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最下面不是个舒字吗?”他通过放大镜让林子看。
“这个是舒字吗?”像一棵树又像一朵花。
“篆体!看来你是不懂。只说刻上这么小的字就是奇迹!你要仿造这个吗?”他问。
“行吗?”舒玉追问。
“这种古老的手艺已经失传很久了。就是我的师傅活着也不一定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来,我家铺子从不仿造,就破例一次吧,我试试能做到什么程度。不过,姑娘,我没有传人,眼睛又不太好用了。这上面的字我是做不出来的,太小了!”
“没关系!”林子才不在乎上面的字呢,“我只要形象,远远看着,拿在手里,看着像就行。还有着上面的蓝宝石,用人工宝石代替。”
“真是暴殄天物!”话虽这样说,他拿着凤镯爱不释手,“不要你的任何押金,东西留下来。”
“那您给我写个手续吧!”林子想着,“几天,你几天能做出来。”
“最快也要一周吧!”
“不行,三天,三天怎么样?”
“可不要怪我做不出好东西!”
“没关系!”林子急着回去,“就这样说定了。”
如有神助,万事顺利,林子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办妥了。她很期待,当舒玉看到她戴着凤镯出现时会是什么表情。
那晚之后,丁宇好像突然想通了,按时吃饭按时上班按时睡觉,安安生生等着做新郎,谁说什么他都照办,温顺得不正常。
“是舒玉的血唤醒了他吗?”苏敏暗暗想。
舒玉执意三天后出院,苏敏让医生给她做了全面检查,正想着是不是要办理出院手续时,舒玉突然接到小果的电话,正上课时,嘟嘟突然晕倒,正送来这个医院。
“为什么?”舒玉不敢相信,血液往头上涌,她本能地大口吸气,调节情绪,这个时候,她可不能坚持不住。
“怎么了?”苏敏发觉她不对劲儿。
“嘟嘟,嘟嘟。”舒玉往门口跑,苏敏也跟着她。
救护车呼啸而至,躺在担架上的嘟嘟被抬进了急救室,小果随后跟着。舒玉趴在担架边,嘟嘟睡着了,闭着眼睛。
“嘟嘟,嘟嘟!”舒玉不敢相信。
“小果,怎么回事?”苏敏跟了过来,“真的是嘟嘟吗?”
小果歉意地扶住摇摇晃晃的舒玉,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她很健康的一个孩子。”苏敏也有些不相信。
护士出来叫监护人,接诊的医生正等着她。
“你在这儿签字吧!我们马上进行专家会诊,从CT上看,情况不妙。”
“什么情况?”
“等专家会诊后再通知监护人吧!”接诊医生说,“放心吧,有丁夫人在,我们会竭尽全力保全他。”
舒玉出来,仍然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里面的是嘟嘟吗?是嘟嘟有危险了吗?她看了看小果,又看看苏敏,问:“真的是嘟嘟吗?”
“没事,会没事的。”苏敏安慰她。
“伯母,您怎么在这儿。舒玉,你病了吗?”小果此时才发现舒玉穿着病号服。
“有那么一点儿事,嘟嘟到底怎么了?”苏敏绕过了她的问题。
“不知道,没有一点儿征兆,突然就晕倒了。”小果也很慌张。
医生匆匆忙忙进进出出,院长出来见丁夫人。
“是您的亲戚吗?”
“哦,是的。拜托!”苏敏一副家长的样子。
“请您和监护人一起过来吧!”院长说。
专家医生介绍了病情。
“从目前的状况看,是物理挤压后留下的后遗症,多数毛细血管破裂后都能自行修复,但脑内颅的这几处在修复的过程中发生了病变,丧失了自我修复能力,需要人工修复。我们要做的是打开脑颅,清理病变部分,然后理顺血流。这样的手术我们医院目前有能力做,但存在的风险是我们没有专门理顺病变血管的医生,这种情况很少见。”
“那会怎样?”苏敏问。
“如果第一次不能理顺,就没有第二次手术了。这样的病变由于不到危险时刻很难发现,根据片子来看,脑内出现了不可知的病变,需要临场处理,您明白吗?”
“明白。”苏敏黯然看着舒玉,“舒玉,你听懂了吗?”
“不懂,我不太懂!”舒玉感觉大脑迟钝的几乎没有了思维。
“请监护人马上做决定。如果五个小时内 不能手术,就真的没办法了。”专家说。
“不,不会。不可能,怎么可能。我不要,我不要!”舒玉喃喃说,医生摇头,无奈地看着苏敏。
“舒玉,你快做决定吧!”苏敏只好说。
“不,我要有保证,必须有保证。”
“能不能更有把握?”苏敏问医生。
“如果是别人,没有!但纽约的州立医院以前曾成功做过类似的手术,转院去那里的话,也许有保证,但我们医院和他们没有对口联系,要在三个小时内赶到开始手术。”医生看着苏敏说,“也许丁先生会有办法。”
舒玉看到了希望。
她突然当着全体医生的面给苏敏跪下了:“伯母,求您,救救嘟嘟。”
苏敏摇了摇头,谁能保证真的有把握呢!
“伯母,求您了,一定要救救嘟嘟,救救嘟嘟。”舒玉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医生们也都等着她的决定。
“丁夫人,请您快做决定!”院长说。
看着舒玉快要晕厥但坚强支撑的样子,玻璃镜里面安然睡着的嘟嘟勾起了苏敏很多回忆,仿佛看到了丁宇小时候贪睡的模样,苏敏的心口抽搐了一下,孩子,不管身上流着谁的血,他有什么错!
“好,我试试!”苏敏终于说。
听到这句话,舒玉一下子晕了过去。
“怎么办?”院长问。
“带上她一起过去吧!我来安排!”做了决定的那一刻,苏敏突然感到很轻松,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她想。
丁凡亲自调度,专机,专线,专门通道,纽约州立医院恭候着的医生,两小时50分,嘟嘟躺在纽约的病房里正式开始手术。随即飞过去的苏敏这才有时间到隔壁探望昏睡的舒玉,她一直昏迷,由于失血过多没完全恢复,又加上这样的突变。
“你休息了。我可紧张死了。”苏敏摸着她的额头说,“就这么放心把嘟嘟交给我吗?这么相信我?”
嘟嘟的手术很成功,医院并没有给他剖开头颅,而是使用最先进的微创手术,两个小时后,他被送进了监护室。
丁家是这里的VIP用户,院长和苏敏很熟,手术成功后,院长叫来了苏敏,他笑得很神秘,用英语说:“孙子这么大了,怎么没在我们医院,立档,是找到更好的医院了吗?”
苏敏也用英语说:“您误会了,院长先生,不是我的孙子。”
院长摇头:“我们很熟,您知道我们医院绝对保护客户的隐私,是不相信我们的信誉?”
“不是,院长先生,真的不是!”苏敏不知道他哪里误会了,“我之所以这么用心,是因为他们母子很可怜。”
院长把她领到一间整洁的小室内:“这里就是你们家每个人的身体分析室,保存着你们家三代人的身体档案,就是这里库存的血液救了您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