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听南抱着这么一种心态,莫听南也算是开始了在D市的工作。
当初,在莫听南看到工作任务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个苦差事,而在一段时间的工作之后莫听南就更加知道这个叫白斌的总裁是出了名的冷血:他要求她全天24小时手机保持开机状态,甚至周末也不例外。有好几次,她常常半夜被他叫出来去机场接送一些国外的合作伙伴;晚上常常被带去参加一些应酬,给对方讲解合同的细节,甚至是陪酒……
莫听南常常在公司的茶水间里听到一些关于老板的八卦,白总已经结婚四年,而且有一个刚满三岁的女儿——在他办公桌上就摆着他女儿的照片,这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是没有一个人见过白太太。据设计部的八卦小天后许静透露,白总从来没有携家属出席过任何一个聚会,每次他总是带上不同的女伴,而且一个个都是美丽动人。
“所以,我敢说,他跟他老婆关系一定好不到哪里去,而且我怀疑他老婆一定拿不出手。”中午午休的时候,许静拉着莫听南在茶水间里开始八卦,美其名曰“熟悉熟悉环境”。莫听南对于她八卦热情是没有一点儿兴趣的,这让她想起了上大学的时候那一次的“真心话”,那个八卦的赵雯静。想到这里,莫听南发现这俩人的名字都有一个“静”字,这也更加坚信了莫听南“不能以名字取人”的想法,名字什么的都是一些唬人的东西。
莫听南看着许静那一脸无比兴奋的样子,实在是忍心打断她,设计部的真不愧是设计部的,永远充满活力——尤其是在别人都需要休息的时候。
莫听南端着刚充好的咖啡,看着徐静的嘴巴吧唧吧唧地一动一动的,对于她说的她也只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那些长篇大论侃侃而谈只是那么闪过而已。
突然,许静激动地抓住了莫听南的手,她手里的那杯咖啡狠狠地晃了晃,差点儿就溢了出来,这把莫听南着实吓了一跳。但是那个神经大条的女生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激动所带来的不良影响,她只是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莫听南,你看你现在都是白总的助理了,咱们公司里你算是跟老板接触得比较多的了,这几天你有没有什么新发现之类的?咱们互通有无,调剂精神哈。”
莫听南被她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儿愣住了,方才游离的思绪马上被拉了回来,她连忙笑了笑,“我才来公司没多久呢,再说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的白总是什么也没有说的。”其实,他连工作上的事情很少开口,很多时候都是以一打又一打的文件代替,不到非说不可的时候他才开口,莫听南很不喜欢他这样的高傲,公司里好多女孩子都觉得这个老板很酷,但是莫听南并不是这样认为,她觉得他心里想的是他一说话就会掉金子生怕旁人见着似的。
许静点了点头,“确实是的,白总一直都是这样酷的。不过他也很厉害,他结婚都三年了,照样是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莫听南似有似无地笑了笑,带着几分的讽刺,“呵呵,是吗?”
许静却没听出莫听南话语中的针刺,一下子又打开了话匣子,“可不是嘛,光是这一年的女朋友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而且一个个都是美女。”
对于这一点,莫听南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光是她开始工作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就常常是一个电话就让她去某某商场帮他买什么首饰化妆品之类的给他这样那样的女伴儿送去,在她印象中,几乎没有一张脸是重复的,以至于到了后来,莫听南干脆就不去记了,因为记了也没有用。
整个午休的时间,许静就喋喋不休地向莫听南说这说那,这一直到了上班的时间,看到老板来了,许静便“嗖”地一下窜回设计部去了,就留下莫听南一个人在茶水间里冲咖啡,她倒了两包咖啡,加了一杯的水,她担心自己下午会扛不住,那就糟糕了,毕竟自己还在试用期。
一个月的试用期结束,也到了年关,莫听南买了农历二十九回去的火车票,过年了,不管怎么说,总是要回去的。
公司一直到二十八才放假。正当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的时候,莫听南却被老板喊了进去。
一进门,莫听南就看到白斌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喝着红酒。
“白总,请问您找我还有什么事儿?”莫听南心中有点儿隐隐地不安。
白斌看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三张电影票办公桌上,“这儿有三张电影票,一会儿一块儿去。”
“啊?都有谁啊?”莫听南真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坏了。
他皱了皱眉头,表示这个姑娘话多了,“叫你,你去就是了。”
“可是,白总——”莫听南觉得这件事特别不靠谱,明天自己就要回家了,还要回去收拾行李呢,再说,这好像不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吧。
还没等莫听南把话说完,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一个小时以后电影院门口见,否则你明年就不要来上班了。”
听到这句话,莫听南真的有点儿火冒三丈,她当时还真想也盛气凌人一把,冲他大喊“不来就不来,我还不稀罕呢。”但是,这只是一时的冲动,莫听南深知,冲动是魔鬼。她觉得没必要为了这个而丢了自己的饭碗,又不是什么有损原则触碰底线的事情,忍耐忍耐,忍耐才是最大的智慧。
莫听南拿起一张电影票便出去了。一出来,许静便冲过来——这段时间跟她在茶水间里聊天,她特别喜欢莫听南那安静的倾听,心里对她也存着几分好感——听说她被老板叫进去了,这时候出来看她莫听南脸色这么难看,她知道一定没好事儿,也忍不住关心关心“莫听南,怎么了?”
