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他,召见我了。在他的龙迎殿。
可是我的脸却没有好。我只能蒙着面纱,与旋儿一起去了龙迎殿。我已不像从前那样了,我没有了勇气,就这样一个人,这副尊容去面对莫砚。
走进殿内,发现被召见的不只有我一个人,有妍贵妃,有妍贵妃的兄长,掌管边关十万精兵的骁勇上将军夏颉,有一直跟着妍贵妃身后的苓妃,有御医言君霂,还有我,晴妃娘娘,与旋儿。这一刻,我想到了,开堂审案。
莫砚,和以往的风轻云淡不太一样,他一脸威严地坐在高堂之上,从上往下地俯视着我们。
我第一次如此谦卑地随着他们向莫砚请安,一起拜见,“臣妾夏妍、高悦苓、蔚情拜过皇上,皇上吉祥金安!”“臣夏颉、言君霂拜过皇上,皇上吉祥金安!”“奴婢宁璇拜过皇上,皇上吉祥金安!”一一拜过之后,堂下的所有人却没有根据地位的尊卑而相互问安拜见,难得的默契,想必是双方都不屑去问好吧。
莫砚没有去深究。我想,他一定是累了。
“蔚情,言君霂,你们可知今日朕召你们来所谓何事?”莫砚冷冷地望着我,冷冷的问话。
“回皇上,臣妾不知。”“回皇上,臣不知。”我与君霂没有去看对方,却异口同声地答话。
莫砚似乎很生气,我见他平日里明棕色的眸子变成暗棕色,似乎在隐忍着怒气。他依旧保持冰冷的态度,没有理会君霂,直接对着我说话,“蔚情,你真的不知?那好,朕来告诉你。是来定你的罪的!”
我有些紧张,但是仍旧淡然地开口,“臣妾何罪之有?”
莫砚冷笑一声,说道,“何罪之有?罪之一,你心肠狠毒,因嫉妒设计陷害你的亲生姐姐蔚祯!罪之二,你与御医言君霂关系暧昧不清,真是给皇室蒙羞!罪之三,你尊卑不分,对本高于你的妍贵妃百般刁难,行为跟泼妇无异!你现在可知?”最后一句反问,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怒吼出来的。
我苦涩一笑,突然没那么害怕紧张了。我也并不诧异,兴师问罪,不用想也知道,多少蜂芒,都是指向我的。
我淡然地抬头,一字一句地回他,“罪之一,当日池塘边与您说的,姐姐将我推下池塘,想将我淹死以灭口,本是事实。而且当时我有问过您,是否信我,信我便说,不信我便不会多说半字,您可还记得?更何况,姐姐蔚祯,是您赐死的!我有何罪?”说完,我转头看看君霂,他坚定的眼神告诉我,继续说下去。于是我又转头望向莫砚,继续说道,“罪之二,我与御医言君霂为旧时好友,关系并非暧昧不清,而是纯洁的兄长对幼妹之间的情感,皇宫内谣言四起,不怀好心之人便推波助澜!我还记得当日诺雪死后,皇上跟我说,皇室之事,是由您做主,如果有些不知死活的宫人嚼舌根,您不会饶过他们!当初对妍贵妃有用,在我这就没用了么?”我说着说着竟然有些悲愤,以往所受的委屈一下子充斥着我的神经。一腔热血地说完,我便看了妍贵妃一眼,她却还能淡淡地回视我,没有一点的慌张。
我又回过头,继续淡然地望着莫砚,他似乎有些动容,但是依旧是冷冷地望着我。
我有些悲凉,但是,我仍是强忍着内心的难过,继续往下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