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吟了两声,那媚态丛生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狠厉,“哼,你这次断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小贱妇。”
男子一声轻笑,在女子脸上印了一吻,“我的小美人,那些脏字可不能在你嘴里吐出来。”
说完这话,便转身走到了房间右侧的墙边,伸手在那一卷经书上面用了几分力道,那墙壁竟然生生变成了一扇门,将两间房子连通了。男子迈开步子,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将纪弱颜桌上的茶杯扔到了屋后的池子里,回头一只手又将纪弱颜给捞了起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那密门一合上,纪弱颜的房间瞬间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就像方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纪弱颜被人拦腰揽着,腰部被勒的疼痛不已,可是却又不敢睁开眼睛。只是尽量放缓呼吸,不让自己假装晕倒的事情被发现。
“果然是她呢!”
耳边突然想起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便有人将自己的脸颊捏了起来。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纪弱颜脑袋里面灵光一闪:这个声音自己绝对在哪里听见过。
不一会儿,揽着自己的男人也开了口,“现在人已经在这里了,你想怎么办?”
这个声音自己一会儿之前才听到过,纪弱颜能够肯定,现在掳了自己的人,就是方才那个辩机和尚。只是,自己从来就不记得跟他有什么瓜葛,今天分明就是第一次见面才对啊!
“辩机,你说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那个女声陡然响起。
纪弱颜更是心下一惊: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猜错,对自己下药的人就是辩机。只是,他不是洪福寺里面最德高望重的和尚吗,怎么会……与一个女人同居一室,而且,听起来,这声音还带着几分暧昧。
“女人最重要的自然是贞操。”辩机眉角轻挑,这一般模样却是与平素那一番样子相差甚远。不过说完这话之后,他面上似乎又闪过了一丝犹疑,“这里是洪福寺,而且她又是你父皇钦点的人,若是出了太大的纰漏,恐怕是要惹大麻烦的。”
辩机这一席话却是堪堪的将纪弱颜给点醒了,她脑海里面飞快的转着:辩机方才说父皇,那不就是在说李世民?而前一段时间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把这个高阳公主给得罪了,那这个女人不就是……
“哼,这个女人害的我被父皇罚在洪福寺念经祈福一个月,若不是有你伴着我,恐怕我早就生生的被憋死了。”高阳如今已然是穿戴整齐,仪态万千的走到辩机的身侧,“你放心吧,既然我还要在这个洪福寺里面呆上大半个月,自然就不会在这里招来麻烦。”
“那你的意思是?”辩机俊眉一蹙,似乎不知道身边的美人儿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女人除了贞操,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容貌。”高阳缓缓的走到了纪弱颜的身边,伸手划上她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光滑细致的脸颊,“纪弱颜原本就是和离过的人,贞操自然是没有的了。那么她最重要的东西,自然就是她这张脸蛋了。”
高阳轻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扔到辩机和尚的手里,“去吧,给她点教训就是了。”
辩机了然的点头,挟着纪弱颜便从窗户那里翻身而去。
“哼,若是你没有了贞操,又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容貌,我倒要看看六哥是不是还能如此对你上心。”高阳理了理一身的华服,转身便走出了禅房。不过她的步子还没有迈开的时候,却堪堪瞧见李皓扬顿在了纪弱颜的门口,面上虽然没有什么神情,但总归眼底透露了几丝犹疑。
高阳心下却是下意识的一冷:辩机虽然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对付纪弱颜绰绰有余,可是在面对李皓扬的时候,肯定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个时候若是被李皓扬闯进房里去,恐怕又要弄出什么事端来。
想到这里,高阳更是惊呼出声,“六哥,你怎么来了?”
耳边突然想起了高阳公主的声音,李皓扬原本打算扬起的手也是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他微微侧身,静静地看着朝着自己而来的高阳。
见李皓扬对自己面色不豫,高阳忙不迭的上前揽住了他的袖口,“六哥,上回呈远楼的事情是我不对,现在我不是已经受罚了吗?难不成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见高阳少有的说了软话,李皓扬平素对她也算是和颜悦色的,这一会儿自然是微微摇头,“呈远楼的事情我已经忘了。”
见李皓扬神情松了一些,高阳便笑着上前,一边就将他往后花园那边引,“六哥,你可知道我被困在这里已经好些日子了。真真个儿的憋闷死人了,今天好容易看见你,你可得陪我逛逛走走,不然我可不依。”
虽然只是询问,可是高阳却已经将李皓扬拉着走开了,显然那股子公主脾性又上来了。李皓扬眸光闪了闪,扭头朝纪弱颜那边看了一眼,便还是跟着她离开了:纪弱颜原本就是与高阳有宿怨,若两人相见,高阳免不得要用自己身份去欺她。如今高阳跟自己在一起,说不定她还会更加安全一些。
且说辩机和尚将纪弱颜带到了后山一个昏暗的小屋里,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纪弱颜不由的傻了眼。辩机和尚非但没有将高阳给他的药撒在纪弱颜的脸上,反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已经铺整好了的榻子之上。
仿若是片刻之间,辩机似乎又变成了之前那个不是人间烟火的谪仙美男。一双薄唇色淡如水,黑瞳正缓缓的落在纪弱颜那一张绝美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