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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以德报怨

王扬云走到回廊时,听到假山中有女子呻吟声,走近一看,竟是被戴建袭击的宫女,脸如金纸,呼吸甚是微弱,受伤实是不轻。王扬云问道:“姑娘,你怎么样了?”伸左手扶住她背脊,让她慢慢坐起,但听得格啦、格啦两声轻响,却是骨骼互撞之声,原来她两根肋骨被那戴建一拳击断。两根断骨一动,一阵剧痛,又开始低声呻吟。王扬云又道:“怎么啦?很痛么?”

那宫女早痛得死去活来,咬牙骂道:“问甚么?自然很痛。”王扬云笑了笑,道:“你勾结刺客来杀我,王后却让刺客杀你灭口,真是恶有恶报。”

那宫女骂道:“你笑甚么?见我越痛就越开心,是不是?”王扬云道:“我天生就有侠义心肠,这回我以德报怨,救你一命。”那宫女道:“谁让你装好人,我不用你管。”

王扬云笑道:“你在这里谁敢来救你?王后知道你没死,一定会派人来杀你。”

那宫女是王后的贴身婢女,名叫秀蝶,想到王后竟如此心狠手辣,再想到这时的处境,伤心的哭了起来。

王扬云道:“别哭了,我可以救你。”宫女问道:“我勾结刺客来杀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王扬云抱起她,不免略有震动。秀蝶断骨相撞,又是一阵剧痛,王扬云边走边说:“谁叫我有一副侠义心肠呢?”回到房中,将她放到□□,秀蝶横卧下去时断骨又格格作声,忍不住大声呼痛,呼痛时肺部吸气,牵动肋骨,痛得更加厉害了,咬紧牙关,额头上全是冷汗。

王扬云点燃蜡烛,见她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容貌甚美说道:“我给你接上断骨好么?”秀蝶骂道:“你是想疼死我吗?”王扬云道:“有只癞皮狗被人一拳打断了腿,我就给它接过骨。还有,李员外的母猪撞断了肋骨,也是我给接好的。”

秀蝶大怒,却又不敢高声呼喝,低沉着嗓子道:“你骂我癞皮狗,又骂我母猪。你才是癞皮狗,你才是母猪。”王扬云笑道:“就算是猪,我也是公猪啊。再说,那癞皮狗也是雌的,雄狗不会癞皮。”秀蝶每说一句,胸口就一下牵痛,满心要跟他斗口,却是力所不逮,只得闭眼忍痛,不理他的唠叨。

王扬云道:“那癞皮狗的骨头经我一接,过不了几天就好啦,跟别的狗打起架来,就和没断过骨头一样。”

秀蝶心想:“说不定这人真是好心要救我。何况只有他才能救我。可是他跟我接骨,便得碰到我胸膛,那……那怎么是好?”王扬云道:“只有我才能救你,不然你疼死七天七夜才会死去。”

秀蝶低声道:“好罢!你若骗我,哼哼,我决不让你好好的死。”

王扬云心想:“这宫女勾结刺客来害我,若不加刁难,以后只怕再没机缘了。”于是冷冷的道:“李员外家的母猪撞断了肋骨,他闺女向我千求万求,连叫我一百声‘好哥哥’,我才去给接骨。”秀蝶连声道:“呸,呸,呸,臭狗蛋儿……臭狗蛋儿……臭狗蛋儿……”胸口又是一阵剧痛。王扬云笑道:“你连我小名都知道了,是王后告诉你的吧,她肯定还说了我不少坏话。”秀蝶道:“王后说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所以要杀你。”

王扬云道:“我撞见了王后的丑事,王后才要杀我灭口,若非这样,她直接命侍卫将我杀了,还用派刺客吗?”

秀蝶心想不错,问道:“什么丑事?”王扬云道:“这可不能告诉你,你若知道了,王后定会杀你灭口。你以为我稀罕给你接骨吗?”

