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眼穿着白色绣花鞋的无忧,无伤扭头沉默,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长得尚算人高马大没被主子拉来扮女鬼,那造型,实在太惊悚了。
无忧挤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凑上去道:“主子您这么善良美丽温柔体贴贤惠过人的好女子,怎么会舍得无忧……”
“我家娘子对你温柔体贴?嗯?”冷少主阴测测地打断了无忧的马屁,话语中的酸气谁都听得出来,恶狠狠瞪了无忧一眼,转头对上古灵,立马换上一副标准好相公的面孔,笑容如春风拂面,“娘子,天这么晚了,我抱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好,我正好也困了。”古灵打了个哈欠,温顺的任由冷逸寒将她抱起来,却在走了几步后对无忧露齿一笑,“你今天辛苦了,记得也早些休息哦。”说罢将头埋在冷逸寒胸前,眯起眼睛开始打盹儿。
无忧看到冷逸寒投过来的凉飕飕的眼神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好不容易才狠下心来昧着良心把恶毒奸诈小气无比的主子夸得跟朵花似的,怎么就忘了主子旁边那个大醋坛子呢?惨了惨了,他还是赶紧回无影楼接几个新任务出去避一阵才是,不然新仇旧账加起来,他还不得被魔宫那群人啃得渣都不剩?
“节哀哦。”阿青边说边俏皮地拍了拍无忧的脑袋,潇洒离去。一旁无伤也耸了耸肩膀跟着大步离开,留下无忧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厢房里哀嚎:“主子,无忧不要做女鬼啊!”
悔不当初的哀嚎声传到院里池塘边,慕容洛瑾轻轻一笑,“玉儿,你的手下可真有趣,我看他扮女鬼扮得很像。”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指挥的。”东方玉毫不谦虚地道,幽深眸子中的悲伤被得意迅速取代,“哎,洛瑾,你说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像一个伤心丈夫?”想想那动作、那语气、那神态,多么的深情又悲情啊,连她都觉得自己不去演戏可惜了呢。
“嗯,很像。”慕容洛瑾应道,不忍心搬出那香气中混合了药物的事实来打击她,只是将她的手放在手中暖着,轻声道,“玉儿,你以后千万要小心,你看连轩辕思雨都……”都想强了他的玉儿,太过分了!她要不是个女人他绝对要灭了这人以绝后患的。
东方玉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道:“嗯,我会很小心的,不过你放心,我对这些东西感觉很敏锐的,不信你看!”说着闪电般出手在慕容洛瑾袖子里一动,下一刻,手中拿着一个小纸包对他笑得意味深长。
糟了,是那包和欢散!慕容洛瑾登时大囧,脸色微红,讪讪地道:“玉儿,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东方玉将纸包打开,纤纤玉指挑起一点白色粉末放入口中,“这难道不是和欢散?我尝着还挺不错的,入口即化药效强烈,上品。”
等她鉴定完毕,慕容洛瑾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终于定格为不敢置信,这和欢散他没用过,也知道尝了一点就会有反应,玉儿她,她怎么就……
东方玉却丝毫不理会他的反应,指尖挑起一点送到他的唇边,挑眉道:“你也想尝尝么?慕容公子。”
她语调平静眼神清明,脸颊也白皙如常,丝毫没有服了烈性****的反应,慕容洛瑾这会儿再迟钝也知道她是生气了,当即顾不上想她为什么没反应,正色道:“玉儿,我从没想过要对你用这东西,你相信我,好吗?”他不能让这多疑的小家伙误会他是个荒银无道不择手段之人,否则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东方玉偏头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他的话有几分可信,最终蹙着眉头道:“我相信你,不然你不会一直把这东西揣在袖子都没拿出来过。只是,不是给我的!”东方玉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着慕容洛瑾,“难道,是你要用?”她倒不会认为慕容洛瑾是这种小人,上次寒毒过后被这混蛋在浴池里吻得喘不过气来,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反应了这人还能一脸通红的把她送了回来,这样的人怎么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只是,和欢散对男人来说是种很强的助兴之物,难道慕容洛瑾还把这东西随身带着以备不时只需?
慕容洛瑾先是欣喜于她的信任,转而读懂了她的暗示脸色迅速转黑,暗道为什么他的玉儿总有办法几句话就把他气得半死?难道他看起来需要这种东西吗?心头一恼,俯身攫住那两瓣诱惑了他很久的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小家伙,这可是你自己提供的好借口哦。
一吻毕,东方玉气喘吁吁地靠在他胸膛上,慕容洛瑾餍足地舔了舔唇,突然感觉到体温急剧升高,慌忙将怀中的小人儿推开,却看到东方玉笑得狡黠至极,说了句“这个可不能怪我哟”就飞身离去。
“该死的!”扑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响音中,传来某人清晰的磨牙声。
从搬出匪夷所思的东方家祖训到深更半夜上演痴情军师与苦情女鬼的故事,东方玉以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风格再次成为盛城的热门话题。有关心时局者猜测年轻的东方军师因为不懂朝廷规则得罪权贵所以被打压,只是军师一身傲骨所以主动辞官,也有好事者站出来说东方军师明明是被五公主轩辕思雨逼婚,迫不得已辞官避世远走他乡,没听说五公主受此打击想要凤台选婿吗?
也有人站出来说五公主痴心于慕容公子根本看上别人,东方军师不过是为了将夫人的骸骨运回家乡不久还会回来,当即有人跳出来反驳,人家东方军师四海为家根本就没有家乡一说,他可是军中出来的最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