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一直格外严格的以一个男人的标准教育我长大,严格到了我无论做什么事,做什么选择,做什么决定,甚至做什么姿势的爱,都要先想一想这样子男不男人。不男人,那就不做,做了也不会安心。现在想来收益匪浅。
我12岁那年小学毕业,我妈带我两个人来到我家楼下的一家小饭店,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桌子上已经很不起眼的摆了两个菜,同时很显眼的摆了两瓶啤酒。她说,儿子,之前我不让你喝酒,是因为你没发育好,喝酒伤身体。现在你发育好了,你先把这两瓶酒喝下去,热热身,我们从今天开始练习。我当时一边很羞愧的想自己其实还没有发育好,一边很豪爽的喝酒吃肉,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
我妈的计划是一年啤酒,一年葡萄酒,一年白酒,勤加练习,循序渐进。但她不知道我那么热爱自学,在计划的第一年里就开始百无禁忌。话说回来,从我学会喝酒开始,她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情就越来越少了。
等到我妈觉得我可以出师的时候,我开始跟着他们参加一些家庭聚会。当我爸那些眉目****的兄弟逗我妈喝酒时,她就会把我推起来,说,我今天身体不好,真是对不住了,要不然,让我儿子代我喝吧,你们多罚他几杯。我就会非常懂事的说:“叔叔,我给您干了。”舆论一致认为我少年英雄了得,纷纷举起拇指。我妈非常受用,我也非常自豪。
我和炮桐的初次邂逅就是在这么个聚会上。聚会主题是庆祝我爸年轻时一起造反的孩子王出狱。饭局在中午,我们到的时候,桌上还只有主人一家。 孩子王坐在首席,微笑着看着昔日的好兄弟纷至沓来。这个曾经的老大面目儒雅,口齿清晰,穿着款式很旧的西服,左手腕圈着金光作响的表带,还顶着一个甚是浑圆的光头,回头率非常高。他身边带着一个美艳的女人,女人的脑袋搁在他的下巴窝里,身体轻轻的贴在他怀中。我的眼神摸在女人的身上,觉得她格外柔软,像烧开又放凉的水,像卷起的垂柳叶子,像垫上席梦思,铺上蚕丝绒的床。每有人落座,她就飞起来去倒茶,然后再回到光头身边,软软的靠上去。她站起来的时候保持上半身纹丝不懂,只用屁股发力,漏出牛仔裤下粉红色的底裤。桌上一共落座了4家人,她就漏出了4次底裤。我觉得又是优雅,又是****,看得分外过瘾。
吃饭的时候,我妈不无羡慕的对我说,你看,人家的女儿都长那么大了。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还没有上过光头的床——不对,是即使上过,也没有关系。顿时松了一口气,开始放开手脚吃起肉来。这顿饭我陪酒卖乖逞英雄的任务并不重,因为重点是光头一家。这些老流氓们先祝贺光头重返人间,再祝贺光头一出来,就有这么美丽的女儿抱,简直是天上人间。第一个理由喝过一圈之后,就一直在用第二个理由喝。喝第二个理由,就不需要光头动嘴,只要女儿代劳,所以一直有酒往美艳而柔软的女儿杯子里倒。每有人敬女儿,女儿总是再次离开光头的身体,撅起屁股,漏出底裤,站起身来,眼睛笑成两弯干净的月亮,一饮而尽。我一面不停的往自己嘴里放着肉,一面热烈而坚定的注视着女儿,突然又一次感到自己的下体充满了力量,这力量火热和澎湃,好像如果我不立刻做些什么,就会把自己震碎,燃烧。我急不可耐的站了起来,说:”潘叔叔,这位姐姐喝了不少了。这杯我来代她喝。“我觉得自己无比的理智,我注视着眼前的潘叔叔,担心他不应允,让我下不来台;我的余光也留着光头的女儿,她靠在光头的身上,歪着头,正包含笑意的看着我。我又说:“潘叔叔,怎么样?”肖叔叔楞了一下,哈哈大笑,说,果然是少年英雄啊。
