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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随着赈灾的结束,朱载垕派出去的部队已经搜集了第一手的地方资料,包括人口信息,百姓的生活现状,以及各地官员的品行。在这种情况下,朱载垕终于决定开始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腕了,让底下的官员应该感觉到自己的厉害了。来到这里就是不是当泥菩萨,自己必然有着自己的发展想法,但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难免会触动到一些人的利益,让这些人反对自己。为了能少以后工作的一些阻力,第一把火,就要烧得有威力,让一些人知道和自己作对的下场。

第一把火怎么少,何时烧,烧多大,朱载垕仔细的思考过后,决定从反腐败入手。反腐败这是一个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手段,只要拿出这跟大棒,你怎么收拾官员,他都没有脾气。难道说他还能明说,我反对反腐败,他不但不敢这么说,还得违心的高喊反腐败的口号,赞美你的手腕。一个官员如果因为反对你的施政手段,你收拾了他,别的人都会替那个官员说好话,觉得他刚正不阿,但是如果一个官员倒在了腐败的道路上,别的官员不但不敢替他说话,反而还要吐两口口水,证明自己的清白,用来划清界限。所以,反腐败,这算是一把政治利器,朱载垕要想完美的打开局面,这一步非走不可。

年后上班的第一天,朱载垕治下的所有地方主官都被叫到了宁夏城开会,没有让好好的过个年,官员们都是一肚子的不舒服,互相坐在一起发着牢骚。这个说:“这大过年的都不让人开开心心的过个年,也不知道要闹那样?”那个就接着说:“还怎样,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已,年前绕过我们,把一堆的丘八派到各地赈灾,估计是查出来了一些事情,这新官上任看来是想收拾几个人了,看谁倒霉了,这大过年的!”

其他的人也是点着头,说道:“肯定是要烧一把了,不过,这地方上的事情,他们从京城来知道什么,还不是瞎折腾,有着功夫,还不如安排一下春耕呢,眼看都开春了!”

“就是就是,我们中部县气候没这么寒冷,这段时间已经可以春耕了,这事情闹得,也不知道春耕安排的怎样了,王爷去年说过完年要招工,这说不定就害得那些穷人都跑着宁夏城这里来了,春耕这要是耽误了,一年都耽误了,也是瞎胡闹!待会诸位同僚还是要劝劝王爷,赶紧让百姓回去春耕,这比什么都重要,把百姓骗到这鬼地方,一年没有收成,否则明年他还得继续赈灾!”其他人听完都是点点头,一脸的赞同。

这时候,朱载垕和王府官员走了出来,其他人变得鸦雀无声。坐好了朱载垕就问道:“我刚才听到大家对于我今年的一些工作很不满意,谁站起来说说你们的道理?”低下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嗯,怎么没人说话?好吧,你们不说我来说,第一件事就是延绥巡抚杨守谦调离已经好几个月了,这里成了我的封地,官员任命也是我的工作之一,首先就是不再设立延绥巡抚一职,任命陈以勤担任延安知府,榆林划归延安府管治。另外将宁夏卫改成宁夏府,高拱担任知府。宁夏后卫改称盐池县,宁夏中卫改称中卫县,靖虏卫改称靖远县,三县划归宁夏府管辖。好吧,第一项就这些。接下来就是第二项,高拱你来说吧!”

“第二项就是年前王爷考察延绥各地,发现官员,人浮于事,政令不畅,贪污成风。针对这种现象,王爷向皇上请了圣旨,皇上让王爷对于夏王属地官员展开反腐败调查和处理。给各位一个月的时间,主动交代问题,或可以减轻或者免除处罚,如果心存侥幸,一旦查出严惩不殆。各位也不要觉得,把钱财转回了宗族,我们就没有办法调查了,那你是想多了,皇上让锦衣卫组成的调查组已经是奔赴各地,对各位的宗族也一并展开调查了,所以主动交代,免得调查组回来了,你等到时候悔之晚矣!”