秀蝶只得忍气道:“你要怎地?”王扬云道:“本来嘛,你也得叫我一百声好哥哥,但你勾结刺客,把我手臂刺伤了,须得叫一千声才成。”秀蝶道:“我就叫你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哎唷……哎唷……”

王扬云道:“好罢,还有九百九十七声,那就记在帐上,等你好了再叫。”走近身来,伸手去解她衣衫。

秀蝶不由自主的一缩,惊道:“走开!你干甚么?”王扬云道:“隔着衣服接断骨我可不会,那些癞皮狗、老母猪都是不穿衣服的。”秀蝶也觉好笑,可是若要任他解衣,终觉害羞,过了良久,才低头道:“好罢。”解开外衣后,露出一件红色肚兜。王扬云不敢再解,目光上移,但见秀蝶秀眉双蹙,紧闭着双眼,又羞又怕。

王扬云见她容貌秀美,闻到她一阵阵处女体上的芳香,一颗心不自禁的怦怦而跳。秀蝶睁开眼来,轻轻的道:“你给我治罢!”说了这句话,又即闭眼,侧过头去。王扬云双手微微发颤,解开她的肚兜,看到她乳酪一般的胸脯,怎么也不敢用手触摸。

秀蝶等了良久,转头睁眼,却见王扬云正自痴痴的瞪视,怒道:“你……你瞧……瞧……甚么?”王扬云一惊,伸手去摸她肋骨,一碰到她滑如凝脂的皮肤,身似电震,有如碰到炭火一般,立即缩手。秀蝶道:“快闭上眼睛,你再瞧我一眼,我……我……”说到此处,眼泪流了下来。

王扬云忙道:“是,是。我不看了。你……你别哭。”果真闭上眼睛,伸手摸到她断了的两根肋骨,将断骨仔细对准,忙拉她肚兜遮住她胸脯,心神略定,这才扣好外衣的扣子。

秀蝶睁开眼来,只见王扬云双目灵动有神,正自偷看她的脸色,与她目光一碰,急忙转过头去。此时她断骨对正,虽然仍是疼痛,但比之适才断骨相互锉轧时的剧痛已大为缓和,心想:“这狗蛋儿倒真有点本事。”

王扬云转身一看,竟发现钱报国还在一旁躺着,心想:“公主怎么没把他交给宋总管?”俯身喊他起来,再探他鼻息,发现他竟已被公主活活打死。王扬云心想:“这公主真是狠毒,竟将人活活打死。”

秀蝶也看到钱报国的尸体,问道:“钱大人是不是死了?”王扬云叹道:“是被公主……不,被刺客杀了。”俯身抱起尸体,刚打开房门,忽然听得有人走近,连忙将尸体扔到草丛中,关上房门。有人叫道:“王少侠,你没事吗?”

宫中侍卫击退刺客,派人保护了大王、太子、王后和位份较高的嫔妃,便来保护受宠幸之人。王扬云是太子的结拜兄弟,又曾救过他的性命,便有十几名侍卫抢着来讨好。

王扬云打开房门,一人道:“兄弟们得知您被刺客刺伤,特来送上上药,您老人家受惊了。”另一个道:“王少侠受什么惊?王少侠武功了得,全靠他才能击退三个刺客,救了王后一命。”

众侍卫跟着讨好,大赞王扬云了得,今晚又立了大功。

王扬云笑道:“功劳也没什么,打退几个刺客,也不费多大劲儿。当时在酒楼上保护太子,在肥府打败西敬三霸,那才废了点劲。”众侍卫自然谀词如潮。

一名侍卫道:“好几名兄弟殉职身亡,这批刺客当真凶恶之至。若不是王少侠,又怎对付得了?”王扬云道:“大家还是去保护大王和太子要紧,我这里没事。”一人道:“宋总管率领了二百多名兄弟,亲自守在大王寝宫之前。又有二百多名兄弟守在东宫。”

王扬云道:“殉职的侍卫,我明儿求太子多赏赐些抚恤,大夥儿都辛苦了,太子必有重赏。”大王病重,宋总管和财政大臣肥义效忠太子,宫中的事务全由太子决定,众人大喜一齐请安道谢。王扬云心道:“又不用我花银子赏人,干么不多做做好人?”说道:“众位的姓名,我记不大清楚了,请各位自报一遍。太子倘若问起今晚奋勇出力、立了大功之人,兄弟也好提上一提。”

众侍卫更是喜欢,连忙报上姓名。王扬云记心极好,将十余人的姓名覆述了一遍,丝毫没错,说道:“兄弟们再到各处巡巡。我这里就用不着兄弟们操心了”众侍卫连称:“是,是!”

