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片刻,明白了他俩的意图,不情愿的塞给他俩几百元钱,然后看着他俩有说有笑的开着车闯过红灯扬尘而去,从他们的车速看,他们是在寻找下一个我。
这件事让我明白,小镇的警察虽然就知道打牌但不会做出坑蒙拐骗的事情,所以小镇的任何人还是挺朴实的。
我吸取到教训后决定改装一下自己,我在城市边缘的一个集市上买了一件物不美却价廉的背心,仔细想想我的确不喜欢林信写在我背上的字迹,还有就是我要以一个干净的我迎接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踹上一种期待的感情和发现向A城的方向飞驰。
在陌生的路上我回忆了小镇的点点滴滴,由于我骑着发现,所以我想到了建国。这事也让我明白,我们身边有谁的事物,我们就比较容易想起谁,那种念想可能是一种眷恋也可能是一种仇恨,还可能是一份感谢或者是一种寄托,也可能没有任何感情,如果以上的某种感情让你因此而悲伤抑郁或者到发疯的地步,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丢掉或毁掉和这有关的事物,如果你真的不舍这样做,那你可能真的就疯掉了。而此时的我则是不带任何情感的想着建国。
我曾和建国讲过关于旅行的事,可能当时因为我说的太过随便与不切实际,建国都没把它当成儿戏,只看做是一种无聊的扯淡,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回答我,我想就算我认真的把计划讲给他听,结果也会是现在这样,因为他打心眼里深爱小镇,现实的他很明白在小镇他更容易得到他想要的功名利禄。
我并没有因为建国不经意的拒绝了我荒唐的邀请而失落,因为他是我从小长到现在的玩伴,我们是好朋友,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这段旅行少了我的玩伴。不过安慰的是,我明白建国和我并不是同一类人,所以这段只身一人的旅行对于没有玩伴的我来说并不那么孤单,更何况,这并不是一个娱乐的过程。我想要的旅行始终都不是简简单单为了寻求快乐的,假如你旅行只是只为娱乐这个目的,那么你该捐出你旅行的经费送给那些有理想但没有钱去远方的朋友,如果你这么做了,捐赠的意义远远大于你旅行的意义。我这样说有点偏执且蛮不讲理,但他们的还真有那么点善意。
我飞驰到一条大河面前,我从未见过这么宽的河,我以为我看到了长江或者黄河。通过常识,我能断定这不是黄河,因为这河白毛浮绿水。
我从发现上下来在,自我感觉很伟岸的站在架在大河上跟我一样伟岸的大桥,这同样是我目前为止见过最大的桥。我激动并小心的问过路人:这是不是长江?
路人不屑的回答:长江都不收它做儿子。小兄弟,看你还斯文,像有文化的人,你不会看这牌子吗?路人指着桥上高挂的一个显眼的蓝色大牌子。
牌子上面写的已经告诉我,我已经离开了我所在的城市,并且是很远很远,虽然这河并不是长江,但只要是我离开了我的家乡,那么我距离我向往的就近了很多。我兴奋地骑上发现,穿过我此时觉得已经渺小的大桥,通向一个一个又一个小镇的终点和起点,忽然我觉得,我已经适应了我这款式的旅行。
外市的小镇跟本市的没有多大出入,建筑风格与文化大相径庭,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不过这让我认清一个事实,我其实没有离开家乡多远,而拿这个国家的地图来说,我还没有飞出华北地区。
从经济发展的角度看,原来每个小镇都有那么几家洗浴中心或者洗头房。这让我明白,这些委婉的店面是中国当代男性多于女性这一国情的必不可少的产物。从理论上讲,这是行得通的,因为一个女人可以满足不计其数的男人,从某种功劳上说,这缓解了某种无形的压力。即使法律不允许,这也是去除不掉的,因为你不知道有多少手握法律大权的人也******在干着这些勾当。
往往能显现这些店面在其所在的小镇呈现一片繁荣景象的,那这个小镇绝对是一个工业小镇并且拥有着大批外来打工者,或者说这个小镇是一个重要的交通地带,每天都有成群结队的卡车经过。当这些店面林立在满天飞尘的十字路口处时,作为一个正常的男性,你总会小心的过着马路还不由自主的朝里面看看那撩人的粉色系。
