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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画中诗

博纳问道:“你的哥哥是在那年前帝都认识的艾琳娜,应该没错,艾琳娜那时在帝都我的姐姐家里度过的冬天。我的姐夫可是一位子爵……唉,你的法师哥哥和艾琳娜是什么关系?”在他的心里一个初级法师绝对值得重视,也许他知道女儿有这样一位‘朋友’就不会逼她去当祭司学徒了。

布鲁斯说道:“他们的关系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哥哥很在意她。您女儿是一个月前去世的,那么现在应该还是吊唁期吧?我能不能带我哥哥跟她道个别?”其实在布鲁斯的内心深处海啸活着的肯能性很小了,一个初级法师在帝都算高手,可是和修了性命的超级高手高级剑士差距还是很大的。

博纳微微思索后,点了点头说道:“跟我来吧,她的唁堂就在楼上。尸体已经下葬了……唉……”说完站起身子朝着楼上走去,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和表情上的悲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卡索无奈只能带着三人跟上博纳上了二楼。他们穿过一条过道,在楼道最深处边角的一个小房子门口停了下来。说是小房子只是相比于楼上的其他房子而言。这个房子本身有近百平方米实在称不上‘小’字。当博纳退开房门,大家看到里面的是一个典型少女闺房一般的卧室。周围用粉色的布料装饰包裹,顶灯是花式的魔法灯,很大的落地窗正对着房门,此时窗户上的神双色窗帘让房间显得昏暗幽静。

博纳走了过去拉开窗帘,立马整个房间亮堂了起来。很快众人就注意到,门口的左手边是一个放着圆形骨灰盒的茶几。博纳指了指茶几的墙面说道:“艾琳娜走后,她的房子我基本上没动。骨灰一直放在这个地方,而这幅画是她外婆为她画的画像。她死后我将画就钉在她的骨灰上方。我的女儿,命苦啊。”说完叹了口气。这口气却比先前他在大厅的哭泣让人觉得更为真实。

房子显然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阳光从窗户中洒进屋子能看到很多弥漫的灰尘。茶几上和骨灰盒上的灰尘似乎在嘲笑此时博纳那一脸的悲伤之色。

卡索等人前面看向骨灰盒上方钉在墙上的画像。画像很特别和帝国原本的艺术形式有很大的差别。帝国宫廷画师们喜欢用油彩和素描去刻绘,这也是帝国大部分艺术家的主流追求。可是面前的这幅画却是一张竖起的色彩单调的另类画卷。

博纳继续说道:“这幅是充满东方艺术气息的墨画,是艾琳娜的外婆生前画的。她用的是白色马里亚骏马尾巴毛做成的笔画的,听说那是东方独特的绘画工具,我想这幅画的价值也会在百万金币以上”博纳说完后,看着画眨巴着眼睛似乎在可惜,不知是他在可惜自己的女儿死的早,还是这副画的价值。

画确实很奇特,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似乎在流畅第几笔中就勾勒出她婀娜的身段和脸上那淡淡的忧愁。这幅画颜色很少,除了嘴上淡淡的朱红和脸颊的微微粉嫩以外,其他地方甚少用到其他颜色。画中的女子身体匀称,头发画的纹丝不乱,蓝印的长长衣袍看起来不像是帝国的装束,可是这长袍却比帝国贵妇的束胸长裙更显高贵典雅。简单的几笔曲线起伏,让画中女子的酮体显得曲线凹凸有致,青春勃发。可是脸上那微微皱起的眉毛,如同被阳光晒卷的柳叶一样微微卷起,让画中女子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惆怅,幽幽之色。

博纳看众人盯着画老半天,在旁解释道:“艾琳娜从小是她外婆一手带大的,她外婆绝对东方的富甲出身。画上艾琳娜身上的这件‘蓝色妖姬’就是她外婆当年从东方大陆带来的丝绸长裙。艾琳娜求了老太太好久,直到画像的时候才穿上这件丝绸长裙。不是我夸嘴,和丝绸相比就算深蓝的彩棉也得略逊几成。可是,东方商队在十几年前不知为何再也没有来过帝国,估计是禁忌海洋出了问题。”

卡索微微点头说道:“是啊,东方的丝绸确实金贵。不过……”

博纳露出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打断道:“那是,上次拍卖会这件裙子拍出千万金币的天价。”他说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合时宜,改为一脸苦涩继续说道:“要不是家族急需大量金钱我不可能将此物拍卖的。”

布鲁斯没有理会博纳说的话,他奇怪的盯着画中的女子看到那微微皱起的细眉竟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似乎画中的女子活过来一样,犹如一位花龄少女在哀怨思念一般。而且干干的画面上一点水渍没有,他能居然能感觉到画中女子的眼眶中那丝丝的湿润。

布鲁斯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这幅画的时候,在画的左上部位看到四行字。布鲁斯缓缓的念了出来:“近睹分明是玫瑰,远看自在若圣女。他年傍得闺房客,不在海边在啸沿。”这几句字很公正,字数一样,不过总觉得有些怪异。似乎并不该如此,像是硬塞拆字改动的句子。

博纳微微一叹,说道:“这几句,是艾琳娜听她的外婆曾经读过东方的诗句改来的。她学的四不像,所以并没有真正的东方诗那么押韵和自然。当然,我不太懂,如果老太太健在也许能解释一二。”

伊卡璐疑惑的说道:“东方诗?和帝国吟游诗人的诗歌一样吗?”

