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告诉她,如果主人刘宝权像白姐那样突然离去的话,主人家里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我还是十分担心的。
美美说,不要想,不想不想,千万不想,坚决不想。你每天把心放在肚子里,日子每天都是过得下去的。当然,你一定要记住妈妈的教训,千万小心人类对你的残害。
我说,我知道,我就是把性命拼上,把小命搭上,也改变不了世界的一根毫毛。我为了好好活着,为了不愧白姐赋予我们的生命,我总想尽一点力量去做一点什么,去尽一份狗的责任,以证明我们狗生命的存在价值。我会记住妈妈临终前的教诲,除了主人, 我对人类其他的人是不会轻易信任的。
美美笑了,她说,多多,你成熟了,相信白姐在天之灵也已放心。我们几兄妹只有你一个狗在处面生活,你的处境最自由,但风险也最大,你是该小心一点,多一个心眼才对。
我说,我其实过得也很好,每天都受到了主人的关怀的宠幸。接下来我们谈起了人类与狗们的所见所闻,于是谈话轻松,我们谈笑风生起来。
我与美美正在述说我们兄妹分离后的情形时,我的主人刘宝权已敲开了镇长家的客厅门。他见镇长家有一桌人正在打麻将,便停在门口看了看,没有马上进去。镇长陈升官从牌桌边站了起来,热情地对他说,刘兄,进来进来,你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进屋里来说。我今天下午还要到县里去开会,几个弟兄过来,说要送点路费给我,于是我要抓紧时间收银子,你自己请坐。他边说话边坐了下去,又打起了麻将。
刘宝权见在此玩的都是镇政府的几个弟兄,与大家都是熟人,彼此点头打了招呼,他进到屋子里,坐到了陈升官的身边。他看着别人打麻将,并没有说什么。陈镇长看了他一眼就问道,老兄,你好些天不到我这里来了,今天有何喜事登门,有何贵干啦?
有人过来给刘宝权递烟、点火,他接了,抽了一口,没有什么忌讳地说道,我家白姐被刘治文偷了,被他卖到西源城里去了,被我崽几个拍了几下,案子已经交给了派出所处理。现在刘治文竟敢赖在镇医院里不出来,派出所的唐礼还想追究我们父子俩、所谓的非法拘禁责任。我们帮公安机关破了案,抓住了盗窃嫌疑犯,他们不但不表彰,还要打击我们全体村民见义勇为、维护社会治安的积极性,我们黑窝子全体村民强烈不满,特来请求镇政府,替我们黑窝子全体村民做主的。
陈升官看着刘宝权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见他表情恳切、作古正经,便问道,其他多话就莫讲了,又不是做报告。我只问你一句,刘治文到底伤得怎么样?
我家主人刘宝权这才说,没啥,肯定只是伤了点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