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泽带着乔家两姐妹回到房间后,他走到窗边,边看着楼下的街景,边抽烟想事情。
刚才那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很明显是逃跑出来的,而且追赶她的其中一名壮汉和银泽说话时吐出“调教”二字,无疑暴露出问题。
银泽揣测出红妆夜总会里存在逼迫女性出卖肉体的勾当,但该如何进一步探索,他一时间难以想到办法,而且一旦被红妆夜总会的人发现他有可疑,必定打草惊蛇。
棘手,很棘手!银泽真想自己是超级黑客,那么红妆夜总会的监控系统等于形同虚设。
与此同时,一幢高楼大厦的顶层,身穿白色旗袍抱着粉红色小猪的宁牧月站在护栏上,任由刺骨的寒风吹打。
她轻轻抚摸着小猪,微微低垂着头,目光正好落在距离她约莫千米远的红妆夜总会,正好看到那里某个房间的窗边有着一道人影,这道人影的头部处亮着火苗的橙红色光芒。
“当初叫你学,你偏偏不学,现在感到棘手了吧?”宁牧月突兀自言自语起来。
……
呼~
银泽吐出一阵浓烟,仿佛已找到办法,转身道:“要我送你们回家吗?”
“那麻烦先生您了。”两姐妹异口同声。
送乔家两姐妹回家的路上,银泽猛然问道:“有没有想过未来?”
未来?
两姐妹闻言,有些迷茫。
大学毕业,她们虽找到了不错的工作,但却遇到了流氓老板,导致她们有了阴影,宁愿选择暂时兼职慢慢找合适的工作,也不愿意去当某些男上司的秘书。
银泽见两姐妹沉默不语,又道:“怎么?进了大学不是都要写人生规划吗?难道你们没有人生规划?”
一说到人生规划,不得不说说银泽的人生规划,嗯,小泽哥没有什么人生规划,如果保家卫国也是人生规划,那么为国争光就是小泽哥的人生规划!
“有是有。”两姐妹不好意思说出来,性格使然啊!
“是想当女强人?还是想找一个有钱老公?”银泽颇有调侃的味道。
两姐妹闻言,面红耳赤。
“需要我帮你们找工作吗?”银泽问道。
“先生,这……”乔晨茜颇感不好意思。
“先生,您真的能帮我们找工作?”乔雅茜喜上眉梢。
“嗯。”银泽点点头,问道:“你们是读什么专业的?”
“我和姐姐都是学管理的。”乔雅茜笑嘻嘻回道。
银泽有些吃惊,以这两姐妹的性格,不是很适合管理,因为从事管理的人,一般都很自信,而且气势十足,但这两姐妹却一点气势都没有,还显得很弱势。
“如果你们需要我帮忙,我随时可以帮你们找到工作,但你们能吃苦耐劳吗?”银泽不温不火道。
“我们能。”两姐妹异口同声,相当坚定!
银泽瞧了一眼她们,微微一笑,从裤兜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乔晨茜后,嘱咐道:“打电话联系这个人,她叫黎姬,她会给你们安排工作。”
“谢谢先生。”乔晨茜收好纸条。
“先生,您对我们真好。”乔雅茜娇声道。
刹~
刚好遇到红灯,银泽停住车子,抓了一下乔雅茜的胸脯,邪魅道:“我一向对美女都很好。”
两姐妹又面红耳赤起来。
忽地,乔晨茜的手机作响,她见是母亲打电话来,连忙接听,问道:“喂,妈,怎么了?我和小雅已经在回家的路上。”
“小晨,你和小雅快来医院,你爸快不行了。”
车内很静,银泽清楚听到手机里传出一阵急促的哽咽声。
两姐妹闻言,登时神色巨变,着急起来。
“妈,我和小雅立刻赶来,爸爸不会有事的。”乔晨茜急道。
乔晨茜一挂电话,银泽便问:“在哪间医院?”