忽听得一人道:“哎呦,钱副总管死了!”

王扬云道:“是被刺客杀死了吧?”心中却想:“臭丫头活活把人打死,老子还得替她隐瞒。”那人道:“好像是被鞭子抽死的,钱副总管的暗器功夫出神入化,真是可惜,可惜!”王扬云道:“兄弟们把钱副统领的遗体搬走吧,等我换件衣服,去看看受伤的兄弟们。”众人齐声道谢,抢着搬抬尸首。

王扬云进屋对秀蝶道:“我去拿些跌打药来,你先休息会。”

秀蝶道:“你早点回来。”王扬云听她语气竟离不开自己,心中大乐,转身出房,锁了房门。王扬云问道:“兄弟们有多少人受伤?”一人道:“有两三人重伤,四五人轻伤。”王扬云道:“在哪里治伤?带我去瞧瞧。”众侍卫齐道:“王少侠关心侍卫兄弟,大伙儿没一个不感激的。”便有一名侍卫领路,带着王扬云来到众侍卫驻守的宿卫值班房。

几名受伤的侍卫躺在厅上,三名太医正忙着给众人治伤。

王扬云上前慰问,不住夸奖众人,为了保护王后,奋不顾身,英勇杀敌,一一询问伤者姓名。众侍卫登时精神大振,似乎伤口也不怎么痛了。

王扬云询问众侍卫和刺客格斗的情形,眼中留神观看太医用药。众侍卫有的受了刀枪外伤,有的受了拳掌内伤,又或是断骨挫伤。王扬云道:“这些伤药,我身边都得备上一些,倘若宫中侍卫兄弟们受了伤,来不及召请太医,我好先给大伙儿治治。哼,这些刺客穷凶极恶,天大的胆子,今天没一网打尽,难保以后不会再来。”

几名侍卫都道:“王少侠体恤侍卫兄弟,真想得周到。”

王扬云说道:“刚才我受三名刺客围攻,左臂被刺了一剑,拳头上也有淤青。”三名太医一听,忙放下众侍卫,一齐过来,见他的拳头果然有淤青,卷起手臂上的袖子,见到手臂上的剑伤,忙调药给他外敷内服。

王扬云叫太医将各种伤药都包了一大包,揣在怀里,问明了外敷内服的用法,又取了四块敷伤用的夹板,又夸奖一阵,慰问一阵,这才离去。

王扬云夸奖慰问之中,夹着不少市井粗口,“老子”“贱人”等更是少不了。从侍卫虽然出身宗室贵族,但大都是粗鲁武人,对于“奶奶,十八代祖宗”原就不如何看重,本来给刺客打伤,自觉艺不如人,待见太子最宠幸的王扬云也因与刺客格斗而受伤,沮丧之余,忽蒙王扬云夸奖,那等于太子传旨嘉勉,就算给他大骂一顿,心中也着实受用,何况是赞得天花乱坠?这一番当真心花怒放,恨不得身上伤口再加长加阔几寸。

王扬云回到自己屋子,低声道:“是我回来了。”点燃蜡烛,秀蝶喜道:“你可回来了,我一人在这屋好害怕。”

王扬云道:“我向太医要了草药和夹板,只要我给你用上这两样,保证你很快就好。”

秀蝶知道他又要解开自己的衣服,羞得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王扬云解开她的外衣和肚兜,抓起草药抹在断骨处,少年恶作剧之念难以克制,顺手反手,连她的□□也都抹上了。

秀蝶又羞又怒,叫道:“你干什么?”王扬云笑道:“我怕你旁边的骨头受伤,顺手抹上。”将两根夹板放在她胸前,两根放在背后,用绳子牢牢绑住,使断骨不致移位,低头一看她的裙子上竟有血迹,道:“哎呦,你的腿也受伤了,我给你敷上金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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