我时常和我现在的姑娘讨论女朋友的标准问题。我总是说,女人要有点内涵。姑娘总是说,你放过内涵吧,他还是个孩子。虽然我一直嘲笑她浅薄,但是我必须承认,每个男人生命中第一次的求爱行动,都纯粹是跟随着下体的指引。四肢和大脑之流的存在,都不过是为了配合本能。
午饭结束后,我在那股疯狂的力量的指引下,一路跟着光头的女儿,终于在几条街之后咬牙追上她说话,我问她,光头的女儿,你叫什么名字?光头的女儿说,小鬼怎么这么没礼貌,姐姐叫炮桐,你喊我炮桐姐。我说,炮桐姐好,炮桐姐这是去哪儿?炮桐姐你带我一块儿去吧。炮桐还没有说话,边上的小饭店里忽然闪出一个穿着衬衫,露着胸大肌的男人。他搂着炮桐的腰,冷冷的看着我问,你小子是谁,活的不耐烦了。炮桐就说,你别急,他是老余家的儿子,叫余述。余述,这是你罗伯伯的儿子,叫罗平。罗平说,是你啊,你来干么事啊,你不是要上学吗?我说,你把这姑娘给我,老子学就不上了。罗平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你想泡妞就自己泡啊,你问我要管个**用啊。我看见炮桐在一边捂着嘴笑,觉得万分没有面子,就说,那我得有机会啊。我们都是熟人,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我平时放学都早,周末也有时间。我话说完,炮桐就拽着我胳膊进了小饭店,说那好啊我们进来说。
这家饭店叫龙少爷餐馆。据说罗平一伙人沿着这条街寻找根据地,每个饭店都进去坐一会儿,只让老板上自己最得意的一个菜,吃完就拍屁股走人。吃完一条街后,最满意的那家饭店就是他们的大本营。从此以后饭就在那一个地方吃,麻将就在那一个地方打,牛逼就在那一个地方吹。罗平的朋友多,给面子来吃饭的也多,招来他带来的经济利益不可估量,所以老板们对这次根据地海选十分重视,于是纷纷端出自己的当家大菜来,还承诺提供个地下室里的包间给罗平一伙长期****,不分昼夜。不过罗平挑错了天时地利,在龙虾肥嫩的旺季在龙虾一条街选根据地,一路吃下来,每家端上的都是麻辣小龙虾,罗平一伙吃到最后,已经完全分不清自己嘴里是舌头还是龙虾肉,哑巴了好几个。龙少爷是他们光临的第一家,给他们还算留下了点美好回忆,就这么成了他们的基地。
炮桐把我拉到地下室来,问我,小子?你想怎么跟着我们混?我说,不就打炮打架打麻将么,以为老子不会?罗平就对炮桐说,你给他看。炮桐点点头,站起来,把身上的小皮衣扯下来扔给罗平,又把上衣的领口从肩膀上用力的往下拽,露出半个非常平坦的胸部。罗平问我,你看这是什么。我看了看,说,什么都没有。炮桐****一声,罗平示意她冷静,然后对我说,你再仔细看。我紧张而兴奋的把头凑过去,看见炮桐雪白的胸脯上,有一道狭长的刀口。炮桐一手拽着领口,一手从牛仔裤的皮带上抽出一把蝴蝶刀,在自己胸前笔画了一下,说,这还没结疤呢,姐姐就被这么毁了。你以为我们容易么,大家都不容易。罗平说,对,余述啊,你还是听炮桐的,好好上学去。我一把抢过炮桐手里的刀,说,不就是个疤么,有了就能跟你们混了是不是?然后往自己胸前刺去。还没擦着皮,刀就被罗平一巴掌扇飞。他说,你个**人,刀是用来切的,不是用来捅的,你捅死人了谁给你擦屁股!我说,我知道了,下次不了。然后我对炮桐说,炮桐姐,我觉得你特别好看,笑起来也特别好看,脱衣服也特别好看,我们做个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