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晨光洒落月幻城时,寂静了一个晚上的大街小巷开始逐渐喧闹起来。虽然强敌环绕不可以出城,但在人们深入骨子里的信念里,再强大的敌人也不过跳梁小丑,终究会被击退。
不知道是强烈的自信还是过度的迷信,人们依然如往常一般生活。有些老年人聚在一起唠嗑,偶尔还会提起城外那些杵着的敌兵小子们会不会落下个风湿骨痛什么的。
“小羽,起床啦!”城中一个僻静的角落的小院外,一个十一二岁,一身浅绿衣裳,一双圆润灵动的大眼睛,相貌柔美的女孩在喊道。
“让我再睡一会!”是一个少年慵懒的声音。
“大阳都晒屁股了!”小姑娘气虎虎的闯进来,给楚小羽的耳朵来个了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说道,“让你再懒散!”
“梨若,你要死啦!我的妈啊,走光啦。”少年一蹦三尺,大喊一声,旋即又往被子里钻。
“怕什么,我是你媳妇啊,长大了要嫁给你的。快起来啦,该送豆腐去了。”小姑娘一蹦一跳跑出去,留下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楚小羽很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伸个懒腰,揉揉惺忪的睡眼。
“又梦到那个死老头了,不就给了我一本满大街都是的破旧小本儿,要是个小美人儿就算了,你一个糟老头凭什么经常在我梦里指手画脚,唉,没天理啊!”
快速洗漱完毕,收拾整齐之后,楚小羽往大晶石镜子前一站。
“哇啦啦,帅呆了!看得我口水直流啊!幻月城第一号美男子果然不是盖的!”楚小羽对着镜子做了个大鬼脸,猛作抹水口状,样子臭美之极!
“老张豆腐”是幻月城的金字招牌,这老张家做的豆腐,圆润细嫩,口感极佳,令人齿唇留香,回味无穷,更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实乃居家旅行、馈赠亲友之必备良品。
“臭小子,你磨磨蹭蹭什么,你敢再迟来片刻,看我不把你扫地出门。”老张不紧不慢地说道。
“老头子,你这话都说十年了吧,你不腻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楚小羽叼着一根稻草走进店里,这家伙早已摸准了老张的脾性,直接把老张的话给无视了。梨若给他端上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这家伙也不客气,下筷如风,不到小半刻,整碗面已点滴不剩。
老张看着六七十岁的样子,但城里谁都不知道他的年岁,在很多老人的记忆里,在孩提时代就吃上他做的豆腐了。老张麻利地忙着手里的活计,其实他对这两个孩子是满心疼爱的。十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清晨,一群因饥荒流浪的人群经过豆腐店,撇下了这两个孩子。多年来,他将这两个孩子视如己出,疼爱有加,他的生活也从此充满了光彩。
“小羽,豆腐都包装整理好了,你快给各家送你吧!别人可都等急了。”梨若说。
“好咧!帅哥楚小羽闪亮登场,他日定当四海名扬!出发咯。”楚小羽挑起豆腐担子,一溜烟儿往外跑。
梨若连忙跟了出去,喊道:“小羽,小羽哥,等我。”
老张看着直摇头,这孩子,当真让人无语啊。
别看楚小羽才十四岁,但挑着一百多斤的担子一点都不费劲。幻月城武风盛行,从孩童开始便内修真气,外炼筋骨。不过楚小羽自小懒散,除了帮老张在店里打打下手,整天无所事事。偶尔心血来潮,便翻阅他那视若珍宝的破旧小本儿,闭目养神,魂游天外,做他的剑仙春秋大梦。老张生性随和,懒得管他,倒是随他去了。不过,随着年龄渐长,楚小羽气力倒是远超同龄人,平日间便挑着担子挨家送豆腐,梨若自小就尾随其后,窜走城中大街小巷。
“小羽,今天好奇怪哦,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干嘛啊。”梨若好奇道。
“我早就说要去看看咯,你非得让我把豆腐送完。现在送完了,我们快去看看吧,要是神剑秘籍大派送什么的,错过了就亏大了!”楚小羽说着,使劲往人群里挤。
“哇,好大一颗明珠!军士大哥,你好帅啊!守着这么大一颗明珠也蛮辛苦的,不如让我抱回家代为保管吧。”楚小羽笑嘻嘻地说道。
“小羽你这傻孩子,这那是什么明珠,是记忆水晶。”一位大叔揶揄道。
楚小羽这才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把手贴在水晶上,双目紧闭,汗下如雨。这不正是林家的大少爷吗?听说天资聪颖,是难得的修炼奇才,十二三岁已将内气修炼到黄阶中期圆满境界。
“失败了,你可以下去了!”水晶旁的军士说道,“下一个!”
