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出来了!”无名长呼一口气,兴奋的大喊了一声。
虽然地下世界风景旖旎,山川秀丽,可比起外面世界,缺少了阳光。这一出来,重见天日的喜悦令人情不自禁的情绪振奋。
“哎哎哎——”突然,无名身子一倾,摇摇欲坠,“**(diao)丝哥,你怎么了?”
“……哥……哥头晕。” **(diao)丝哥声音有些虚弱,话没说完,无名彻底失去了支撑,跌落了下去。
无名发现自己已经变回了原形,失去了飞行的能力,幸好距离地面不是太高,否则这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呸!”即便如此,无名还是摔了一个狗吃屎,吃了一嘴的沙子。
“**(diao)丝哥,你没事吧?”
“先不要跟哥说话,哥头好晕,要休息一会儿。” **(diao)丝哥说话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脸色很难看。
“好端端的怎么就头晕了?难不成你有恐高症?”无名虽然被摔了,可是心情依旧愉悦,于是调侃起来。
“哥现在不想跟你扯淡,哥很累,别吵哥。”说完,**(diao)丝哥彻底没了声音,陷入了沉睡之中。
无名又调侃了几句,可是没得到回应,于是拍打着身上的沙子站了起来。
“先离开这里再说,这里不是我待的地方。”留在五行神荒终究不是明智之举,无名一溜烟奔出了老远,半个月后,已经进入了炎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匹千里良驹,飞奔出了炎城,一路向南。
**(diao)丝哥一睡就是一个月,醒来后,就给无名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原来地灵是不可以离开地底的,这次侥幸通过寄存在无名脑域里面成功的离开了地底,可依旧受到了一些制约,从此以后,它不可能再施展那种变化手段,也不能离开无名身体,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轻则头晕陷入昏迷,严重的就会永远不能苏醒。
当然,作为一个活着的地灵,也不可能一无是处,至少从今以后,无名无需再为修炼犯愁了。**(diao)丝哥会为他提供世间最精纯的天地灵气,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出现灵气枯竭的情况了。
无名一路扬鞭快马,穿跃了大炎国数十个城池,来到了大炎国南部,邦城已经近在咫尺了,天黑的时候,无名牵着马进入了邦城。两年多过去了,邦城还是当年的模样,记忆中依稀残存着当年的样子,一连串回忆浮现脑海里。
那一年,他才不到十六岁,现在已然十八岁,成为一名令人羡慕的修仙者。无名走过鸿道较场,在外面看了一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年他是这里的杀破狼。转瞬,他坐在了姜太公的饭馆,可是姜太公已经不在,饭馆换了东家,饭菜也变了味道。
走过东城,无名来到了西城,了解得知,南宫家族经历了那场火灾之后,凭借雄厚的底蕴依旧雄踞邦城,第一家族的地位毫未动摇。南宫家的大宅在原基础上重建,比之当初,有过之无不及。趁着夜色,无名跃进了南宫家里,当然他不是来杀人的,南宫羽飞和南宫奇已死,他没有理由再杀南宫家任何一人。
其实在内心里,他对南宫家还是有些许愧疚的,毕竟当年是因为偷取秘典被南宫羽飞抓,才发生那样的悲剧,在失控的情况才杀死南宫羽飞以及南宫奇、火烧南宫家,他本身与南宫家并无深仇大恨。
怀着复杂的心情,无名不知不觉来到了当年桃花园的地方,不过如今这里变成了一弯清池,这个季节,满池荷花盛开,阵阵清香传来,荷花池的对面是一座凉亭。
微风拂过, 对面的凉亭有轻纱飘动,露出了轻纱背后的人影。
“是她么?”无名心中自语,他来到南宫家想到的只有南宫梦,那个曾经让他有些魂不守舍的女人。
无名从来没有否认过对南宫梦曾经一度的痴迷,那年他刚刚懵懂,南宫梦的惊艳深深刺激了那颗青春的心。尽管被那个泼辣的婢女冤枉是小色狼,尽管还非常丢人的在那些女的面前裸奔,他都不得不承认,那会儿真的对南宫梦确实有着些许心思。
荷花池不过百多米,无名的视力可以看得清楚对面,那个人影是一个女孩儿,因为凹凸有致的身段唯有女孩儿才拥有。
无名远远的看着那道轻纱背后的人影怔怔出神,最后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他没有走过去,也没有想过去了解那轻纱背后的女孩是不是南宫梦,也许见一面没有什么困难,可是见了又有何用,只会徒增烦恼。
这天晚上,无名连夜就离开了邦城,清晨的时候,三重山到了。无名站在渠江吊桥上抬眼看着三重山,嘴角浮现一丝微笑,“我回来了!”
