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玉轩想得却是银璧为何要染指南山傲梅,难道他已经听闻那句“得南山者得天下”的秘传。竟然想吞并明旌一统天下,他,好大的野心!
那银狐虽然瘦小干瘦。功力却在银酯之上。几个回合过后,他压制住银酯的双臂。焦急道:“楼主切不可意气用事,坏了大爷的宏图伟业啊!楼主!”
银酯逐渐恢复些理智,甩袖冷哼道:“让他立刻带走这女人,别在让我看到。”
“是,楼主。”
原来,他们完全没把重伤的晟玉轩和功力一般的南山傲梅看在眼里,只认为他们已是手到擒来。
“呵呵……”晟玉轩阴冷大笑,笑声震荡山洞。
银酯与银狐皆是一惊,重伤之下他怎么还有这般功力。
“想带走本王的女人,两位该问下本王的意见吧。”说罢,提掌全力应敌,雄厚的掌风如排山倒海。
本王的女人!南山傲梅听了黯然一笑,心内五味陈杂;银酯听了却是脸部扭曲、眼露杀机。
正所谓“羽扇纶巾,谈笑间灰飞烟灭。”
晟玉轩出手,纵使银酯与银狐两人联手也只能节节败退。一阵拳脚掌风拼斗之后,银狐见露出败势,使起阴招,从衣袖里面射出三枚银针。
南山傲梅洞悉他的意图,立刻大叫一声“小心!”晟玉轩冷笑,反手一挥强大掌风硬生生将银针逼回,直射进银狐面门。
“啊”他惨叫一声立时毙命。银酯略一分神也被一掌击飞,身体如离弦之箭直直撞到石壁上。只觉内脏翻搅,他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再也动弹不得。
晟玉轩一步步逼近,他的眼神溢满绝望与凄凉,断断续续说道:“玉哥哥……为何对我……这样……绝情……当年你……不是这样……”
当年!晟玉轩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九岁那年的记忆仍然飘摇不清。“本王可以听你说说当年的事情!”他皱起俊眉忍着疼痛说道。
“当年……”银酯沉吟倏然又面露喜色,凤眼闪现生机。
“你果然……不是对我完全无情,你只是……不记得了!是谁?是谁让……你忘记了我们……那美好的过去,是不是……这个……可恶的女人!”他狠狠瞪着南山傲梅,睚眦迸裂。
…………
吃苦头罪有应得
银篅酯狠狠瞪着南山傲梅,睚眦迸裂。
“不想说就算了!”晟玉轩一脸寒肃。
“好……好,我说,我这……就把当年的……事情全部说给你听。”
…………
明旌皇宫,御花园内几个稍大些的男孩围住一个俊俏的小男孩。
“母后说他和他娘一样都是狐狸精!”
“对,你看他长得跟个小娘们似的,准不是好东西。”
“揍他!”
“打死他个讨厌鬼!”
……
“不,我不是狐狸精!”银篅酯抱头大叫,雨点般的拳头打下来非常的疼痛,疼痛的他有丝绝望。没想到脱离了南越王宫到明旌来做客,还是改不掉被打的命运。
“住手!”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银篅酯如枯木逢雨般欣喜,他仰头看到一个比他高出半头的男孩。只见他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生的煞是好看。但他却不似他这般娇弱,只沉肃着一张小脸站在那里就已经气势逼人。
晟玉轩救了他,随后的日子里……
清晨,晟玉轩刚刚睁开眼睛醒来,就见一张娇美的小脸笑嘻嘻看他,说道:“玉哥哥,我帮你提靴子。”
晟玉轩洗完脸就会有人递上毛巾。“玉哥哥,我帮你擦脸。”
午间,晟玉轩要练字就会有人拿过砚台。“玉哥哥,我帮你磨墨。”
晚上,晟玉轩要睡觉立刻有人跑到床幕前。“玉哥哥,我帮你铺好被褥。”
……
晟玉轩身边的丫鬟随从乐得清闲,晟玉轩却是不厌其烦,可怎么也甩不掉他。无奈只好让他跟在身边,他几乎成了他的影子。
银篅酯娓娓道来,晟玉轩封闭的记忆逐渐复苏……当年,这银篅酯的确陪他度过大半年的无聊时光,直到……她的出现……他眯起俊眼,脑中闪过一个红色小身影……可是头又开始痛了。
而此时银篅酯也顿住话语,妖冶的眸子望向一旁静默的南山傲梅。
南山傲梅读出他的心思,身形一僵。他们三个居然在当年就有了这般瓜葛,而那正是被高烧烧掉的记忆。
“说下去!”晟玉轩扶住额头开口。
银篅酯收回目光,接着往下说道:“半年后,皇宫来了……”
“楼主!”忽然听得暗道那端银狮焦急呼喊。原来时间太久,他们觉察有异,下来探查。只是恐犯了楼规,不敢直接闯入,便在外面试探。
“让他们回去!”晟玉轩眼光一凛威胁道。
“呵……”银篅酯凄然一笑,攒足力气对外面命令。“回去!没有本座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时候不早了!”南山傲梅开口提醒。不知这御神丸能够让人撑多久,他们不能再耽搁下去。再说她也觉得当年的那段记忆他还是不知道为好。
晟玉轩明白她的意思。虽也知保命要紧,但有疑团未解,他不想就这么离开。伸手揪住银篅酯的衣领,他催促道:“快说,半年后怎么了?”