“天啊,林大少都失败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希望!”林大少爷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跃跃欲试的众人都傻了眼,开始退缩了。
“一群土包子,这是灵阶武学传承!你以为是土豆白菜三脚猫功夫啊!知道吗?这是风剑祖的绝招,那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绝学!”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一捋长须,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安然自得地感叹道。
“你使劲装吧!”众人嗤之以鼻。
“哇,风剑祖!灵阶绝学!”楚小羽两眼都快冒出星星来了,涎水早已飞流三尺开外。
“小晒哥,要不你去试试?”一位满口牙齿都崩坏了的五音不全的老婆婆推了楚小羽一把,说道。
“是帅哥!”楚小羽纠正道,“试,当然要试了!”
“帅哥楚小羽闪亮登场,各位父老乡亲且拭目以待,见证奇迹降临!掌声在哪里?”楚小羽夸张地伸开双臂,向四周致意。
顿时,周围嘘声一片!楚小羽也不以为意,倒是他身后的梨若满脸通红,使劲地拉扯他的衣角。
楚小羽内心忐忑,很是担心当众出糗,但大话已经撂下了,只能硬着头皮伸出右手,慢腾腾地向记忆水晶按上去。
啊——突然众人一阵惊呼!
此时,一柄万余尺的长剑突兀横亘在幻月城护城剑阵外,转瞬间又消失了。方才此剑凌空一击,虽然护城剑阵将其凌厉攻击阻挡,但整个城池还是抖动了起来,众人正是为此惊呼起来。
众人抬头望着上空,没有人注意到刚才这一惊吓,让楚小羽双手都按到了水晶上,把整个水晶抱了个满怀,随即便昏过去了。
“小羽哥,小羽哥,你怎么了?呜——”梨若推了推楚小羽,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吓得眼泪哇啦啦直往下流。
“帅腾龙,且出来说话!”一道宏大的声音响起,城外上空数十人御风而立,喊话的正是天方城城主叶万廷。
“叶城主,有话且说,何必摆弄如此大的阵仗,扰我城中民众。”帅腾龙及一赶将领出现在城主府上空。
“姓帅的,咱明人不说暗话,今天给你两个选择,一交出仙石,二城毁人亡!”叶万廷直截了当说道。
“两位城主既已有言在先,现一月期限未到,何需如此着急!狗急尚且跳墙,人若惹急了,难免会拼个鱼死网破,只怕到时仙石也难免会有所损伤。”帅腾龙平静说道。
毕竟仙魂晶石仅出现在传说之中,无人知晓利器是否能将其损伤,如今叶万廷与纪轻侯已将仙石视为囊中之物,自然容不得有丝毫破损。
“帅兄不必动气,仙石对整片大陆有天大好处,想必帅兄也明白其中利害。今儿个只是给帅兄提个醒,别无他意,三日后再见。”纪轻侯言毕,与叶万廷一干将领在城外上空消失。
“啊,不是吧?小羽这孩子竟被吓晕了!”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在一旁哭泣的梨若,还有晕倒在地的楚小羽。
“脉象正常,赶紧把他送回家去吧,稍作休养就没事了。”一位打着“医死人不偿命”旗号的江湖郎中给楚小羽略一把脉后,说道。
“这位郎中大叔靠谱吗?”梨若瞄了一眼郎中的旗号,忧心忡忡地想着。
军士想把楚小羽抱在怀里的记忆水晶取下来,但这小子竟扣得死死的,扳都扳不动,只得随着众人护送楚小羽回家,待他醒来再说。
帅腾龙与众人回归城主府。众人眼神有些落寞,已将近午时,城中天资过人之辈基本已测试完毕,但至今尚无人成功。
“老城主的话语暗藏玄机,莫非他在千百年前已洞悉先机,匣中留下的绝学并非鸡肋,或许我幻月城中真有不世奇才能练成此招!但是如此纷繁复杂的剑招,我与众位将领研究半日,均无从下手,练就谈何容易。”杨陵心里矛盾万分,无耐地说道。
“昨夜我一宿未眠,仅得一丝头绪,但又似是而非。灵阶武学,仙宗中完全领悟的也廖廖无几,诸位不必为此心灰!”帅腾龙说道,“牧帆,你即时率领卫队检查护城大阵一千八百八十八个阵台,且加强防卫工作。杨陵、胡夏,且随我巡视城中各处,安抚军民情绪。其余各位暂回府静修,随时听候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