起亮亮的烛火,对着巨大的铜镜,一根一根地朝身上扎针,由于自己施针,多有不便,有的没有扎到穴位,疼得郝听龇牙咧嘴,丝丝吸气。
等针全部布完,出了一身的汗,郝听长吁一口气,回身,就看见宇文治安静地站在帘幕处,也不知站了多久,眼睛黝黑,表面却浮着一层灰,雾蒙蒙的,看不清楚眼睛里到底有些什么。
郝听心狂跳,张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心一下一下的几乎从嘴里蹦出来。这么晚了,宇文治怎么还回来?也没有人通禀,樱桃死哪里去了。
郝听扎着针,虽然不是密密麻麻,也算是银光闪闪,像一只尖刺稀疏的小刺猬,戴着这些针,浑身又不着寸缕,郝听想要蹲下身子行礼,自己不看也能想象有多可笑。
郝听呆呆地看着宇文治,宇文治也呆呆地看着郝听,良久,宇文治过来,“还需要扎多久?”
“不扎了。皇上您怎么来了?”郝听开始拔身上的针。
“朕难道不能来吗?”宇文治冷冷地看着郝听一根一根地拔针。
一旦宇文治用“朕”,谈话就没有办法继续了,郝听笑:“只是臣妾没有想到这么晚了……”
“痛吗?”宇文治站在郝听面前,手指从细细的针眼上抚过,微凉的手指带起一阵战栗,“不痛的,扎在穴位里,就是麻麻酥酥的。”
“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也不宣太医。”宇文治拿起架子上一件绸衫将郝听裹起来,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郝听自发自动地依偎过去,靠在宇文治怀里,“没有不舒服,这个是促进血液流动,养颜的。您忘了,臣妾就是司药啊。”
“是吗?”宇文治不咸不淡地反问,郝听因为心里愧疚,又想着王衍的人情,主动地将唇印上宇文治的,宇文治唇凉凉的,眼神也是凉凉的。
郝听心一横,翻身趴在宇文治身上,宇文治也不动,郝听按着宇文治平时爱抚自己的步骤一步一步来。
先解开宇文治发,手指插进去温柔梳理着,唇从宇文治的额头出发,滑到浓密的眉毛,扫过浓黑的双眼,来到高挺的鼻梁,停在薄薄的双唇,伸出舌尖一遍一遍描绘着,宇文治的呼吸有点急促。
郝听又转到宇文治耳朵,轻轻朝里面吹气,然后含住宇文治耳垂,慢慢****着,不轻不重地撕咬着,宇文治呼吸激动了,但是人不动。
郝听疑惑地看着宇文治眼睛,宇文治眼里的冷意消失,流动的都是绵绵的情意,带着鼓励。
郝听一鼓作气,解开宇文治衣领,手指探进去,在宇文治胸前凸起上绕圈,有时候揉捏,宇文治的肌肉绷紧了,双手抓住床柱子,呼吸粗重。
郝听突然飞快地朝宇文治眨一下左眼,然后低头含住宇文治的胸口那点红,吮吸着,宇文治倒吸一口冷气,低低“啊”一声。
嗓子嘶哑,“郝听,你是在勾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