“半年后……”银篅酯沉吟不再说下去,如果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难保他们会取了他的性命,再说看晟玉轩如此在意的样子,他也突然没了诉说的兴致。
“半年后,好像……我想想……”他吞吞吐吐,故意拖延时间。
“我们必须走了。”南山傲梅再次催促。
知道不能再拖延,晟玉轩点住银篅酯的经脉,他未来得及反应就晕厥过去。
留他一条性命,日后自可解开疑团!晟玉轩暗想。
他没杀他!只是废掉他的武功。看来他对银篅酯还是有些情意。南山傲梅敛眉沉思。只是以后他们就有得纠葛了,弄不好自己也会被缠绕其中。哎!她恬淡安宁的生活啊,好似只是过眼云烟了!
怔忪间,晟玉轩已经拉住她。“走!”
盈盈清水前,他执着她的手道:“别怕,一切有我!”风轻扬起如墨发丝,深瞳幽深中点着异彩。南山傲梅有些痴然,脑中不由闪现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回天医馆
“他怎么样?”南山傲梅望着床上昏迷过去的晟玉轩担忧问道。
“哎哟,姐,心疼了!我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姐夫。”南山箬兰说着回身往外推她。“你快去休息吧,要不然待会我就得照顾你了。”
“嗯。”南山傲梅淡淡应着走出房间。屋外一轮明月高悬于空中,她凭栏伫立轻叹了口气。
他们没想到水路那般曲折悠长,游到云罗江时,御神丸已经在晟玉轩身上失了效力。但他依旧咬着牙将她带到安全地带,甫一上岸他就吐血昏迷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
老实说,不感动是假的。
这几日来,两人之间的情况已经改变很多,他们相处得很自在、很愉快,除了家人和师傅之外,也唯有他才能让她卸下淡漠的面具,以最自然的态度去面对他。
可是也仅是如此而已。
呃!也许对于卸下面具的他,她是有那么一点心动,但也仅是一点而已,还不足以让她考虑到是否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对于感情这件事,她是不会强求的。当然如果是真正动心,她也不想随便错过。
哎!又叹口气南山傲梅敛起心神。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已将在磬玉楼的遭遇告诉他们,当然删去了银篅酯与晟玉轩之间的那段纠葛。为免夜长梦多,众人商议明天就要直捣磬玉楼了。该和晟清轩他们再讨论一下做好万全的准备。幸好这几日他们已经在萧缜缮的帮助下暗中将吴银天的势力慢慢瓦解,想来,明日虽是场恶战,但大获全胜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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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临出发前,“你觉得怎么样?”南山傲梅走近床边询问着刚刚醒转的晟玉轩,清眸难掩关切之色。
晟玉轩轻轻叹息。“胸口……胸口发闷,全身半点力气也用不上,四肢百骸一点……一点劲道都没有,像……像醉了一样……”
“兰儿!“南山傲梅凝起秀眉,他两眼黯然无神,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姐,放心啦。姐夫用力过度,再加上原来的伤自然需要卧床疗养几日了!”嘿嘿,南山箬兰暗自贼笑。大姐愈来愈关心这个晟玉轩了。看来爹交给她撮合他们两个的任务很简单嘛。不过以大姐这不温不热的性子自己还得加点猛料效果会更好。再说昨天她听到晟玉轩居然曾那样对待过大姐,哼,让他尝点苦头也是罪有应得!