“西医医院。”乔晨茜连忙回道。
轰~
“坐稳了。”银泽嘱咐一声,旋即加大油门,法拉利在寂静的街道上化作一道红色幻影火速开向西医医院。
一路上,两姐妹心急得美眸泪光闪烁。
很快,银泽便驱车来到西医医院,跟着两姐妹跑了进去。
来到乔父的病房,这里不是单人病房,而是双人病房。
此刻的乔父带着氧气罩,医生正在给他抢救。
乔母面如土色,那沧桑的脸庞布满皱纹,双眼通红,凄然泪下。
两姐妹急急忙忙走到母亲旁边,乔晨茜问道:“妈,爸怎么样?”
乔母摇摇头,一脸绝望。
医生突兀停手,走到乔母面前,冷漠道:“如果不立刻换肾,撑不到明天。”
“医生,能不能先动手术,手术费用我一定会付。”乔母哽咽道。
“医院规定,必须先付手术费才能动手术。”医生一脸冷漠,他言罢便转身离开。
乔母哭了,哭得更加伤心,更加绝望。
“妈。”两姐妹也哭了,看着奄奄一息的父亲,她们感到孤立无援。
银泽见状,颇为怜悯,猛然叫道:“小晨,跟我来。”
乔母和两姐妹闻言,不约而同看向银泽,颇感疑惑。
“跟我来。”银泽叫了一声,便转身走出病房,乔晨茜连忙跟了出去。
“小雅,那个男的是谁?”乔母猛然问道。
“一个对我和姐姐很好的男人。”乔雅茜有些花痴地回道。
乔母秀眉微蹙,又问:“他在追小晨,还是你?”
“都不是。”乔雅茜摇摇头,有些黯然。
乔母已年过半百,只看乔雅茜的表情,便看穿她的内心,暗地叹了一口气。
……
“先生,这样不行。”乔晨茜急道。
乔晨茜跟着银泽离开病房后,便跟着他去到付费处,得知他要帮自己父亲支付手术费,她大吃一惊。
“我是借给你,又不是不用还,你父亲的病情这么严重,这么迫切,你就别不好意思了,等有了钱还给我行了。”银泽言罢,色眯眯凑到乔晨茜耳边,咸猪手放在她的翘臀上,边摸边细声调侃道:“如果你和妹妹再陪我一段时间,不还钱也行。”
乔晨茜闻言,俏脸刷地布满红晕。
银泽见状,坏坏一笑,他最喜欢调戏妹子。
帮乔父支付了手术费,银泽便叫乔晨茜找医生立刻安排手术。
乔晨茜感激得哭着跟银泽说了声谢谢后,便急急忙忙去了找医生,而银泽则去了乔父的病房。
“伯母,小雅,你们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帮伯父支付了手术费,小晨已经去了找医生,待会就有医生过来安排手术。”银泽告知道。
乔母和乔雅茜错愕,片刻后清醒过来,乔雅茜感激道:“先生,谢谢您。”
“不用客气。”银泽微笑道。
乔母虽然不知道银泽是谁,但也对他感激了一番,把他当成了是恩人。
一会儿后,乔晨茜回到病房,医生和护士小心翼翼把乔父放到病床车,随后拉向手术室,乔母和两姐妹跟在后面。
乔父去了手术室后,这间三人病房只剩两名病人,银泽随意地扫了一眼,动作突兀停止,目光落在一名病人上。
这病人是女孩子,银泽一眼便看了出来,而且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女孩子脸色苍白,平静地睡在床上,不知道是否感应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她突兀睁眼,露出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银泽见状,对女孩子微微一笑,女孩子见状也对他微微一笑。
随后,银泽瞧了一眼挂在床尾的病号,一个熟悉的名字闪电般映入眼帘——夜蕾!