派出工作组到各地去取证,这件事除了海瑞支持,就是高拱等人都反对,但是朱载垕还是下定决心展开调查,不为别的,就是让他们把吃下去的吐出来,别以为吃下去了就拿他没办法了,有的是办法,雍正的招朱载垕让他提前几百年发光发热了。于是高拱接着说道:“凡是主动交代的,我们从轻处罚,问题不大的,写封检讨书,每年按照你的工作态度给你减免一部分。问题严重的,保留官职,给你个机会,你去把这部分换上来。”

“但是不主动交代的,到时候被查出来就没有这么容易了。你本人剥皮填草挂在城隍庙不说,你的亲属还要十倍来给你弥补你造成的亏空。到时候他们的所有财产和土地都要折现变卖充公,如果还不能弥补,就把他们送到矿场上去干活赚钱填补亏空,如果他们活着没有填补上,就让子子孙孙,一代代的还钱。并且还要每年还要计算本金和利息,利滚利的复利,你们清楚,这样下去,你的后代都成了什么下场。并且在把你贪污的还干净之前,他们都是不能参加科举的,现在已经科举了的,都要取消功名然后发配到矿场去干活。到时候,你就是你家最大的罪人,你父母,你兄弟,你家的孩子都会因为你成了囚犯,被压在矿场干活,别以为你贪污了,你一死,他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你想多了,他们会过的猪狗不如。所以,你们主动交代,责任在你,宗族不牵,并且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不主动交代,牵扯到你的亲属和子孙后代,那就到时候,你自己后悔去!”

这招够狠,高拱说完,一些官员就冷汗下来了,朱载垕的这一手,算是彻底的打到了他们的软肋。锦衣卫的威名当官的谁不知道?真的是锦衣卫在他的家乡调查他,得到证据的概率太高了,很大的可能就是查清楚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本来这个时代的贪污的,都觉得,自己贪污了,送到家族,然后就查不出来了,这样,就算是自己倒霉了,自己的后人还可以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但是朱载垕这一招下去,他们的所有想法都破碎了,子孙要承担起他的罪行了,这是他根本不敢想象的后果,这个时代的人相信死后还要受到子孙的祭祀才能在阴间过上好日子。但是朱载垕这一招下去,他们的子孙后代,估计根本不会祭祀他,反而恨死他了,也不知道要咒骂他多少遍。

这一招,朱载垕知道不地道,但是最有效。这个时代的官员宗族观念重,贪污所得,如果专门的去查账,很难查清楚,做帐这件事,古人也是有高手的。如果说查他的财产,你根本没法查,他贪污的都运回了老家,留给了宗族,你根本不知道那些是祖产,那些是贪污所得,所以这也是一笔糊涂账。面对这种情况,朱载垕就祭出了雍正的手段,干脆把他的亲族也牵连进来,这样他就会心有顾忌。

尤其是锦衣卫算是锦上添花了,本来朱载垕只是给嘉靖说,自己打算调查这些官员,结果嘉靖很支持的就让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来配合朱载垕的工作。一方面是锦衣卫做这些确实比较擅长,他们在各地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另外一个就是希望修复陆炳和朱载垕之间的关系裂痕,毕竟去年夏言案,陆炳作伪证被朱载垕查出来了,陆炳最后也被嘉靖训斥了一顿。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真的负隅顽抗,打算抵死抵赖的就变成了少数,毕竟谁也害怕,万一查出来呢?查他的那是锦衣卫啊,谁不担心?那个下场根本是自己接受不了的,相信绝大多数人会主动交代。当然也会有避重就轻交代,以企图混过去的,这种人就看谁的手腕高了,张居正,海瑞,王惟恕等人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就让他轻易的糊弄了。

看着官员们大冷得天头上都冒汗了,高拱接着说道:“还有第三项,今天回去之后,你们要把今年打算完成的工作,按照月份写清楚,做三本帐交到总督衙门来。总督衙门审核通过了,会给你们手里面留一本,你们就按照自己指定的来实施,总督府自己留一本作为底案来备份,总督府会设立考成司到时候会拿着另外一本,每个月不定期的去考察你们的完成度,并且按照你们的完成情况,给你们发放今年的薪水。很高心的告诉打击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你们的薪水,以后都有夏王府来承担,所以,他以后你们能拿多少钱,就看你们干多少活了!”针对人浮于事的问题,张居正就提出来了考成法,朱载垕觉得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就让今年开始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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