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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头无岸(二)

⒠ 初三那年,我决定了,开始不再瞎玩了,不再骗小女孩了,要好好学习了。

可是,却没想到,发生了我一辈子都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初三刚开学不久,班长居然找到我,对我说,让我做她男朋友。当时我就震惊的不得了,半天都没有回话。

她看了看我的呆样,笑着说,吓着了?其实做我男朋友也挺有好处,我可以帮你补习,让你的成绩提高。

当时,我就回神了,因为我听见了成绩提高这四个字,我怀疑的说道,真的?你确定不是玩我?

她突然笑了,说,顾穆天,我哪来的胆量玩你呢?我看只有女生被你玩嘛!

顿时我?辶耍担茫掖鹩α恕?br/>

于是,我们就这样成了情侣。而这一次,一谈就是整整初三一学期。哦,忘了说,我们班长姓杨,名然系,杨然系虽然长的不漂亮,顶多算个普通吧,但是那个肚里的墨水,那叫一个深奥啊。杨然系,是我谈恋爱这么多次唯一一次没有接吻,没有牵手,有的只是文学上讨论。那个时候,我忽然就觉得我成了一个文人。

在班长的培养之下,你说,我的成绩能不一直飙升吗?

初三第一学期,我高兴的拿着成绩单给我妈看我优秀的成绩,谁知道,却被我妈拿着扫帚打着四处乱跑,说我什么好不学,都学会骗人,居然乱改分数!

那一天,我一天都没有回家,夜晚,我站在杨然系的窗口底下,小声叫着她的名字,她轻轻的打开窗户,一看是我,吓了一跳,然后小声说,顾穆天,这么冷的天,你站在我窗户下干什么?

我被我妈打了!我委屈的看着她。

什么!?她又吓了一跳,然后说,你别走,我一会就下来。

我站在原地,蹦蹦跳跳的,想让自己的脚暖和一点。却没想到这个模样被刚出来的杨然系看到了,她嘲笑似的笑了一下,说,你还没吃吧,等下我请你吃拉面。

真的啊,哎呀,你真好啊。我高兴大声的叫了起来。

喂,你小声点。严肃的表情过后,又恢复刚才的微笑,她说,请你吃饭当然是有条件的哦,你得陪我去超市买东西。

我想都没想就点了头。于是在她走进女士专用区之后,我就?辶耍盼业囊滦洌宰徘懊娴亩魉担闼凳裁磁谱拥暮茫渴瞧叨瓤占涞暮茫故撬辗频暮茫?br/>

我想我肯定的脸红了,不然她也不会笑的这么高兴。随便一指,然后甩开她扯着袖子的手,走出了女士专用区。那一刻,我又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脸红的时候,被我误以为是男生的马刀刀坐在我旁边强烈的说我脸红了,而我又极力的否定。我情不自禁的笑出了来。我想,要是能见到马刀刀就好了,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杨然系买好东西,果然请我吃了拉面,她说,你妈干什么要打你?

她说那个成绩是假成绩,说我骗她。我气愤的咬着嘴里的面条。

你看看,谁叫你平时总给她一个坏印象,变好了,都叫她难以置信。杨然系托着头看着我。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不懂,你干什么非要挑我做你男朋友?

这个是秘密,等毕业那天我再告诉你。她神秘的一笑。

第二天,我被班主任拎回了家,没想到的是,我妈一个激动的抱着我,对我说着对不起呢。连班主任都在旁边夸奖着我,说着我这学期进步非常的迅速。

至于杨然系的那个秘密,她果真真在毕业那天对我说了,而那个秘密简直让我晕倒,她笑眯眯的说,其实,那个时候我正在看一本好学生救了一名坏学生,让那个坏学生重新做了一个好学生的小说,而且那个坏学生也挺帅的,所以我就想到了你。所以我就想,看看我能不能把你也塑造个好学生。看来我是有这个潜力的。

毕业后,我和杨然系依然有着联系,她有时候会告诉她最近发生了什么,去了哪里玩,而我只字不提,只是听着她倾诉。后来,我才觉得,我和杨然系之间或许存在的不是爱情,而是友情。

初三毕业的暑假,我开始和头头他们混在一起。因为成绩不错,老妈也不再管我,随便我怎么样,只要我不惹事就行了。

一次吃饭,头头喝醉了,拍着我的肩膀说,顾穆天啊,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们这帮兄弟呢,当你的好学生去呢。

这不,我又回来了嘛!我举着杯子里的啤酒对着头头晃了晃,说,今天,我们来个不醉不休!

