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汤莓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出了满身大汗,神清气爽,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顿时松了一口气。高高兴兴地往外走,却发现余仲齐正窝在沙发里浅眠,她不敢惊扰他,气冲冲地踹开段博程的房门。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他仅穿一件背心和四角裤,倚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莓莓姑娘,怎么一大早的这么凶?是不是小的昨夜没有好好服侍你?”
这句话通过他初醒的低哑语调说出来,显得格外暧昧。汤莓红着脸毫不客气地给他胸膛一拳:“靠之,你还好意思说。你要服侍的是余仲齐好吗?”
他一脸受惊的样子:“莓莓姑娘,小的没有龙阳之癖啊——”
恶心的家伙!她气的翻白眼:“你少给我装了。给我穿好衣服先吧,省的我长针眼还得再跑去医院。你怎么不给他安排一房间?你这别墅的房子是拿来摆设的呀?”
“他自己想在那儿睡的,我又没逼他。”段某人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我好困呐,有事情等我睡醒再说。”说完便一把将汤莓推出房外,她气呼呼地转身,尴尬地发现余仲齐正盯着她看。
她僵硬地伸出手在空中挥了挥:“嗨,早上好!”
“好点了吗?”
汤莓忙不迭点头,然后很轻车熟路地从抽屉里拿出新的毛巾和牙刷,递给他:“喏,这都是新的哦。”他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你经常来吗?”
“来过几次吧!不算很多,都是被那个家伙抓过来的。”她无奈地耸肩,压根没想到这在外人看来是多么暧昧的事情。
余仲齐洗漱完后,就看见汤莓端着牛奶和土司,扬起干净的笑颜:“快来吃早餐吧。”
他愣了愣,迟疑地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简单的我还是会做的,你不用担心吃坏肚子的。”汤莓的脸微红,她以为余仲齐是在怀疑他的厨艺。想起昨夜段博程的话,余仲齐突然感同身受。这姑娘,真不像是千金大小姐。
两个人的早餐,该死的美好呐!汤莓眯着眼睛很是享受,果然上帝听到了她的祷告,他们又有突破性发展了嘛!莫妮什么的靠边站吧。
余仲齐破天荒地打破了沉默:“你知道我跳舞的事情了吧。”汤莓怔了怔,点点头,然后又拍着胸脯承诺:“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表情略微缓和,当时他看见汤莓在豪放吧的时候,说实话他有立刻想辞职的念头,他担心她会告诉别人,那么这份工他定然是不能安宁了。想起学校里的那些女生,余仲齐的头就疼。
汤莓打量着他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地嗫嚅道:“那么,我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说说看。”
汤莓登时眼前一亮,无比兴奋地说:“你可以再跳一次给我看吗?真的很好看!”余仲齐没料到是这样,他以为她会提一些其他的要求……比如说约会一天之类的?
“你今天上午有课吗?”余仲齐问道,汤莓连忙摇头——事实上是有的,不过美男邀约,怎么可能推辞!让丫丫帮她喊个到就是了。
他沉吟片刻:“那等下我们就去豪放吧,让老大借我一个舞蹈室。”汤莓欢呼一声,只是两人身上的衣服染上了医院的味道,余仲齐说要先回宿舍换衣服。
所以,当段博程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两碟没洗的碗和杯子,桌上还粘着一张便利贴——“臭崽子,老娘走了。你让美男睡沙发的这笔帐我下次再讨回来!给我安分一点!拜拜!”
最后一个表情显然是很高兴,高兴的原因就是和美男逛街去了?段博程恶狠狠地摘下便利贴,唾骂一句:“臭丫头!老子的心都碎了!”
汤莓回到宿舍后,在丫丫惊奇的目光下兴奋地描述了昨晚的事情,丫丫自然心甘情愿地帮她喊到了。汤莓放弃了昨晚那条裙子,换了一套休闲一点的衣服裤子,生怕余仲齐等急了,急匆匆地往外走。
余仲齐正在女生宿舍外面等着,进进出出的几个女生用看熊猫一样的眼光看着他,他倒是习惯了,此时远远看见汤莓背着个大包包气喘吁吁地从楼下冲下来,往他身边一站,对着那几个女生大吼:“成了成了,别看了!再看他也不是你的!”
那些女生走的快了些,细细碎碎的笑声传来:“那也不是你的呀!”汤莓听得气呼呼的,被戳中心思,余仲齐看着好笑,这有什么好气的?还真像个小孩子。
“走吧!”汤莓很快就把小情绪抛的烟消云散,很是雀跃的样子,走出校门,下意识地就抬起手要拦的士,余仲齐一把按住她的手,她奇怪地看着他:“要干什么?”
“不是次次出去都要坐的士的,有一路车正好直达那里。”
公车吗?她微微诧异,心里止不住地害羞,小说里的公车是发生JQ的好场所呀!人那么多,万一来个刹车什么的,不就靠在他怀里了吗?而且第一次坐公交就是和他坐的,这辉煌的一笔又可以在本子上记着了!此等好事,哪能错过?
她点头如捣蒜,两人一起走去公车站,余仲齐还很贴心地让汤莓走到里边,但表面上依然淡淡的样子,汤莓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和他并肩前行,失落的是过了今天,恐怕又得打回原形了。
余仲齐真的很寡言,一刻钟的时间,都是汤莓在说话,说得口都干了,他还只是点个头或者摇个头,要是段博程看到了肯定大骂“哑巴”,只是在汤莓看来,却是无比帅气。
好不容易等到要坐的车,汤莓才发现自己没零钱,着急地在包里翻来覆去地寻找,全都是大张的,余仲齐默默地投了两元,汤莓垂着头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天公不作美,这辆车空的可以,加上司机才五个人,汤莓打的小算盘算是毁灭了,随便选了个二人座,汤莓尴尬地解释道:“我这是头一回坐公交,事先没准备好零钱,抱歉。”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余仲齐觉得自己的心里怪怪的,始终是有一道隔阂在他和这个小姑娘的身边。公交,自行车,步行,地铁,才是他出门的方式,对于她来说,段博程那样的跑车才适合她吧。
汤莓没有注意到余仲齐的口吻更疏远了一点,听他这么一说,便恢复了正常,笑呵呵地说:“你真好!什么都会,体育也好,成绩也好,连坐公交都很会。”
坐公交需要什么会不会的?余仲齐哑然失笑,“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其实我不值得你们喜欢得这么疯狂——包括什么粉丝团。”
汤莓皱眉,好像很不解:“为什么这么说?优点就是要大声承认啊!你是我们学校校草,前途光明,可能现在你的家境比不上别人,但不代表以后会输给他们!”
汤莓的性格有点像牛,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执着到不行,余仲齐不欲多讲,只是很高深莫测地说:“你们喜欢的,只是想象出来的我。我打篮球虽然不错,但我真的会像灌篮高手里的主角一样,无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