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床边,语带严肃道:“接下来我做的事你不能动知道不!”命令味十足,被唬到的静言真的一动不动,剩那双黑眸不停地疑惑打转。解开被子,静言裸着的上身缠着纱布。动手解开纱布,不满地咂舌:“谁包扎得这么没技术的!”纱布全解开后,胸口上一道弧形口子还溢着鲜红。“靠、什么破虫子牙长成这样?它以为它艺术设计师啊!”听不懂话的静言疑惑地想起身,被某女狠狠地拍了下头,吼道:“叫你别动听不见啊!”
静言就那样呆愣着,任某女趴在身上埋头……舔着?伤口。痒痒的,竟不想推开她?
“心脏居然有好重的戾气。”完工后起身,见静言脸上不明的绯色。汗—怎么觉得他像被色狼强了的小白兔一样呢?尴尬地讪笑:“那个……我是帮你……”指了指已经在结痂的伤口,表明自己纯洁的立场。“狡辩、色、女。”不理会有力的证据,静言别过头,活像受了委屈的小白兔。额—我冤啊。无奈地耸肩:“随你怎么想吧。毒素应该抑制住了,你先休息会吧我去找找看怎么解决剩下的毒素。”言罢不放心地揉着小白兔的脑袋,轻声笑道:“听话。”此时静言已没了刚才醒来时的戒备,而是听话地闭眼休息了,看来是真的累了。
吱呀一声推开门,看见面色各异的三人。尹夜嘲笑地扬着嘴角,修长的手指抹过我的嘴角,掏出面纱蒙上我的脸蛋。低头暧昧道:“小狮子,下次偷吃记得插嘴。”扬了扬手指上的殷红血迹,笑得诡异。额—一时间尴尬地干笑:“那个……”尹夜笑得霸气,伸长手臂一把揽过我的肩,“好心”地替我解释道:“我们家小狮子的独家秘学就是用唾液帮人家疗伤……”额—你丫的解释还不如不要解释,狠狠地剜了尹夜一眼,把我搞得真像色、女了。
反正都丢脸了,干脆地丢到底吧;无谓地摆摆手,颇有大气风范:“大家伙也别少见多怪了;反正这就是我的救人方式,当初韦老夫人也是因为我的唾液才从阎王那回来的。”此话一出,韦不凡倒是释怀相信了;尹月的长笛动了动,笑得温柔似水:“这样一来,我倒也是希望有一天能受伤让子鱼帮我医治。”翻白眼:“你丫的变态啊?算了、先说说那只毒虫的来历吧。”言罢看向一直保留嘲笑的尹夜:“你一定知道。”
走到院落,尹夜才慢腾腾地开口:“那只虫子是至毒之物,跟黑寡妇一样大,牙齿的形状你应该看见过了……被咬到的话会慢慢丧失人性,变为内心最原始的动物本性,没了心智就会慢慢自我折磨,然后就只能去陪阎王了……”“所以解毒百草根本没有用?”想起之前被摔碎的药渣,里面似乎有解毒百草。“对。他现在应该抑制住毒素的蔓延了吧,试试强迫他恢复心智吧;不然他迟早成狼了。”一想到最开始他的眼光,尹夜不满地开口:“迟早把他丢狼窝!该死的居然敢那样看小王。”要怎么办呢?招了招三人坐在院落,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嘛!咱们来好好想想。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院落的四人条件反射地回头。一头栗色的长发散于胸前,黑色的眸子闪着狼的精光,长指上的指甲尖锐吓人……精美的五官扫向院落,突地伸手掐向最近的韦不凡,脸色阴沉道:“色、女呢?”尖锐的指甲划过的地方,韦不凡脖子上多了三条长痕。静默…无力地举手:“那个…我想他是在找我。”尹月用长笛挑开静言的利指,救下呼吸受阻的韦不凡;轻笑道:“你要找的人、在那。”长笛一指,指向尹夜箍在怀里的人。“小狮子,在他那危险的爪子消失前,小王我就好心不跟他计较。”说完伸手一推,将我推到静言面前。
静言怀疑地打量我,仅一挥便扫去了我的面纱。拧眉、气不打一处来:“你丫的凭什么那样对我的护身符?”静言眼光不悦地看向坠地的面纱,优雅地吐出两字:“碍事。”瞧他那样,不禁沉下脸,怒道:“你丫的给老娘记清楚了!我叫沐子鱼不叫色、女!敢忘记我就把你那指甲给废了。”似思索了下,静言抬手用指甲戳了戳我的脑袋:“鱼子?”翻白眼,吼道:“是子鱼不是鱼子!”指甲又戳了戳:“鱼子?”语调明显兴奋了几个G。无力地垂头,算了、鱼子就鱼子吧;至少比色、女好多了。
拍开好动的长指甲,没好气道:“找我干嘛?”指甲顿了顿,静言拧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她,只是醒来时看不见她就觉得…烦躁不安?
“韦大人,小王陪你去上药吧。听说狼的爪子都是有毒性的。”懒懒地开口,尹夜转身出了院落,顺带拽上了脖子上溢血的韦不凡。“子鱼,我该去练笛了;先告辞了。”挥了挥手中的长笛,尹月翻身跳上屋顶。一时间只剩静言和某女大眼瞪小眼。
也许,这是个恢复他心智的好时机?满意地审视周围环境,拽着静言坐于院落,抬手指向已然黄昏的天壁。“没事的话陪我欣赏夕阳吧。”标准的露八颗牙微笑,丫的我就不信你不答应。“哦。”听话地乖乖坐下,已全然忘记深究为什么会烦躁的原因了。
直到月上梢头,在打了第十个哈欠后的自己转头看见毫无倦意的某人。忍不住开口:“呃…”将视线从天壁转到我身上,静言一脸茫然。
“现在,我要告诉你件事。”双手握拳,似下了多大的决定。“你叫静言,是我的亲人。”静言抿唇,黑眸于夜间紧盯着我的双眼。轻叹一声,绕过他的视线看向梢上的明月。“你还有个名字,叫牧修。鬼面修罗宫牧修,就是你。你的童年,过得并不好;甚至还亲眼看见母亲被自己的生父逼得自尽。一年前我遇见了你,也救了服下毒药的你;从那一刻起,你就成了我的亲人静言;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里,你这个笨蛋做了很多的鲁莽事呢……前些日子我们有了些不愉快,你会在断肠丛被毒虫了也有我的责任。”缓缓讲诉一切,言罢转头看月色下的静言,浅笑道:“所以,你不是他们口中的狼人,而是能呼风唤雨的宫牧修、和静言。”
“冷。”等了许久,却只听见静言吐出一个字。额—才发现一直半裸着上身的静言在夜间冷风下备受煎熬。挫败地起身,想进屋帮他拿衣服;却突然被一股拉力拉进某人的怀里。“鱼子,不要离开我。”在冷风中变得冰凉的上身隔着衣服传递着,从背后传来有些气恼的声音。“笨蛋。”好笑地开口:“我是怕有人被冻死,想去屋里拿衣服而已。”“鱼子,不要生气,也不要离开静言。”因不确定而轻颤的声音,在微冷的夜间显得格外凄切。“好。”轻声应允。静言,你是恢复些记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