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只是要做的不留任何的蛛丝马迹。不然就不要回来见我。”
“奴婢知道。”
馨怡就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小姐,明日就要到宫里向太后以及皇上、嫔妃们请安了。奴婢要不要、、、、、、”
“不用,你什么也不用做。就好好做你的妃子就好了,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也不要强出头来帮她,我倒要看看当皇甫锦敏看到君瑶的脸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会不会吓得花容失色、、、、、、我要把她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一点一点的统统都还给她,还给她的儿子、、、、、、”
这时漆黑的夜色中传来寒鸦的惊叫声、扑棱翅膀的声音。就像是激烈的战争交锋前大批的士兵齐声呐喊的声音。
巨大的风吹在宇文洛司和馨怡的身上,吹动她们黑色夜行衣的裙角,馨怡赶紧用宽大的云袖挡在了脸前,顿时觉得无法呼吸。
而宇文洛司却异常淡定的站在那里,动也没有动。
馨怡抬头向漆黑的夜幕看去,铺天盖地的寒鸦盘旋在头顶上方,就像是一群饥饿了百年的困兽,狰狞着、尖叫着、凄厉着。
宇文洛司听到那些乌鸦的嘶鸣,嘴角淡淡的一勾,轻轻的露出不屑一顾的微笑。
鬼面赤修同样一身黑色的风衣从宇文洛司的头顶上空直直的垂落下来,他头朝下从巨大的乌鸦群中坠落的时候,从地面而起的巨大的风就像是深夜里海面上盘旋的巨大漩涡一样,吹拂着赤修戴着金黄色面具的美丽的面庞边的火红的鬓发。
他的黑色的风衣腰间缀有市面上所没有卖的蝴蝶似的大结。宽大的风衣被风吹的鼓鼓的,越发衬得他面容俊秀。
赤修直直的就像是从天陨落的巨大火球,有燃烧不完的激情和热度。
“参见赤修王爷。”馨怡看见风姿绰约的赤修,脸色潮红,连忙作揖道。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忻贵人啊。今日是皇兄大喜的日子,想来是皇兄今日不到忻贵人的秦逸阁去了,才出来打发打发时间的吧。”赤修上上下下的大量着穿着夜行衣的馨怡道。
“五王爷何苦说这样话来呕馨怡。是怪馨怡不顾王爷的相劝进宫为妃吗?如果王爷果真是为此的话,那馨怡要告诉王爷,馨怡绝对没有半点悔意。”馨怡虽然是有些嗔怒,但依然是含情脉脉的看着赤修说道。
“看来忻贵人还真是爱上那掌握着整个觞国社稷、神秘组织——‘死士’首领的西门浅夏。哈哈哈,哈哈哈。忻贵人你难道忘了是谁杀了你的曾经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父亲了吗?是谁让你们一家老老少少一百多户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吗?是谁让你亲爱的温婉秀丽的姐姐在未嫁给本王之前就香消玉殒,至今连个坟墓都没有吗?”赤修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光,愤懑、无奈、伤心、不甘、、、、、、
“、、、、、、你、、、、、、馨怡虽身在后宫,但一时一刻都不曾忘记这些屈辱。”馨怡的眼泪啪啪的就掉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赤修。
“不曾忘记这些屈辱、、、、、、那当你承欢在那个男人身下的时候,是否也在想着这些屈辱吗?赤修看过皇兄的《彤史》,他倒是每个月都要去秦逸阁三四次吧。”
听到赤修这些话,馨怡唯有一味的流眼泪,脸红红的,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赤修你也未免太过分了。馨怡只不过是顾全大局而牺牲了自己罢了,哪里像你只知道冲动耍小性子。你还如此的责怪她,实在是无理取闹。赤修王爷还真是空闲啊,什么事都必得要插上一脚,是吧?”宇文洛司看着不住流泪的馨怡,嗔怒的看着赤修道。