那天,我们真的醉了。东倒西歪的去了头头他家,头头说,走,去我家,今天我爸妈都不在家,都去我姥姥家了。所以我们一窝的人去了他家。去了才知道,原来头头家是这么豪华,早就知道头头家很有钱,却没想到是这么有钱!恨啊,那叫一个恨啊!

于是也就那天,我看见了头头他表妹,简直...简直...简直就不能用美若天仙来形容,丑的让你浑身打?隆5笔蔽揖透芯跻徽笳蟮囊醴缦蛭掖道矗彝蓖迸员叩暮卧尸B,说,我怎么感觉一阵寒风啊?

我也是的,是不是这房子闹鬼啊?

瞎扯淡。头头回头骂了一句,然后走向他表妹,说,楠楠,你怎么不睡啊?

表哥,你死定了!然后我就看见他表妹上楼了。

我看见头头沮丧着脸,对着我们说,不好意思,你们刚也听到了,我表妹要告诉我妈。你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兄弟,理解。何允珺拍拍头头的肩膀说道,然后转身拉着我向暗色的道路走去。其他的人,早就不知道散到哪里去了。

何允珺挂在我身上,说,顾穆天,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一个秘密?

没兴趣。我无奈的说道。

但是他却不理会我,他说,其实,初中三年来,我一直喜欢一个女生。但是她一直都没有看见我。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敷衍的问道,谁啊 ?

我们班的班长,杨然系。

什么?顿时,我就惊住了。

可是,她喜欢的是我好兄弟呢。

我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我总觉得,是我抢了我兄弟喜欢的人,心里的有股负罪感油然而生。

我把何允珺送家,然后再回我自己家。那个时候的我,仿佛有许多的东西充斥着我的脑袋,而我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找不到目标的去生活。

我准备第二天去找何允珺,把我和杨然系的事情从头到尾跟他说说,告诉他我和杨然系其实只有友情而已,然而,当我第二天去找他的时候,他妈却告诉我他一个人去北京了。

我一个失落的在街上闲逛,却没想到碰见了林阑,他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像是没看见我一样,和我擦肩而过,我看见他的背影,有点不理解他现在的行为,但也没上去追问他。我依旧向前走去,脑袋一片空白,不知不觉走到了已经被拆掉的老房子前,而现在这里,哪有过去的背影,都已经被打造成了公园了。我忽然不知道曾经这里,我家是坐落在哪个方向了,而马刀刀和卫图图的家又在哪里呢?

我总觉得,我自己在怀旧着些什么,在希冀着些什么。然而,现在,我却毫无目标的往未来的方向走去,第一次,这么迷茫。

⒡ 我去了外省念高中。

还记得离开的那天,老妈在车站抱着我痛哭,我拍着她背,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拦了下来,她说,儿子啊,你一个人去了那边要好好念书,你要为你妈我挣口气啊!

我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只能无奈的说,妈,我走了。

其实,当我妈抱着我痛哭的时候,我只是想说,老妈,你别把鼻涕擦在我身上啊。可是,我没敢说,我怕我妈直接给我一个爆栗子。

对于鼻涕的厌恶,当然是来源于小学时候的那个同桌。有句话怎么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没想到,我却碰到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你猜是谁?居然是那个鼻涕男。当然,军训的时候,我是没认出他,毕竟长大了都不一样嘛,他外观上应该是变了。是他一把兴奋的拉住我的手腕,说,天呐,你是顾穆天,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他连续问了我好几个是不是,根本不留一口气给我,等他留一口气给我的时候,我刚要张口回答他的时候,我就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是的 ,我就那样在众多美眉眼中,狗血的晕了过去。

倒下去的那一刻,我听见自己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我咒骂道,这该死的太阳!

后来,那个鼻涕男他才告诉我他就是鼻涕男,刚开始的时候,他说他自己是秦尉,我就眨了眨眼,说,秦尉是谁?他纠结着眉头,说,就是你小学时候的六年同桌啊。

什么!?你就是那个鼻涕男?我激动的把我一直给他取得绰号喊了出来。

他先愣了一下,然后阴郁说,我,是,秦,尉!

于是,我就和鼻涕男,成了高中的好朋友。唉,我也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搞笑的发展...