还没等莫听南开口,她便看到了莫听南手里握着的那张电影票,“呀?电影票,难不成老板请你看电影?不会吧,莫听南……”她看着莫听南,一脸的坏笑。
莫听南挥了挥手,“想多了,他那儿还有两张。”
许静这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
“如果我没记错,这件事儿已经发生了三次了。三张电影票,一张你的,一张老板的,还有一张……应该就是他的小女儿的。”
“啊?”莫听南一看电影票——《喜羊羊与灰太狼》,莫听南顿时觉得满头大汗。
许静拍了拍莫听南,叹了一口气,异常沉重地说道,“唉,莫听南同志,一路走好,珍重珍重!”
“你说什么呢。”莫听南听得愈发迷茫了。
“唉,说白了,你待会儿就是要去当保姆来着。据说老板那女儿有个怪癖,但凡是出去玩,非得是要有一个‘姐姐’供她折腾。以前那几个助理都干过这事儿,只是每一次回来都是灰头土脸的,听说那小孩儿特别闹,简直是折磨人的那种。”
“为什么不是妈妈一块儿去呢?”
“这谁知道啊?”许静悄声道,“你说他身边那么多女人,也没有一个愿意干这事儿的。所以,转了一圈,还不是自己的助理最牢靠,发着薪水能不干吗?诶,对了,他是不是说如果你不去就把你炒了?”
莫听南无奈地点了点头。
“唉,你节哀顺变。我先撤了,我妈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有什么事儿电话联系。”说完,许静便拎着包走了。
许静走了以后,莫听南也开始收拾东西,她先回了一趟宿舍,把东西放下,然后就直接到了电影院。
电影院门口人山人海,基本上都是家长带着孩子,都是等着看即将开始的那部动画片。看着这一家家的,她觉得现在的孩子还真是幸福,爸爸妈妈不惜排上半个小时的队伍排票,然后陪着孩子们来电影院看孩子们喜欢的电影。她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有看动画片,不过那时候哪里会在电影院呢,只是每天下午放学以后回到家里打开电视,应该是下午五点半,《动画城》,完了以后是大风车,那时候放的是《狮子王》,看到辛巴长大以后莫听南觉得特别地帅气,看到辛巴喜欢的那只母狮子莫听南就总觉得它少点儿什么。那时候动画片是非常地精彩,只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爸爸妈妈还没有下班,姐姐在房间里写作业。
“你还真是准时。”正当莫听南在回忆着当时热播的动画片时,一个近乎冰冷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
她抬头一看,白斌站到她面前,怀里还抱着一个理着当时特别流行的西瓜头的孩子,这孩子的完全继承了她父亲的优良基因,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莫听南,扑闪扑闪的,看得莫听南都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一看这孩子被爸爸抱在怀里,莫听南觉得许静是不是夸张了一些?
“快开始了,走吧。”白斌连介绍都直接跳过了,抱着孩子径直走了进去。
莫听南跟在他们后面,觉得俨然就是一个小保姆,看着白斌抱着孩子的样子觉得有几分陌生,又觉得有几分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