这一天,三重天不时传出惨叫声,第二日,在渠水县的城楼上,挂了一排尸体,一些眼尖的人认出了这些人,他们都是三重山的山贼。
三重山山贼作恶多年,为祸百姓,是渠水县第一害虫。路人对他们深恶痛绝,官府围剿也不成功。今日被一举除掉,实乃大快人心之举。
没人知道是谁为渠水县做了这样一件善事,也不可能有人能想到这个人就是两年多前那个搅翻了渠水县,毁了秦家的无名除掉了这些山贼。
“小琴儿,无名哥哥回来了,你想我吗?”
无名已经跪在这里整整一天一夜了,除掉那些山贼后,无名便来到了南边小屋后面的坟前。两年多没有人清理,两座坟上长满了杂草,无名含泪用手一根一根将这些有半人高的杂草拔得干干净净,最后满手鲜血,但无名毫无知觉。
小琴儿,这个名字对无名而言太过沉重,可能再也不会有人能比她更重要,也再也不可能有人能够跟他相比较。亲眼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无名恨自己不能代替去死;亲手埋葬心爱的女人,无名恨自己不能陪她一起去死。
想到一人一半的感动,无名落泪了,很早前,他学会了坚强,坚强到宁愿流血也绝不轻易留下一滴眼泪,可是,想到与小琴儿的任何一个故事,他都忍不住有落泪的冲动,或许只有小琴儿才能让他变得如此脆弱。
也许无名对于别人来说是幸运的,因为他有过那样一个善良的女孩,那个喜欢跟在后面不停的叫着无名哥哥的女孩儿,那个把每一样东西分给无名的女孩儿,那个处处为无名着想的女孩儿,那个生怕无名受欺负,自己受委屈也假装坚强的女孩儿,那个宁死也不愿无名受苦的女孩儿…
如此女孩儿,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庆幸无名得到了,可是最终又失去了!这是上天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
如果这样的结果可以预知,如果无名一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他绝对不会理睬那个走到身边的女孩儿,绝对不会分享那一人一半的感动,或许那样就不会发生最后的结局。
但是这个世界上怎会有如果呢?如果的如果都是不存在都是自我欺骗,都是给自己找一个逃避的借口罢了。
“琴儿,你相信轮回转世吗?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天堂吗?你相信好人死了之后会去那里吗?”
“我知道你可以听到的,我相信且坚信!我相信那些古老的传说都是真实存在的,我相信那是一片圣洁的土地,因为只有那样的地方才配你生存,我希望你在那里很好的生活,即使我不在,你也会很幸福很幸福的活下去。”
“我知道那里会很遥远,在我永远也达不到的地方,那里也许只有你这样善良的人才可能达到。但只要有机会,我愿意用尽我的生命,去寻找那一片天地,去寻找你。即便这一辈子不能,我奢望下辈子,奢望那一刻能与你再相见。”
无名默默的说着话,表情木然,眼睛里面湿湿的!
突然,他站了起来,用嘶哑凄厉的声音喊道,“琴儿——”
“你还好吗?”
“琴儿——”
“你还好吗?”
“呵呵——呵呵——”最后冷笑声回荡在天地间,豆大的泪水滴在土地上,捏紧的拳头滴着鲜红的血液,紧咬的牙齿令嘴角滋出鲜血。
“轰隆——”
“轰隆隆——”
这一刻,天似乎被感动了,风云聚变,晴空万里的天空迅速压下了厚重的阴云,滚动的雷电在阴云中流走,如毒蛇电流
渠水县大街上的路人看着骤变的天象,情不自禁的呢喃一声,“怎么又出现了这样的天象?这都两年多没出现了,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又要有事发生!”
再看无名,两个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在其身上周围,不断流走着雷电,他那歇斯底里的怒吼表明着他内心的愤怒,愤怒的结果就是这样的力量重新回到他的身体。
这股久违力量终于再次出现了,只有在渠水县的天空中才会赋予无名这样的力量,毫无疑问,这力量与这里有着极密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