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皇弟,皇上虽然有心为难你,可你们毕竟是兄弟,你能不能让白神医救他一命?”她眼睛顿时红了,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楚随风没有应她,楚临渊在为难云儿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之间的兄弟情?
“云姑娘,我知道皇上对不起你,可是,你能不能看着洛儿曾经救过你的份上,帮他一次,求你了。”说着,将楚君洛朝着陌逐云的身前推。
然而,小家伙有些不满,只是嘟着嘴,对楚随风喊了一声“皇叔”,便死活不肯上前,他的眼神里,似乎对陌逐云存在着极大的不满。
陌逐云笑了笑,从楚随风的身上下来,看着别扭的小家伙,问道:“小东西,你不是要来求我吗?”
楚君洛瞪着走来的她,气鼓鼓地朝着她大喊:“你这个骗子,大骗子,还说不会报复我父皇,可是要不是你,他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你骗我……”
他强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太傅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要他以风皇叔做榜样!
陌逐云愣在那里,有些尴尬了,她什么时候骗过他了?
“洛儿,不得对云姑娘无礼!”司陵镜心说着,却落了几滴泪。“云姑娘,洛儿还小,他不懂事,求你不要和他计较。”
“风皇弟,你也有皇家的血统,只要你肯答应救皇上一命,我可以废了洛儿的太子之位,让皇上禅位给你,风皇弟,求你了!”她说的十分诚恳,为了楚临渊,她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其实,她也要不起,只要楚随风一句话,她们孤儿寡母,根本就没有活路。
楚随风不说话,他在想着陌逐云告诉他的话,楚临渊昨天来找她,真的是像她所说的那般简单:只是为了逼婚的事前来报复她?
可是,为何会是洛儿救了她?
“小东西,我哪里骗你了?我告诉你,要不是答应了你,不杀那个禽兽,他根本就活不到现在……”陌逐云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她的话将她出卖了。
但是,在场的人却听得分明。
她管楚临渊叫“禽兽”?
司陵镜心脸上一阵发白:“云姑娘,那天是皇上不对,求你了,你就原谅他吧,洛儿,还不向云姑娘求情?”
“洛儿!”楚随风站起来,看着站在大厅中,别扭的孩子。
楚君洛还是有些怕他,诺诺地应了一声:“皇叔!”
“跟皇叔进来!”他要知道,云儿进宫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陌逐云立刻挡在楚君洛的身前:“你不能去!”
“云儿!”楚随风脸色变得阴沉,她果然有事瞒着他。
“让开,我们男人谈话,你挡着我干嘛?”初生牛犊不怕虎,楚君洛完全没将陌逐云的话放在心上,绕过她,跟着楚随风进了内堂。
司陵镜心不明所以:“云姑娘……”
陌逐云有些忧心地看着楚随风离去的方向:“不用说了,我不会答应的,我没有那么好心,一次又一次放过想陷害我和风的人,上一次,没有杀他,是看着还在洛儿的面子上,可是这一次,我不会心软了。”
“云姑娘,可是,这一次,若不是你,皇上也不会病了啊,他旧疾再犯,你能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哼,你只能说,这件事和你的好妹妹有关,若不是她想害我,楚临渊也心怀不轨,这次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再说了,白弄影他有自己的规矩,他救不救人,你为何不求他,反而求我?”陌逐云的态度十分坚决,她不要再次放过楚临渊了。
“云姑娘,若我拿这天下江山与你交换,你也不肯答应吗?”她看了白弄影一眼:“我知道,只要你开口求白神医,他一定会答应的!”
白弄影苦笑无语,没想到他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居然给陌逐云带来了困扰。
“我们要天下何用?你当所有的人都和你们一样,贪念权势吗?”陌逐云奚落了她一番,接着说道:“若我们想要的话,不需要和你做任何交易,甚至都不用和你打招呼,风可以直接接管南宁!”
“是,但是,这样的话,风一辈子就得背负着弑君杀兄的罪名……”
“他没有说过要这样做,就算这样做了,这天下,有几个人敢说他?”陌逐云反唇相讥。
司陵镜心无话可说,她知道,陌逐云说得都是事实,以楚随风的实力,夺这天下,的确易如反掌,而且也没人敢说什么。风王在民间深得人心……
然而,这时候,楚随风和楚君洛却是出来了。
楚随风沉着脸,看着陌逐云,似乎是在怪她瞒着他了。
陌逐云微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洛儿,给皇婶道歉!”楚随风命令道。
楚君洛有些歉意地走到陌逐云的身边:“皇婶,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你不是骗子!”
陌逐云噎了一下,这孩子,可真听楚随风的话。
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真乖!”
“皇婶,求您了,救救我父皇吧,那天是他不好,呜呜……他现在已经病得很重了,御医说他醒不过来了,求你了,只要你答应救他,洛儿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着眼泪。
陌逐云突然不习惯了,她还是喜欢看到那个态度强硬,像个小大人一样的楚君洛,这样的他,让她无所适从了。
司陵镜心拉着他跪下,“云姑娘,求你了……”
楚君洛双手抱着她的大腿,似乎是在撒娇耍赖。
楚随风看到了,疾步过来,他脸上的不满,明摆着。
“好好好,我答应你了,你快松手……”再不松手,只怕他就要被他的皇叔给扔出去了。
“云儿!”楚随风喊了她一声,似乎是在确认她的决定。
陌逐云无奈地看着他,又看着白弄影:“你会答应吗?”
白弄影笑了笑,道:“我说过,规矩只为你例外,只要你答应了,便是我答应了!”
这就算当做他在南宁,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