高一第一学期,我和我班一帅哥杠上了,不,应该说是他跟我杠上了。原因嘛,让我细细跟你说来。事情是这样的,那帅哥看上了一个女的,但是那个女的对那帅哥说,喜欢我。然后那帅哥听了之后,就破口大骂,说,你们这些女的都是些傻逼,竟喜欢小白脸!反正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瞧瞧,这帅哥,多强势啊,但是我还是要说,这帅哥明显是羡慕我的好皮肤。当然这些原因,都是别人跟我说的,我可没那么无聊,探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于是,这帅哥,就给我下战书了。他说,如果他赢了,就要我不要缠着那个女的。

请问一下那个女的是哪个女的?再说,我现在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和哪个女生有暧昧关系吧!?我挑挑眉说道。

我看见他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来,他说,反正你放学去学校后门的那个报废场,在那里,我们决一死战。

我实在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我心里想这什么跟什么嘛!

你笑什么!那帅哥气的恼火对我吼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尿急。我一骨碌的站了起来,跑了出去。

我忽然觉得,这帅哥,挺幼稚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简直笑死人了。

话说,我确实去了,但是那帅哥...居然是个骗子!居然没来,我足足冻了两个小时。我气愤的回到宿舍,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班级里有人告密,告诉了老班今天那帅哥要找我打架,因为是那帅哥先挑衅我的,所以老班早早就预定了那帅哥放学的时间,给他上了一堂政治课。

唉,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打架了,还真想打一次架,舒舒筋骨。

这个愿望直到我上高二下学期,才能如愿。

⒢ 高一下学期,我交了一个超级小泼妇的女朋友。

她叫凌葳葳,她曾问我对她的印象怎么样,我只记得我当时就翻了翻白眼,说,你啊,整一个疯子。她气的满操场追着我打。

其实,我还真的蛮喜欢她,虽然是她先看上我的。不过,她的小姐脾气也不是盖的,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了她,所以我和她谈了一个月,就吹了。

我说,我们分手吧。

她站在我对面低着头,我刚想她不会哭了吧,她就突然抬起头,“啪”的一下,给了我一个重重的耳光,然后离开。我捂着脸,呆愣的望着她金闪闪的背影。我想,我这一辈子到底得罪了谁啊?尽遭受女人的欺辱,一辈子被女人压制,我不过只是说个分手而已嘛,每次都要遭受“飞”一般的感觉。

我摇摇头,去了学校外的一家拉面馆。却没想到,看见鼻涕男和一女的面对面有说有笑,那个女的背对着我,我想她不会是我们班的吧?

没想到鼻涕男看见了我,主动叫我过去,他兴奋的举着手,说,顾穆天,顾穆天,这边,这边....

我尴尬的看着他,我想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我怎么过去啊,我可不想做他们之间的灯泡啊,我正犹豫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女的转过身,那一刻,我觉得我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不是因为她太美丽,也不是她太丑,而是,她居然是卫图图!

我兴奋的奔了过去,而卫图图也站了起来,笑着看着我,我内心的澎湃,我想别人是不了解的,我激动的一把抱着卫图图,高兴的跳了起来。

说真的,当时我真的没有顾虑那么多,因为我已经把她当作兄弟了。

她说,顾穆天,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啊。

我扰了扰头说,太高兴了嘛!

后来,我才知道卫图图的家原来搬到了这个城市,不巧她今天正好路过这里,给记忆力惊人的鼻涕男看见了,于是,他们就这么狗血的“认亲”了。

我总觉得,遇到了鼻涕男,所有的事情发生的都很狗血,哦,忘了说,鼻涕男是我们班副班长,和我上下床铺。所以,我经常抄他作业,而他总是在旁边走来走去,说,顾穆天,你这样是不行的...

于是,在期中考试,我让他闭了嘴。当我拿着全班第九名的成绩给他看的时候,他眼里写满了震惊,然后他说,你....你....你是不是考试的时候,抄了别人的啊?

我气的立刻反击了,当然不是嘴巴上反击,而是武力上。怎么说,鼻涕男,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自从那次遇到卫图图之后,再也没有遇到了。我甚至还没来的及问她要联系方式,她就不见了。我失落的躺在床铺上,鼻涕男在下面踢了踢我身下的木板,说,顾穆天,你不会喜欢卫图图吧!?

我没有回话,他自己又说了起来,他说,也是,小学的时候,你们3个就开始闹绯闻了。

绯闻?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所谓的绯闻,我喜欢卫图图?可能吗?想想都不可能啊。而马刀刀喜欢我?唉,我也不知道。

好久,我才说道,鼻涕男,你可别乱说,我和卫图图可是兄弟啊。

他顿时恼火了,狠狠朝上踹了我身下的木板,说,不许叫我鼻涕男!

切,你自己不也说了嘛!我无所谓的答道。

顿时,我感觉我身下的木板,快要四分五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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