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玉树临风、温柔体贴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
宋留醉眼迷蒙,瞧着宛露,痴痴地笑,“郝听,郝听,郝听……”
宛露柔声应承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就是郝听,我就是郝听。”满脸都是泪水,又是欢喜又是悲凉。
宋留皱眉,“郝听,你怎么哭了?”
“我是欢喜的。”
宋留手过来擦宛露的眼泪,宛露顺势就握住宋留手,一根一根手指亲吻着,柔媚地看着宋留,若是这次机会溜走了,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宛露脱了衣服,身材凹凸有致,也将宋留衣服脱了,宋留满面通红,手掌颤巍巍地覆在宛露胸前,颤抖道:“郝听,我想了你好久,好久。”
宛露分腿坐在宋留跨上,慢慢将宋留的昂藏滚烫容纳进自己身体里,忍住疼痛,当贯穿那一刻时候,宛露战栗着,像是得了疟疾,欢愉痛苦酸楚畅快。
宋留眼睛始终都是朦胧的,唇边带着笑,一声一声唤着“郝听”的名字,宛露一边流泪一边前后左右旋转,不知多久,宛露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
宋留猛地翻身将宛露压在身下,激烈地冲刺着,那一刻来临时候,宋留咬着宛露的耳朵,呵呵笑,有点害羞,低低道:“郝听,我是不是一直有句话没和你说,我爱你!”
宛露身体冷了,眼泪却干了。
第二日,宋留醒来,见宛露躺在身边,两人裸裎相对,宋留淡淡看一眼宛露什么也没说。
宋留苦笑,昨夜还是如此快活,以为自己怀中的这个人就是郝听。
就这一次,宛露居然怀孕了,十个月后产下男婴。
有了儿子,慢慢的两人就像夫妻了,以后顺理成章成了真正的夫妻。
方省涯原本渐渐熄灭的眼神忽然亮起来,就像是死灰又复燃,是谁添加了新柴,这团火如此炙热,连坐在一边的陶樱都被炙烤。
顺着方省涯的目光看去,宋留气喘吁吁地牵着一个戴纱幕的女子,也只需要一眼,陶樱就知道她是谁。
陶樱好恨啊,好恨啊,为什么,方省涯都要死了,她还来争,她拥有的还不够多了,为什么自己这小小的一点还要来争?
方省涯伸手,唇边尽是欢愉,“郝听,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等不到了。”
郝听扑到床前,呜咽着,方省涯掀起郝听纱幕,缓缓笑了,“别哭,傻丫头,对于我这是好事。你能见到我,说明你也自由了,也是好事。都是好事,哭什么?”
郝听用袖子抹两下眼泪,手指搭在方省涯腕上,“方先生,郝听为你诊脉。”
方省涯的脉象已经没有了,郝听手指又朝下压一压,还是没有,方先生真的是提着一口气等自己,郝听悔恨的厉害,早知道在路上一刻也不耽误。
“方先生,你放宽心,我为你开两服药,吃了就好了。”郝听言不由衷地说着假话。
陶樱紧抿着唇,仇恨地盯着郝听,宋留给陶樱使眼色,陶樱仍然不走,宋留叹气拽着陶樱袖子强行拉出去,掩上门。
方省涯眉眼舒展,从来也没有这么舒展过,心里一片宁静,微笑着,“治得好病,也治不好命!”
前世的郝听酷爱红楼,当然知道这句话,是秦可卿说的。
纵观古今,红颜都是薄命的,不管是女红颜还是男红颜。
方省涯抬手想要抚摸郝听脸,伸到半空无力垂下,郝听赶紧握住方省涯手,贴在自己脸上,“方先生……”
方省涯对于郝听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山一样高大、雪一样宁静、云一样悠远,即使发花痴,郝听都不敢对着方省涯发,这个男人给过温暖、给过帮助。
方省涯从枕下摸索出一个盘扣,微笑道:“这是你留在太医署院子里的,我找到的。”脸色嫣红,眼睛里都是情意,明明显显、清清楚楚的男女情意,“我一直藏着,算是一段妄想。现在还给你!”
郝听认识,这是自己闲来无事盘的一个极其复杂的盘扣,做了一半做不下去,就丢在床头,后来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居然到了方省涯这里。
郝听接过盘扣,心酸的不能自已。
“这样,咱们就两清了,我就不用再有挂念了。”方省涯凝视着郝听,微笑着。
郝听鼓足勇气,唇贴过去在方省涯唇上轻轻压着,方省涯双唇干燥冰凉。
“方先生,我下辈子已经许给宋留了,下下辈子我去找你好么?”双唇这么轻轻一碰,郝听都觉得是对方省涯的亵渎。
方省涯眉微微皱着,想了一下,轻轻笑道:“还是不要了,我等不了那么久!”
“叫宋留进来吧!”方省涯不再看郝听。
郝听屏息蹑手蹑脚出门。
宋留进去,三个女人站在院子里。
陶樱冷冷道:“你为什么要来?大家都过得好好的,你一来,就都乱了!”
宛露扑到郝听跟前,跪下,拉着郝听裙角,“郝小姐,我求求你,不要抢走相公好吗?”
郝听踉跄后退,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自己从来没有想着破坏,也没有想着伤害谁。
是谁把我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宋留跪在方省涯床前,“先生,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方省涯叹息,“陶樱,她若是肯嫁,你帮着找一个好人家;若是不愿,也不勉强,你时常照顾点。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勉强不来。各人也尽各人的情分吧!”
方省涯看着柜子上的“一捧雪”,出神,“你把这一捧雪还给皇上,叫他安心,他是个好皇上,就是过于执着。”
方省涯的这些话像是禅语,又像是机锋,句句都落在宋留心坎上。
大夫给方省涯诊脉,都摇头,“先生是中了毒,十几年了,已经渗透到五脏六腑里。”
先生怎么会中毒,即使在宫里中了毒,那么到了岭南应该也会慢慢好转,因为没有了毒来源,听着大夫的意思,方先生一直都有中毒。
方省涯从宫里出来两手空空,只带了一个惯用的茶杯,还是皇上赐的,只有这个杯子,名叫“一捧雪”。
宋留偷偷拿了送到玉器店里,让有经验的老师傅鉴定,老师傅说这不是玉,而是一种石头,具体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宋留又拿着杯子偷偷到药铺去,请人鉴定,说是家里老人喜欢古玉,在一个商人手里得到这个杯子,爱若珍宝,平时泡茶都是这个杯子,渐渐的身体不好了,送去鉴定,做玉器的师傅说不是玉。
几天后,宋留又到药铺去,药铺的老师傅告诉宋留,具体这是什么东西他也说不清楚,但是里面有砒霜成分。老爷子用着东西泡茶,等于喝了少量的砒霜,短时间不要紧,时间长了可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