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已经湿了，贴在额头上。雪亮的路灯映得她的脸更加苍白，除了两颗黑色的眼珠，五官都模糊了。身上还是那件T恤那条牛仔裤。
“你没有带伞?”
“来的时候，不像有雨。”
没再说什么，乔俊彦用遥控打开车库的铁门，将车子开了进去。熄火后，从车库走了出来。绕过江若心，用门卡打开院子的第一道铁门。江若心紧跟着他的脚步，生怕走慢了，会被关在门外。
屋里很暖和，江若心搓了搓冰凉的胳膊。
乔俊彦始终没有正眼看她，他累了，只想早点休息。脱下外套，随手扔到客厅的沙发里，他就直接上楼，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江若心局促的站在门口，愣了片刻，咬咬牙，寻着乔俊彦的足迹上了楼。他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她慢慢走了进去。
他并不在室内。旁边的毛玻璃门里响着哗哗的水声，告知江若心她的恩主正在洗澡。她环视了一下房间，纯男性风格的布置，没有一点累赘的东西。一个壁橱，一张书桌，上面一台apple笔记本，两个床头柜，一张相当大的双人床。房间是金属色的，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
浴室的门打开，乔俊彦围了条白色浴巾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站在屋中的江若心。
江若心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叹了口气，乔俊彦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话可以比他的少，他不想这样被一个陌生人看着睡觉。
“你想做什么？如果想住在这里是不行的，我说过对你没兴趣，不想养你一年，你明早必须离开。或者你现在想走的话，我也不会拦你。现在我需要休息，你可以出去吗？”
江若心咬紧下唇，这个习惯已经将她的嘴唇肆虐出一道血印，但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她已经是一个下贱女人了，没有权利哭泣。颤抖着双手，一件一件脱下衣服。
乔俊彦没有阻止她，这样别扭的女人他第一次见到，她的行为对他而言已经是一种挑衅了。默默看着她渐渐坦露在自己面前，空气中暧昧的气味急剧增加。她算不上丰满，但线条很柔和。细嫩的皮肤因为寒冷，起了一层小小的疙瘩。年轻的身体散发着诱惑的气息。
江若心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双手不自觉地护着两个敏感部位。
两人这样一站一坐地僵持着。
最终，乔俊彦打破了沉默：“如果你想站在这里一夜，那抱歉我想睡觉。请你出去。”
江若心身体一震，慢慢地走到乔俊彦跟前，躺在他的身边。
一股暗香突然钻入乔俊彦的口鼻，让他心中一漾。不是香水，也不像浴液或者香皂，那是一种来自于人体的自然芳香。俯下身靠近这具身体，香味便将整个人笼罩起来，让他迷醉起来。
含住她的嘴唇，抚摸着她柔软的身体，他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已经崛起。这个夜晚意外的让他舒适，尽兴。
江若心忍受着一个陌生男人毫不怜惜地对她的探索。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她一定可以坚持走下去。但是当他山一样的身体压下来的时候，猝然的疼痛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随着他律动频率的加快，她的额头渗出了汗珠。她没有出声，咬紧牙关，承受着这可怕地一切。
天堂的一夜，也是地狱的一夜。
乔俊彦已经沉沉地睡去，江若心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床头闹钟的数字显示现在时间是早上6点15分。江若心走进浴室，小心的关上门。天已经亮了，乔俊彦还在睡着，她尽量不弄出声音。打开莲蓬头，冲洗掉身上的污迹。下体还是隐隐作痛，双腿有些酸软。光着脚踩在沾水的地面上，很滑。尽管她很小心，但还是滑倒了，熟悉的撕裂般的疼痛从下体被肆虐过的地方传来，江若心倒吸一口凉气。
小心地爬起来，颤抖着用毛巾擦干身体，慢慢穿好衣物。不知道刚才弄得声响有没有吵醒那个人。
轻轻推开浴室的门，乔俊彦正坐在床上盯着她看。
他在她进浴室的时候就已经醒来。看到闹钟显示的时间他有些诧异，竟然比平时晚起将近半个小时。但是床上的情景更让他吃惊，怎么会有一床的血迹！定定神，才回想起夜里的事情。没想到她真的是第一次，本以为到了那种地方的人，清白是不可能有的。也不知道昨夜他的行为有没有给她造成什么伤害。
浴室的门打开，乔俊彦看到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江若心一惊，低下头缓缓说：“您醒了。”
“嗯。你……有没有怎么样？”床上的血迹让他不能不在意。
“……”沉默片刻，江若心轻声问：“您早饭吃点什么？”
乔俊彦看了她一会儿，既然她自己都不在意这种事，他又何必跟她较真儿。站起身走进浴室，在门口的时候随口说：“黑咖啡。”
冲了一个热水澡，加上晚上休息得很好，乔俊彦满足地叹了口气。松松地围了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床单已经被换掉了，一套西装、衬衣、领带整齐的躺在床上。
诧异的挑挑眉，她眼光还可以，领带与衬衣的搭配是他喜欢的风格。穿上衣服，松松地绕着领带，走下楼。
客厅里没有她的身影，但是餐桌上有一份漂亮的火腿煎蛋，一份生菜沙拉，几片烤好的面包，一杯牛奶，一杯飘着热气的咖啡。
他的这个房子里，第一次出现这么“丰盛”的早餐。由于在家的时间不多，他只是请了钟点公司定期过来打扫。每天他都是自己泡杯咖啡，或者直接去公司，由程芷蝶给他叫外卖。坐在桌前，端详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东西凑在一起，颜色很和谐。火腿煎蛋的香味淡淡地弥散在空气中，让他忍不住切了一块送入口中。意大利进口熏火腿的香味，因为煎过而浓郁地在口中扩散，双面焦黄的鸡蛋煎得刚刚好，嫩得似乎要化在嘴里。吃到一半的时候，感觉有点腻，随手拿起两片面包，夹些沙拉，咬下去。生菜很嫩，配着略焦的全麦面包片，尝起来很有食欲。不知不觉，食物已经吃光了，觉得口又有点渴，看了看咖啡跟牛奶，现在口里的感觉如果加上苦涩的咖啡，好像不太对劲，端起牛奶杯，一口气喝完，温温略甜的奶液流入腹中，非常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