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无可避,想做鸵鸟也不可能。在王瑞带头鼓掌下,咱们的蓝敬之在眼神如利箭的注视下低着头勉强走上台。
某女的小手已经攥出汗水。
她曾经听过某人高兴时哼过的小调,跑调跑到县城小镇的外婆家了。
舞台属于合适舞台的人,没有一点的音乐造诣确实是羞煞人的事儿。王瑞唱的张学友的《等到花儿也谢了》艺惊四座,反响热烈。
人家的风流倜傥不是盖的。一米八二的身高,英俊的脸庞,比例非常协调的身材,哪样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万里挑一的主儿。最重要的还是响遍南方的投资公司的CEO,身后还有中国十大之列的地产集团公司明大兄弟地产的父亲。
按现在流行语来说,完全是根正苗红。据说家族里红色的份量很重。
显而易见,俩人的差距不是一点点,是十万八千里。
蓝敬之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年龄小个两、三岁,至少在情场上略胜一小筹。
其实谁知道呢?
上了台的蓝敬之不像在台下的紧张不安,平静如水。死就死吧,反正也跟你们不认识。
清了清嗓子,吓死人不偿命的调调喷薄而出,“非常不好意思。咱家遗传不太理想,没有出过歌星,也没有出过相声演员,更没有出过卓别林。我属于五音不全的主,本想去中山大学音乐系深造,又没有考得上,所以现在只能握锅铲。要不你们现场教我如何表演?”
靠啊,耍赖啊。
台下又开台起哄。
这时王瑞笑吟吟地接过女主持人的话筒,“要不随便表演个什么?”
“那表演魔术怎么样?”蓝敬之在缓缓上台的时候想起海边老头的对话。本想低调的他,只有豁出去了,王瑞的搞搞阵(方言)令他颜面扫地很不舒服。
“行啊!”王瑞带头鼓掌。
场下欢声雷动。礼堂只有歌曲、舞蹈、乐器、小品的表演,委实单调了点。现在有人自告奋勇的要表演魔术,人人都是举手外加举双脚欢迎。
新鲜呐。
“那没有道具怎么办?”
“你需要什么道具?我可以帮您吗?”王瑞非常真诚也非常客气。
“我需要一个头。”
台下的人群不明所以,面面相觑,不知这个家伙搞啥鬼。
“头?谁都有呀,我帮你。”王瑞蛮爽快的。到底见过大世面做大事的,助人为乐是他的优良品质。
“我可是表演冷水淋头喔,淋湿了你怎么办?”
“你不会到外面取水进来吧。”王瑞打量蓝敬之的全身,没有随身携带矿泉水,便放心了下来。
“当然不会,可我可以变出来一盆水,那才是魔术的最高境界。”
王瑞嘿嘿一笑,“那我来做道具吧。”扭身将话筒交给女主持人,若无其事地往敬之的旁边一站。
“呵呵,个子太高了点,咱没办法操作。另外再向你借一件你身上的衣服,可以吗?”
王瑞很爽快,将西服脱给蓝敬之。
底下两个特警队员马上搬上一张长方形放水果的小桌子。王瑞掏出纸巾擦了一遍,横躺在上边。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蓝敬之搓了搓手,两手抱球式开始。
这哪里是表演魔术,分明是陈式太极拳。
台下许多人笑得前合后仰,眼泪鼻涕喷得乱飞,嘘声一片。
“喂,老兄,不是要表演魔术嘛?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吧。”王瑞对某人自顾自的乱舞太极极度不满。
“开始淋头了喔,真的不后悔?”
“当然不后悔。”
某女闪在角落里,平静地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没有惊奇,没有疑惑,更多的是兴奋,满脸的兴奋。
“淋湿了也不后悔?”
“废话,有什么可后悔的。”王瑞有些不耐烦。
“不会怪我?”边舞边说话的敬之仍啰嗦个不停,也不管台下的切切声。
“当然不会。”
话音刚落,蓝敬之立即抽起搭在王瑞身上王瑞的西服舞动起来,众人眼睛一花,敬之从西服之下拿出手来,空空的手中多了个水舀,一勺水淋头而下。可怜的王瑞眼睛都睁不开,身上湿了大片。
攸忽,手伸入西服下,出来时再次空空如也,水舀不见了踪影。
台下短暂的沉默后,纷纷大呼小叫,鼓掌拍手。
“非常感谢我们的赵副指导员男友蓝敬之给咱们带来了精彩的演出,将晚会推向最高潮。这是令人难忘的瞬间。我想,既便是大卫现身也未必如此精彩。”
蓝敬之非常谦恭地拉起王瑞,“对不起!对不起!”
“哪里。哪里。”王瑞非常潇洒地站起身来,非常帅地摔摔头。他本想将耷拉着眼前的头发甩到后面,却忘记湿漉漉的水还缠杂蛮多,只见水滴在空中飞舞,交织成无数的有趣图案。又逗得众人前仰后合。
晚会肯定无法参加下去了。王瑞跟蓝敬之亲切的握手,貌似很礼貌的样子,挥手而去。
高潮稍息,舞会继续进行。
回归原位的蓝敬之几乎成了众星捧月,那些大四的艺术系女生不知哪掏出的小本本纷纷要求某人签名。没有小本本的竟然要求在手上或衣服签名,最奇怪的一律签在贴身小衣服上。
疯狂啊,某人暗叹。没有经历过如此中心漩涡的敬之对付起来异常吃力,来者不拒,直到手腕酸麻,满头大汗。
一拔去了,一拔来。某人惊叹小女生的精力旺盛,热情如火。
最招恨的是许多女生要留他的电话号码,傻傻的某人刚给了几个,猛然发觉某千金正怒目横视地站在身后,如同母夜叉降临,具有极高的震慑力。
小女生在某女“毒辣”的眼神下,悻悻然地走得一干二净。
某人相当不开心。心想,咋啦?不是断我后路吗?
敢想不敢言,胆小怕事。
许多特警队员也纷纷过来有一句没一句的打招呼,混个脸熟。其实,敬之不认识他们,可他们却认识他。一战成名。
门可罗雀。
“今天可真威啊!”某千金翻着白眼腻了某人一眼。
“呵呵,还好还好。实在逼得没法。”屈于威之下的某人只能打着哈哈。
“走吧。”
“什么?不想走呀?那你留,我走。”
“好好好,走。”某人无可奈何,边走边嘀咕,“不是还没散场吗?又是那根筋搭错。”
正要迈出大门。
“请等等。”后面追出一个气喘嘘嘘的二十七、八岁的女人。
不知为什么?蓝敬之的脑海里突然冒出在火车上遇到的中年男人,他的话犹在耳际回响:成也女人,败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