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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林母

母亲的命是很苦的,但确实很硬。在林夕小时候母亲的过一场大病,当时母亲病得很重,那段时间基本上是滴水不进。林夕当时7岁,大姐林月10岁。林夕记不起母亲病重时的样子,但是林夕清清楚楚的记着母亲看病归来时的样子。

母亲看病的那段时间,林夕跟林月住在爷爷家。爷爷家是个很封建的家庭,重男轻女思想特别严重,因为母亲连诞下两个女孩,所以在家过得很艰难,连生病也不出钱看,还说林母是装出来的,直到林母滴水不进数天后奄奄一息时,他们才不得以把林母送到了医院。医院埋怨他们病这么重才把人送来,已经不好医治了,随时就会有生命危险,爷爷一家人根本就不把医生的话当成一回事,在医院里,该笑笑该吃吃该喝喝,从未在意过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林母。

林夕与林月因为年纪小,就没让她们跟着林母。因为嫌携带他们麻烦,所以从不让他们不看林母。林夕林月因为家中没人还要上学,就暂住在爷爷家里。由于是两个孙女,林夕跟林月受尽了她们家人的白眼。连思念母亲也必须得偷偷的哭,否则被发现至少要受一顿骂。在那段期间,林夕跟林月的日子过得是诚惶诚恐如履薄冰,特别是林月,已经懂得别人的脸色,并且已经十岁可以做些家务,所以是体力加精神上的折磨,这些是林母在身边时从来没受到的委屈呀,所以林月思母情节特别厉害,天天躲在被窝里哭。林夕虽然小没有体力上的折磨,但也多少懂些事,她日夜想着母亲的怀抱,特别是当她看到大姐林月偷偷抹眼泪的时候,她的泪也哗哗的往外流。

日子过得很慢,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林夕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屁孩,也慢慢感受到了爷爷与奶奶的偏袒。可惜偏袒的不是母亲危在旦夕没人照顾的她们,而是二叔家的孙女林丹与独孙子林山。每当看到林丹炫耀的吃着奶奶为她买的冰糖葫芦时,林夕的眼泪在眼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林月只要看到林夕这么不争气的场面,就会一把把她拉过去,狠狠地批她一顿,然后抱着委屈得掉眼泪的林夕痛哭。边哭边说:“不就是冰糖葫芦嘛,等到以后我挣钱了天天买给你吃,你也不要让他买,那不是咱奶!”但是林月并没有等到挣钱是才给林夕买,从她开始在外上学有两花钱时起,她就开始省吃俭用,把省下的钱给林夕买冰糖葫芦了,林夕又哭了,林月笑她傻不知足。

母亲归来时,已是好几个月以后,具体是几个月,林夕没有概念。

那一天,刚放学,林夕回到爷爷家,她们告诉林夕,母亲回家了。林夕愣了一秒便向家中飞奔而去,路很长,但是林夕用了几分钟就跑到了。家中的人很多,他们挤挤嚷嚷的在搬东西,林夕来不及看匆匆从人缝中钻出去去找母亲。偌大房间,林母孤零零的半倚在床上。林夕站在门口,望着骨瘦如材的母亲,脸上没有一点肉,嘴角起了几个很大的水泡,结着血红的痂。林母一直看着林夕,见她呆在门口不进来,眼中逾满了泪水,虚弱的说:“怎么不认识妈了?不敢进来,是不是我吓着你了?”林夕没有答话,心中痛痛的想着:怎么会不认识,怎么会害怕,你是我的母亲呀,我一眼就看出是你,虽然变了样子,但你还是我母亲,我又怎会怕。这时,从外面走来一女子,她说了一句:“进来看看你妈,这是你妈!”那种语态言词林夕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她走到了可怜的母亲身边,拉着母亲的手。可惜那个女子说林母需要休息,边让林夕出去看当时还很少见的洗衣机,在他眼中新鲜的洗衣机比林母更重要。林夕无奈的从房中出来,看了那个没什么特别的洗衣机几眼,就匆匆跑开了。她急着去给,比她放学要晚的林月报告好消息,母亲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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