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玉笑道:“这倒不清楚,不过他们四人应该确确实实是四胞胎,不过因为长得其丑无比,幼年常遭人欺凌,后来偶然间发现一堵墙,乃是达摩祖师面壁之墙,传说达摩祖师东来传法,曾在空相寺面壁九年,将诸般武功刻在墙上,后来空相寺毁于战火之中,他们四人应是寻到了那堵墙的残存。”
路羽望向那四个人,麟老大长得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凤老二生的尖嘴猴腮,鼠目獐头,龟老三长得鹰头雀脑,百拙千丑,龙老四生的臼头深目,奇丑无比,哪里像是四胞胎,各有各的特点。路羽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唐思玉续道:“后来这四人练成奇功,便以欺负别人为乐,誓要把当年所受欺凌找回来,好在四人只是以此为乐,不杀人也不伤人,所做也是无伤大雅之事,各大门派都置之不理,即便想理,也苦于四人武功奇高,别看他们这般内讧,若有外人找上门来,四人却是一致对外。”
那迎客人的小二被吓得不知所踪,四人仍是赖着不走。麟老大说道:“还没怎么寻到乐子,就跑的没影了,我的大缸还被打破了,龙老四你说怎么办?”说着说着,破口大骂起来。
龙老四灵光一闪,大叫道:“叫掌柜的出来,跑的了小二跑不了掌柜,让掌柜的来赔咱的大缸,他敢不配,就拆了他的酒楼。”
凤老二嘲讽道:“别咱的咱的,那是麟老大买的酒缸,要赔也是赔给老大,关你什么事。”
龙老四正要出言反驳,想起刚刚自己用上内力在先,只好忍气吞声。原来这四兄弟脑筋都不灵光,时常一言不合便打起来,几人武功又高,怕伤了自己兄弟,于是定下拆招不用内力的规矩,这四人也不是什么守规矩之辈,兴起之时无人能管,却也经常用上内力。
龟老三拍手叫好,道:“龙老四所言甚是,叫那掌柜出来,再分别做一碗乌龟汤和王八汤,看看味道是不是一样。”他高声叫道:“掌柜的,快给老子出来,再不出来一把火烧了你的酒楼,烧死你这缩头乌龟。”忽然醒的缩头乌龟是骂自己,自觉失言,在不言语。
其时这醉仙楼能在京城占据首位,背后也是有极大靠山,便是都卫府中的人物,只是他们隶属朝廷,不宜出面与武林中人多加争执。
那掌柜的原在三楼,听得下面叫他,推开窗户,纵身跃下,待得快落地时,从手中飞出一物,在三楼柱子上绕了一圈,拉住他下坠的力道,轻飘飘的落地了。他右手一甩讲东西回收,原来是把金刀,连着柔韧的金线。
他听说过这四灵的名号,知道其蛮不讲理,心中百般无奈,依旧是笑脸相迎,拱手施了一礼,道:“不知四位英雄叫在下出来,有何贵干?”
凤老二脾气火爆,高声骂道:“妈了个巴子,你家的小二把老子的,不,老子的老大的大缸砸破了,你说怎么办吧?”众人听了好似说绕口令一般,觉得甚是有趣。
那掌柜的生的弱小,貌似弱不经风,他淡然的道:“是我家小二砸破了你的缸,还是你欺负小二自己砸破了缸,这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是非曲直,一目了然。”
龟老三听他说的成语太多,咬文嚼字,已是烦不可耐,大叫道:“胡说十三道,胡说十四道,胡说十五道。”
掌柜笑道:“胡说十六道,胡说十七道。四位英雄,这缸是已经破了,你们想怎么办,划出道来,在下好给你们去办。”
龙老四听他语气服软,捻着长冉,道:“你再赔我老大一只大缸,然后做一盆王八汤和甲鱼汤,让我们尝尝,尝的开心了,叫一名小二出来陪我们耍耍,这就过去了。”他听龟老三说要做王八汤和甲鱼汤,心想一碗怎么能够四人喝的,变成一盆,兀自得意洋洋。
掌柜心中叫苦,这四人毫不讲理,自己也是无可奈何,论武力一打四是万万没有可能的,只好先答应暂且稳住他们,他笑吟吟的道:“好说好说,这等小事,我吩咐下去,顷刻便给四位英雄做好。”他挥手换来一名小二,去大街上买来一口大缸,又让厨子去做甲鱼汤和王八汤。
楼上路羽旁观,气愤的道:“这四灵也太欺负人了吧,明明是他们蛮不讲理,怎么大家都在围观,没有一个上前帮助的,冷眼旁观也很气人啊。”
唐思玉见他气愤的模样,轻启朱唇,笑道:“这江湖可没你想的那么美好,这梁子是四灵跟酒楼之间的,你若是出面便是跟接下梁子,跟四灵杠上,且不说四灵的武功奇高,这酒楼能在偌大京城首屈一指,倘若连这点梁子都扛不下,他早就倒闭换人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会救兵也应该到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赶来。为首之人,一袭白衣,身材修长,面若冠玉,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如玉柱,口似丹珠,手执一把铁扇,翩翩出尘。
那人高声道:“小弟来迟了,还请各位英雄莫怪莫怪。”
掌柜的应声道:“江笛老兄,数日不见,别来无恙?”
江笛哈哈一笑,道:“在下听说这里有热闹可瞧,抛下手里的事情连忙赶来了,哈,原来是四灵四位英雄到了。”
龟老三道:“不好,对方搬救兵了,这下我们要做缩头乌龟了。”
凤老二大怒道:“做你个头,要做你自己做去,你本来就是缩头乌龟。”
那江笛拱手施了一礼,朗声道:“在下长河帮帮主,承蒙各路英雄面子,在京城好歹有一席之地,平时大伙有个冲突摩擦什么的,也常常叫在下出面,评个是非曲直。四位英雄来到咱的地界,若是哪里招待不周,还请莫怪莫怪。”
楼上唐思玉哼了一声,道:“这人可是京城第一枭雄,话说的做低姿态,滴水不漏,倒要看看他要如何收场。”半天没有回声,她看向路羽,只见他凝神沉思,他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人,又记不起来。
此时对方人多势众,龙老大虽是糊涂,却也明白不宜硬拼。他出声道:“不怪不怪,只是你们店小二出言耻笑我们,又要怎么算?”
江笛皱眉道:“不知店小二如何得罪阁下?”
龙老四大声道:“那小子倚着门框,见了我们就哈哈哈哈哈个不停,不知笑个什么,这世上只有我们兄弟四个笑别人的份,没有别人笑我们的份。”
众人一听,均明白那小二是看了这四人长得太过奇葩,不由自主笑了出来,而这四人脾气火爆,受不得别人笑,把他扣在缸里。那龙老四大吼一声,众人见他凶神恶煞,怒目横眉,具是不敢做声。
恰逢这时,之前被叫出去买缸的小二带着几个伙计把一口齐人高的大缸运过来。龙老四大步上前,单手抓住缸沿,未见如何用力,一把甩了出去,凤老二后退两步,双手抱圆,轻轻一托网上一送,单手托住缸底,另一只手把住缸壁一转,那口百十斤重的的大缸竟如陀螺般转了起来,凤老二一只手不转拨动,大缸越转越快,带起阵阵微风。众人具是大骇,这般力气,实非常人所有。
待得转的差不多了,凤老二见其慢了,将其“咣”一声放在地上,右手重重往缸沿上一拍,环视一周,得意洋洋。
“啪、啪、啪。。。”江笛率先拍手称赞,赞道:“阁下神力惊人,内里雄浑,确实厉害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