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双眸子闪了闪,却未曾泄露任何情绪,陶夭夭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每次你看我的时候,眼睛是不聚焦的。我想,你是不是也在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呢?”
陶夭夭歪着头,似是自己陷入了沉闷而冗长的思索,随即,又突然笑了起来,“又或者,其实你是白内障?”
陶夭夭被自己无聊的想法逗乐,淡薄的身子好像蝴蝶翅膀似的颤抖起来,容斯岩清冽的眸子终于漾出些波澜,却终究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复。
下一秒,他的怀中已经扑入了一个冰冷的身体。容斯岩一震,听到陶夭夭恳求的声音,“让我抱抱吧,就一会儿……我真的好累呀。”
自作聪明,果真会有报应。
容斯岩没有忽略肩膀突然的湿意,他的手臂抬起在空中,顿了顿,终究还是揽住了怀里的人。耳畔响起她似真似假的话语,“如果没有江南城,或许,我就真的爱上你了……”
如果,或许,太多的不定性,注定了必然的不可能。
楼梯灯猛的亮了,陶夭夭一愣,看到也是一脸怔忡的江南城。
迅速脱离容斯岩的怀抱,陶夭夭的脸颊慌乱的变化着颜色,“你、你怎么来啦?”
“这是我妈让我带给你的红豆糕。”江南城只停顿了一瞬,便目不斜视的解释道,“今早才送来,被我放在车里忘记了,刚才想起来。”
陶夭夭失神了半天才说了句谢谢。
昨天在江南城家,她不过随口说了句最爱吃陶姨做的红豆糕,没想到陶姨就记下了。
还想再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却找不到话题。
“那我先走了。”江南城再次开口,依旧是荣辱不惊的口气,倒好像瞌睡了似的。
陶夭夭连连点头,多有心虚,“那你开车小心。”
“容总也走吗?”江南城这才将头扭向一边,好像是才注意到容斯岩的存在,有礼的提出邀请,“我们一起下去?”
容斯岩依旧从容淡定,颔首说好,转头看向依旧恍惚的陶夭夭,微微一笑,“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陶夭夭看着两个男人步履沉稳的走向电梯,蓦地回神,脱口而出的是江南城的名字。
“怎么了?”他立马回头,对上她的眼睛。
陶夭夭的眸子无辜的眨了眨,才抬手指向江南城手中的真空盒子,“红豆糕,留下。”
此时的陶夭夭压根看不出江南城脸上瞬间闪过的窘迫,只是理所当然的伸手去接盒子,这才满意的转身去开自己的家门。
江南城看着整个身子都贴在门上却连钥匙孔都对不准的女人,眉心越发沉郁,忍不住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将钥匙插了进去。
他听到陶夭夭“咯咯”的笑了,感激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她还说了句什么,江南城没有听清,直到她头也不回的关上房门,江南城还沉着脸没有动静。
不远处的容斯岩忍不住开口提醒,江南城转身对上对方貌似戏谑的眼睛。
不屑的冷哼,下一秒,已经大步向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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