博纳对着伊卡璐笑眯眯的说道:“差不多,都是诗人嘛。”

布鲁斯有些反感博纳看着伊卡璐的笑容,他插嘴道:“博纳先生,艾琳娜是得了什么病吗?怎么这么年轻就……”

博纳微微咳嗽了一下,说道:“艾琳娜从小身体不怎么好,不能修炼剑士也修炼不了精神力。前一段时间我想尽办法让她进入暴风神殿当个祭司。唉,谁知道没过几天他就死在这幅画边。大概是想她外婆太厉害,思念太深加上她身体不怎么好。”

布鲁斯看博纳不再看着伊卡璐,不再关注博纳而是翻来覆去的思考画上的几句话。这种似是而非的东方诗句前三句他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可是唯独最后一句他倒是有些收获。不再海边在啸沿……海边,啸沿?海啸,难道最后一句里包含的是海啸的名字?布鲁斯不敢确定,他在心里默念几遍想将这几句‘诗’背下来,等待以后碰见别的东方人去请教一二。

卡索在一旁看了几下也没了兴趣,知道博纳这个人的心思。作为商人唯利是图那很正常。如果此时他是过来和博纳谈生意他绝对会扫榻相迎,可是此次他却是来求助!博纳已经以自己女儿的死讯来搪塞,他只能暗骂对方无耻。

卡索伸进口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空间袋子,对着博纳说道:“博纳叔叔,没想到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么我也没有理由再打搅您了。既然艾琳娜妹妹已经死了,您节哀吧。这次过来不知您家事,没有拿礼物还请见谅。这点金币就当我给艾琳娜妹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说完卡索将空间袋子递给了博纳。

博纳接住袋子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手很自然的将袋子装进口袋说道:“唉,卡索难得你有心。这次叔叔家里有事,没给你帮上忙很惭愧啊……”说完一副将要痛苦的样子盯着茶几上的骨灰盒。

卡索也微微一叹,说道:“叔叔我也就不打搅你了,我还得去想办法处理一些事情。那么我就告辞了。”说完不等博纳说话,带着迪克转身就走。顺便用肘碰了一下一直盯着画看的布鲁斯。

博纳在身后说道:“卡索,那叔叔也就不留你了,有空了多过来坐坐。”

卡索众人出了铁门,来到外面后停了下来。

卡索气愤的说道:“哼,没想到博纳家的家主已经死了。”

布鲁斯低头似乎依旧在叨咕这什么,而旁边的伊卡璐问道:“家主?死了?博纳不是家主吗?”

卡索说道:“刚才博纳说的艾琳娜的外婆才是真正的家主,那是个真正会做生意的人,那个东方老太太在商界有很大的名声。看来现在是博纳做主了。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萨拉城还有谁能帮的了我?我该怎么办呢?”说完有些气馁的揪着头发满脸的懊恼。

迪克说道:“少爷,海啸法师的事不能着急。我们和海啸法师分开你已经一天多了。如果唉,我们要从长计议。要不我们去佣兵公会花点钱找些佣兵去寻找他吧。”在他认为海啸肯定死了。现在到佣兵公会也是为了少爷和自身的安全着想,血狐再厉害也不会追杀到佣兵公会。

无奈众人也只能朝着佣兵公会走去。

卡索发布了悬赏十万金币寻找海啸的任务,众人开始在佣兵公会等了起来。接取任务的佣兵不少,十万金币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几百个佣兵队接取这项无佣兵等级限制的任务朝着萨拉城西门绝尘而去。

虽然众人都觉得海啸回来的可能性很小。不过,为了微弱的希望他们期盼着佣兵回来带给他们的消息。

他们在佣兵公会呆了半个月。期间一些佣兵带回来的消息让众人心惊。血狐盗贼团二三百人在外面遭到一名火系法师的追杀;血狱飞狐死了;商队神奇般的安全到达萨拉城。

公会里一片热闹,大家都在谈论血狐被追杀的事情。

一名佣兵说道:“你们知道吗?那名初级法师神出鬼没的一个人将抱团的几百名盗贼团不断蚕食。十天前就杀了一半多了,官道的路被炸的乱七八糟。这火系初级法师可真猛……”

另一位佣兵插嘴道:“你的消息都过时了,听说现在血狐的分部只剩几十号人了。而且这法师的手段比这帮盗贼还像盗贼,杀一个就走,绝不硬拼。基本上都是晚上动手。哈哈,倒是跟血狐的老大手段很像。”

有名感兴趣的佣兵问道:“我的天啊,血狐?是血煞七盗中的第三吗?这个法师不要命了吗?血狐的老大可是血狱飞狐,修了性命的存在。这。”

那名佣兵解释道:“哈哈,我听说这名法师是深蓝商队请来的。没想到血狐胆子极大动了深蓝的商队。连血狱飞狐都被隐藏的高手杀了,而且被杀的手法极为诡异。竟用血狱飞狐的成名绝技精铁丝杀死的,连手法都一样被割掉了脑袋。”

一名佣兵接口道:“是啊,估计血狐惹了深蓝,被深蓝的剑士高手杀了。能用这种手段起码是高级剑士中期的高手啊,说不定还是高级剑士顶峰呢。深蓝商会果然底蕴深厚,难怪是帝国的第一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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