在上一个死气沉沉的小镇,我曾被一个妓女招呼过,我记得我骑在发现上,速度跟以往飞驰的状态恰恰相反,而是壁虎漫步。我爬到那店面的门前,不由自主的向里面望了望,我的目的跟光顾过的客人相比之下是极度纯洁的,我只想看看这些沦落红尘但外貌的确美丽的女子的脸蛋。一位无精打采脸上挂着一个独一无二的刀疤的四十多岁的女人依靠在很清闲的小店的门前,眼睛写满了哀怨与无奈,她就像一个充满绝望的受难者,无力的向我招了招手,这使我猛蹬发现的链条,一个加速远离了那个店面和那个女人的姿态,因为我害怕她的姿态和这女人招手的目的。这件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一个萧条的地方必定使这个地方的一切都不景气。我猜测那个店面在不久的将来必会搬到一个能使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然后继续营业或者换个工作各奔东西。
事实验证了我的猜测,过了几天我在一个还算繁华的小镇又看到了这个面有刀疤的女人,她还是带着同样的姿态,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向我招手,而是向一个糟老头抛媚眼。老人停下脚步,一动不动的盯着里面的女人,僵硬着身体,似乎在试探自己到底还行不行,老头最后还是仰天长叹的离开了。女人见老人离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忽明忽暗的小店里面。此时小店的景象似乎说明这个店面已经没有多大的力气撑下去了,而女人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开荤了,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女人们很可能会被饿死,或者是渴死,至于怎么个饥渴法,那就要看女人们对于生命和工作二者之间的偏爱程度了。
我始终都奇怪她们为什么不从事其他行业,如果收入可观,这是说的过去的,既然穷困潦倒,干嘛不选一个干干净净的生活方式。这帮女人又让我明白一个道理:麻木的人已经没有了思想,这样的人不持反抗意见的给自己贴上了一个低贱的标签,可能带有点期待被怜悯的感情。生活对她们而言是一条只有沙尘没有分支的小路,她们的终点不是一份心灵上的收获而是身体疲惫不堪直到死亡的那一时刻。
由于身背着包裹,再加上这酷热的盛夏,我的后背长满了痱子,我开始怀念我几天前经过的那条看起来清凉无比的大河,此时的我非常期待我能遇见一个如此一般大的河流,这份满怀猜测的期待促使我急切的向远方前行。
窝在小镇的时候,我以为外面的世界很神奇,处处充满惊喜,但从这些天的经历看来,像神奇之类的这些东西全然在你不切实际的幻想里,而你依然总是从每一个相似而又平凡的事实里期待一个神奇并且让你一辈子不会忘记的小插曲,它给你的回味也是那么的真实可靠,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期待。我想这次旅行的原动力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思想,而我现在就像驾驭发现一样随意的驾驭着这东西。
时间在盛夏午后的打盹中悄悄地流逝,我已经很久没有午休过,我想我此时的生命真就验证了“时间就是生命”这句听起来很有哲理的句子。我执着的穿越一个又一个坎坷与平缓的路。我不想说我正在与时间赛跑,因为我骄傲的认为我已经把时间甩的像一盘散沙。
我开始了歌唱,不由自主的唱起了《盛夏光年》,我爱死了这首歌曲,我就是喜欢那种执着的吼着快要让自己窒息的高音,我疯狂的唱着:
放弃规则/放纵去爱/放肆自己/放空未来/我不转弯/我不转弯/我不转弯/我不转弯······
在我人生中清醒的时段里,我只想寻求那种不曾被世俗践踏过的理想国。
我敞开心扉的一路向前,不曾想过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