“今日是君瑶小姐新婚大喜的日子,赤修怎能不来祝贺呢。夫人好狠的心啊,就连亲身女儿的终身幸福亦成为夫人的复仇的棋子。先是馨怡,你把她巴巴的送进宫。现在就连君瑶也搭上了,夫人怎么忍心、、、、、、夫人明知道君瑶心里面想的是西门浅夏而非西门游吉,夫人又不是没见赐婚后瑶儿就像是个行尸走肉似的、、、、、、”
不等赤修说完,随着响亮的声音,一季耳光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别说了,你倒以为我愿意如此做吗?只是我们现在能正面与皇甫锦敏、西门浅夏为敌吗?你的力量和他的死士还有一段的距离。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慢慢的壮大你的势力,让馨怡和君瑶先替你扛着。切莫打草惊蛇、忍一时屈辱,细细筹划,运筹帷幄,才能夺回原本属于你的江上。也替我报了仇。我苏子雅从来都不做没有胜算的事情。”
锦绣园。洛神殿。
君瑶穿着大红的吉服睡袍,随意的躺在华丽的双人新房绣塌上,秀发垂落在床榻边缘。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枕头已是空空如也,起身坐直。
掀开粉红的帷幔,看见沏露和枫宇分别立在两侧。
“洛王妃怎醒的这样早,王爷说了,王妃昨儿晚上累得很,叫奴婢们切莫打扰。”说着那沏露的脸就红了起来。
君瑶轻轻的伸了伸揽腰,道:“今个儿要到宫中给太后和皇上请安,自然是不能睡过头的。”
君瑶顿了顿接着说道:“可不是嘛,昨夜看了大半夜的书,又下棋下到五更。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现在还甚觉脊背酸痛,大约是昨儿那身行头太重了些的缘故吧。”
枫宇递了一杯茶过来说:“那身行头枫宇已经替小姐收了起来,今儿拿了一套朝服宫装过来。”
君瑶听了点点头,转向沏露道:“你们家王爷呢?怎么大清早的就跑了出去?”
沏露边为君瑶更衣边道:“王爷只说是到文君湖上去了,别的倒没说什么了。”
君瑶望向打开轩窗的外,看见平静的湖面上果真有一条小船,便也不再言语。
片盏茶过后,西门游吉手身着入宫时穿的朝服捧一大束带着绿枝子的荷花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看着君瑶穿着大红的朝服,虽不比往日的秀丽倒也华丽,道:“你今日怎么不穿白的,倒穿了大红的朝服。头上的发髻步摇也是闺阁之中所未见的。”
君瑶看着那鲜嫩的荷花上尚有点点露珠,在铜镜里与西门游吉对视,轻轻一笑道:“今日进宫觐见王爷的养母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自然是要慎重的多。虽说君瑶素日里只穿白色,昨日也是因为大婚才着吉服。但到底是要参拜姑婆,哪里可以由着君瑶的性子来啊。”
“唐代诗人朱庆馀也说‘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可见新婚媳妇第一次见姑婆的重要性了。”君瑶看着西门游吉接着说道。
“这首朱庆馀用来自荐的诗被你拿来用在此处倒也贴切,真是个钟灵毓秀的女子。只是苦了你。以后进宫不喜穿着些花红柳绿的衣裳大可不必穿,太后娘娘原不是在乎这些个的人。”西门游吉看着君瑶笑道。
又把荷花递给枫宇说道:“把这新鲜的荷花插在那三尺高的美人窑的花瓶里,摆在你家小姐的书案前。这荷花香气幽雅而又不招摇、清淡而又不妖冶,倒也符合她的品性。”
君瑶起身行至那美人窑的花瓶前看着那粉翠欲滴的荷花,笑道:“臣妾方才看到王爷的小船在湖中心荷花丛中游弋,倒想起一个人来。”
“哦,能让瑶儿念念不忘的会是谁呢?”西门游吉在案几前坐下,拿起一杯茶来饮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