当然这些她只敢低着头在心里偷偷的想。不敢让南山傲梅看到。
劝人夫妻要分离
围剿磬玉楼竟出奇的顺利,直到杀到中心大堂也只有几个喽啰阻挡。整个磬玉楼几近空荡,显然银篅酯等人见大势已去,已经弃楼逃跑。幸好皇粮贡银都在,他们应该是逃得仓促没来及顾及这些。
今日,云罗江大雾弥漫,再加上这里暗道纵横。为确保安全,他们就决定待天气晴朗时再将皇粮贡银运出。于是,留下清风、福韫等人率兵护卫磬玉楼,其他人又连忙赶回回天医馆。
刚进大门,就见东方回天从里面冲出来,一把拉住南山箬兰的手道:“徒侄女,你早上的药方子开错了吧。”
南山箬兰眼神有丝闪烁,抬手甩开他道:“你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明明药材……”
“师伯!”南山箬兰眨眨眼睛阻止他说下去,不知道这老顽童能不能看懂。
“呃……啊……可能是我看错了,老眼昏花的。脑子也不好使了,唉……上次你说那个解百毒的方子……就让我给忘了。”
真是老奸巨猾,居然敢威胁她。南山箬兰肚里腹诽,嘴上却只能说:“师伯,我现在去看姐夫,回来就告诉你那方子啊。”
“哦,快去,快去吧。哎!刚服完药不知怎么就痛成那个样子。”
南山箬兰扫眼焦急冲进屋内的晟清轩与南山傲梅的背影,忍不住回头瞪了东方回天一眼。若不是姐姐心里有牵挂分了神,这会准看出破绽了,那她可就惨了。
原来,晟玉轩刚刚喝完药,就说他口好渴。
没想到茶喝一半,就蓦然失手掉了杯子,留下来照顾他的青冥忙取毛巾来替他擦拭。可等他擦完抬头。
就见晟玉轩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南山傲梅走进屋正看到这情形,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一时呆愣,说不出话来。
青冥顾不得礼数,径自坐到床边扶着晟玉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会冷吗,爷?”蓦地抽搐了一下,晟玉轩闭下眼。“有……有点儿。”
青冥忙拉上被子盖紧了他。“这样好点儿吗?”勉强扯了一下嘴角,晟玉轩微微抖颤着嗯了声
青冥这才朝南山傲梅他们望去。“见过王妃,七爷。”
晟玉轩闻声睁开眼睛,急促地吸着气。“你……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晟清轩上前将情况说明
南山傲梅也终于回过神来,莫名感觉到一阵痛楚袭来,似和他感同身受。
可是看他的模样似是痛苦不但未减,反倒迅速地往上攀升。他的面色逐渐泛育,汗珠子在努力抑制痛苦的脸容上闪动,他开始一阵一阵地抽搐。
这模样……应该是中毒!忆及刚才东方回天拉住箬兰说的话。南山傲梅募然醒悟。“兰儿!你跟我来。”她瞥眼南山箬兰率先走出屋子。
糟了!糟了!被大姐发现了。南山箬兰心虚地吐吐舌头。哼,都怪那个老顽童啦!
走出圆形拱门,南山傲梅在一棵柳树下停身。
“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并没有转身,只是望着眼前几丝柳枝问道。声音淡淡的,南山箬兰却听出其中隐忍的焦急恼怒。
“谁让他欺负姐!”
“他没有欺负我。”
“新婚夜让你独守空房,他去逛ji院,不算欺负吗?”
南山傲梅惊诧回过头来。“你怎么知道?”她刻意隐瞒下这些,就是怕箬兰冲动的个性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没想到还是……哎!她轻叹口气,纸终究包不住火。
“姐根本没打算告诉我是吧。若不是前日我碰巧听到福韫与清风的谈话你打算一直让我蒙在鼓里?哼,其实,第一天看到他带那个媚如花在身边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何必告诉你呢。”
“什么私事,他敢这么对待你,就是瞧不起我们南山家的人。”
“就因此你就要夺他性命?”
“我没想要他的命,只是让他受点苦罢了。”
“可是他那样……”南山傲梅不自然地咬唇顿住,她怕泄露了自己满腔的担忧与心疼。清清嗓子又道:“他是因为救我才受如此重的伤……于情于理你都不该这样。”
“所以我才手下留情,只给他用了七天的量。”
“七天?”他还要受七天的煎熬,他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能挺得住吗?“兰儿,把解药给我!”她伸出手,冷着俏脸命令。
“没有,姐该知道。只要是不要命的毒,我不会浪费时间去配制什么解药的。”唉,姐真的喜欢上那个破王爷了。南山箬兰心内五味陈杂,虽然他曾经那样对待姐让她很讨厌他,但是她又不得不撮合他们。
因为爹爹告诉她,这段婚姻关系着姐姐的性命,她不敢疏忽大意!
拱门内,邱毅紧握双拳。没想到,晟玉轩你竟那般不知道珍惜傲梅小姐,看来你的确配不上她!
这厢,南山傲梅无奈返回房中。此时,晟玉轩全身都在那么可怕的抽搐着,他双目紧闭,额上汗落如雨,甚至连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她更心痛了,因为她很清楚他的痛是因她而起,她却没有办法减轻他的痛苦,他必须忍受痛苦直到七天后!
终于,她忍不住了。“青……青冥,点一下睡xue,让……让他休息一下吧!”她的声音也跟着在微微颤抖。
未料,晟玉轩却仍喘息着说:“不……不用了,没……没有关系,我……我受得了……”
“可……可是,这样你太痛苦了呀!”
晟玉轩似乎想再说什么,牙关却蓦然紧咬,刺骨的痛苦,凌迟般的煎熬,使得他的全身开始剧烈的,脸色开始转为一种惨怖的深色铁青,可他却依然拚命忍住,吭也不吭一声,只听得到他断断续续的吸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