银泽错愕,仔细看着那病号,眨眼间便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而后颇感难以置信地看向这个女孩子。
女孩子有着一张精致迷人的鹅蛋脸,虽盖着被子,但胸前的位置随着她的呼吸而缓缓上下起伏,颇显挺拔的规模。小脑袋戴着消毒帽子,由于重病,昔日的秀发掉落得一干二净。
银泽看着女孩子,猛然道:“小蕾?”
夜蕾闻言,颇感疑惑,仔细打量了银泽一番,但认不出化了妆像变成了另一个人的他。
银泽见夜蕾认不出自己,没有生气,也没有告知他自己的身份,快步离开了病房。
夜蕾虽疑惑,但没有多想,阖眼睡觉。
银泽去手术室跟乔母和两姐妹打了一声招呼后,便离开医院。
乔家两姐妹依依不舍看着银泽离开,随后和母亲一起等待手术室的红灯变成绿灯,对她们而言,这个过程漫长又忐忑。
离开医院,银泽便开车回夏家别墅,但没有打电话给夜炎询问夜蕾的事情。
须知,夜炎有两个妹妹,大妹叫夜雪,曾是亮神的女友,二妹叫夜蕾,五年前还是小女生一个,现在已是含苞待放的少女,但如今却被病魔折磨得失去了花季的青春活力。
……
翌日。
天,在下着小雪,风依旧那么刺骨。
乔母整晚没睡,乔家两姐妹也是整晚没睡。
手术很成功,但她们一直在等乔父醒来,否则她们不安心,也睡不着觉。
去到学校,银泽没有去教室,在宿舍睡了一个小时便起床,去了西医医院。
今天小泽哥没有化妆,估计夜蕾能认出他,而他去西医医院一是为了看乔父的情况,二是则为了了解夜蕾的病情。
银泽和夜炎昊牛亮神他们亲如兄弟,自然而然把夜蕾看成是亲妹妹,十分关心她。
……
一个青年不疾不徐走进病房,他那头金发十分惹人注目,他那帅气又邪魅的脸庞同样十分惹人注目,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炯炯有神,如日月星辰般熠熠生辉。
这青年显然是小泽哥!
银泽来到乔父的病房,但没有去他那边,而是坐在夜蕾的病床旁边。
乔母见一名金发青年来到病房,只是看了小泽哥一眼,没有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也认不出小泽哥他便是昨晚帮助过她丈夫的那个男人。
两姐妹瞧见银泽时,虽认不出他,但却觉得眼前这个金发青年颇感熟悉。
银泽见乔母和两姐妹认不出自己时,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本来就不想她们认出自己,他来这里主要是看望夜蕾。
女孩子平静地睡着觉,鹅蛋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像是在做着开心梦。
忽地,三个男人依次走进病房,赫然是夜炎、昊牛和亮神。
遭到暗杀,夜炎和昊牛遇到高手拦截,都身受重伤,但却掩饰得很好,否则他们也不会带着重伤之身来看夜蕾,被夜蕾看见他们伤害,想必她肯定心痛得落泪。
亮神没有受伤,自然无需掩饰。
三人一进病房,便发现夜蕾床边坐着一名金发青年,虽只看到其侧脸,但乍看一眼就认出了银泽,大吃一惊道:“小泽哥!”
银泽感应到有人进来病房,也感应到脚步声很熟悉,他闻言,尽管没有转头去看谁,也知道是夜炎、昊牛和亮神。
猛然间,银泽站了起来,边走出病房边嘱咐道:“跟我来。”
三人闻言,旋即跟着银泽出去。
他们很吃惊,小泽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银泽带着他们去到饮料机那边,他停在饮料机前,边掏出硬币买热饮,边直截了当地问道:“小蕾得了什么病?”
银泽看得出夜蕾身患重病,身体虚弱到极致,特别是她的头发,在小泽哥的记忆中,那女孩子有着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如今却成了光头,甚至连眉毛都有脱落的迹象,天知道她那孱弱的娇躯被病魔折磨得多么不堪重负,小泽哥从中也体会到病魔对她多么的残忍。
“是一种很少见的脑部癌症,已经两年了。”夜炎回道。他说这话时,是那么的黯然。
这病已经折磨了夜蕾两年,从她十六岁那年一直折磨到现在,若非她意志坚强又乐观,否则按照医生的原话,得了这种病的患者很大可能就是回家准备后事。这病倒不是无法医治,而是医疗费高得恐怖,连小康水平的家庭都颇感压力,其次是哪怕倾家荡产,也未必能治好,但最重要的还是在治疗过程中,患者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都难以想象,精神和身体都难以承受。
夜蕾能撑到现在,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夜炎不愿看着自己的妹妹被病魔折磨,这两年都没有放弃,但由于化疗的费用过于昂贵,积蓄早已用得一干二净,若非有昊牛和亮神的帮忙,恐怕夜蕾也撑不到现在。
聊了一阵子,银泽不满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麻烦到小泽哥你。”夜炎黯然道。
“放屁,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咱们是兄弟,你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银泽重情重义道。
夜炎颇感愧疚。
“小泽哥,你有钱么?”昊牛猛然问道。
“怎么了?”银泽疑惑道。
“我们已经没钱给小蕾化疗了。”昊牛瓮声瓮气道。
“这病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银泽嘱咐道:“你们先过去病房,我打个电话再过去。”
三人点点头,起身去了病房,银泽掏出手机打电话。
嘟~嘟~嘟
片刻后,电话终于接通,手机里传出一把风情万种的女声:“儿子,怎么给老妈打电话来了?想我了?”
很明显,那女声的主人是小泽哥的母亲——白梦瑶!
“妈,我有个朋友得了一种很少见的脑部癌症,你有空来海城接她去你医院不?”银泽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还没说想不想老妈我。”白梦瑶语气不悦,像是小女生一样。
“想,很想,非常想,想死你了。”银泽连忙道。
尽管小泽哥已经成年,但若他惹火了白梦瑶,屁股肯定被她打得开花。
“你想老妈我死?”白梦瑶故作不悦,调侃意味浓郁。
“妈,你就别玩了,这是急事。”银泽很郁闷,自己的老妈身为一间大医院的院长,却整天玩世不恭似的。
“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白梦瑶正经道。
“两年前。”银泽回应一声,补充道:“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白梦瑶问道:“在海城哪间医院?”
“西医医院。”银泽回道。
“嗯,我先联系一下西医医院的院长再开急诊直升机过去。”白梦瑶好奇道:“对了,你朋友是男是女?几岁?”
“妈,开急诊直升机过来未免太霸气了吧?”银泽郁闷道。他直接无视了白梦瑶的好奇。
“别想转移话题,说,你朋友是男是女?几岁?”白梦瑶彪悍道。
小泽哥不想说,自己的母亲有时候是一只母老虎,蛮横又霸道!
“女的,应该十八岁了。”银泽郁闷道。
“啧啧,是美女不?”白梦瑶很女流氓地问道。
银泽闻言,更加郁闷,很久以前他便怀疑叶佳人之所以那么女流氓,一是受到自己的外公影响,二则是受到自己的母亲影响。
“标准的鹅蛋脸。”银泽又郁闷道。
“很好,那身材赞不?皮肤白不?”白梦瑶连珠炮似的问道。
银泽的嘴角像是得了抽搐似的,颤抖不已,郁闷地回道:“身材挺好的,皮肤也很白。”
“那赶紧把她拿下,你老妈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抱孙子了,你外公也整天唠叨我,叫我催你早点结婚,他还说要是你今年生日后还找不到女朋友,就叫我把你抓回来,让你和牧月生米煮成熟饭,啧啧,儿子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外公要把牧月许配给你,你就故意不找女朋友啊?你真是越大越坏了。”白梦瑶笑嘻嘻,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调侃银泽。
小泽哥很无语,整个人黑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