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大哥,您找我有什么事?”乔雪曼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是病了。
“我……”卓航犹豫了下,“我想,也许你该回去了!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不安全。我会派人送你回去的。如果你想回乔府……”
“不,我不回去!”乔雪曼失控地叫道,眼泪流了下来。
“乔姑娘,你还是……”卓航叹气,看着乔雪曼那张坚定的小脸,他知道,自己不该再说下去了。
“我哪都不去,我不会回的。我要留在这里,我要陪在你身边,卓大哥!”坚定,非常的坚定,她,乔雪曼要呆在她爱的人身边,再也不要独自一人痴痴等待。
卓航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走,就留下吧!唉……你这是何苦呢?!”轻声叹息,出了房间。
乔雪曼呆呆地坐在床上,回想着卓航刚才的话……许久,一抹笑容浮上了她的脸庞。
不管怎样,君天让她留下了,那她就要好好把握这个好机会。她一定要君天爱上她,她相信,只要她够努力,总有一天,君天会爱上她的。
乔雪曼留下了,还是住在原来的房间。卓航一直照顾着梦寒,直到她的伤痊愈。只是,两人总是有点尴尬罢了。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梦寒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此时,盛夏已过,快进入秋季了。
“寒儿,该吃药了!”卓航端来刚熬好的汤药。
“啊?!还吃啊?!”梦寒皱眉,“卓大哥,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吃了吧?!”再吃下去,她真的会吐呢。
“哪里好了?前两天你还说痛呢,乖,寒儿,来,快把药喝了!”卓航好笑地哄着梦寒。
“这……我还要喝多久啊?”梦寒撇着嘴,不情不愿地接过药碗。
“没多久了,再喝三天就好了。”卓航轻柔地抚摸着梦寒的秀发,温柔地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一听还有三天就不用喝这该死的药了,梦寒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
卓航接过空碗,将碗放到桌上,转过来看向梦寒,“寒儿,过几天我要出去一趟。”
“嗯?出去?去哪里?”难道是绣坊的事还没解决?
“也没什么,只是该去看看其他几家铺子了。”本来早该去的,但他一直照顾受伤的寒儿,没来得及去。
“哦,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该去各个分店查看,查收账本的。前两年都是卓航去的,那么,今年……
“卓大哥,我去吧!”去看一看,顺便换下心情。在这里躺了一个多月,她都快闷死了。
“寒儿,你的伤还没好啊!”卓航不答应。
“卓大哥,你就让我去吧!前两年都是你去的,今年就让我去吧!再怎么说,我也是老板啊!”
“可……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卓航犹豫再三。
“不,就我一个人去。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梦寒保证道。见卓航不吭声,继续说道,“卓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还有……好好想一些事情。”这些天,她每次见到卓航,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对她好,她明白,也看在心里,她也想回应他。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真的需要时间去好好想想。
“寒儿,你是说……你要想想?”卓航沉默,略微皱眉,看起来有些难以抉择。话是他说的,那他就该给寒儿时间去好好想想的,不是吗?但他又不想寒儿离开他!
“卓大哥,我知道,乔姑娘住了下来。那……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卓大哥,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想想,你与乔姑娘之间的问题。还有,卓大哥,无论你怎样决定,请你不要伤害乔姑娘,毕竟她等了你三年。”梦寒劝道。
其实,她说这话,真的是有些为难卓航。想也知道,若要拒绝乔雪曼,就肯定会伤害她。除非乔雪曼自动放弃!但那种可能性似乎不太大啊。
卓航略想了一会,终还是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寒儿,我会好好的想想。”真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寒儿,你要早点回来。然后,告诉我,你的答案,好吗?”
“好……”梦寒点头,脸微红了起来。知道有个人在等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感觉不坏,似乎自己还蛮喜欢的。
卓航紧紧地将梦寒拥入怀中,呢喃着,“寒儿,我的寒儿,我等着你,你要快点回来。我会担心的。”不舍,他好不舍啊,想一直就这样抱着寒儿,永不放手……
三天后,梦寒便离开了。临行前,她没再多说些什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当马车开始前行,她的心却越来越沉重,还有种无法言语的悲伤。
出了兰城,马车沿着官道前行。离兰城越远,梦寒的心越加的沉闷,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她的胸口,压得她好难过。看着沿途的风景,梦寒脑中想的竟是这三年里,自己与卓航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感激他,谢谢他,喜欢他,但是……她爱他吗?
一路上,梦寒一直问自己究竟爱不爱卓航,似乎是,又似乎不是,很奇怪的感觉。或者说,有什么阻碍了她对他的感情。哎,以为离开卓航,自己会轻松些,想得清楚些,结果,不但没想明白,反而还多了个问题出来,真是自寻烦恼啊!
晚上,梦寒在驿站落脚,马车夫早已去休息,还得赶一天的路才能到她要去的地方——丰城。她只去过丰城一次。事实上,那次她也只不过是路过而已,很快地查完账,就和卓航去了下一个地方。她根本不记得丰城是怎样的一个城市,只知道自己的客栈分店经营的不错。
第二天傍晚,梦寒才到丰城。分店的老板早已恭候多时,什么都为她准备好了。当然,毕竟老板是她啊!只是,这样的安排,却令她觉得少了些什么。曾经,她想要这样的生活,现在她是真真正正地过上了,自己却……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
之后,梦寒用了一天的时间,查看分店的账本。情况很不错,相较于去年,收入又增加了三成。梦寒很满意,给分店的每一个人都加了薪水,并鼓励他们努力的干下去,并特意办了个庆功宴。当然,跟现代的那种大型庆功宴不能比,这只能算是小型的聚会。
在丰城一住就是半个月,本该再去其他的分店,但不知为何,梦寒就是不想走。最近,她总是一个人来到丰城附近的沅河闲逛。
走在沅河边上,梦寒就会什么都不想,只是享受大自然的气息。在沅河这儿,有她喜欢的宁静,偶尔会传来画舫上歌女的歌声。那声音很美妙,也很凄凉。
唉,或许,她应该找个人来陪她,那样她或许就不会在这里想些无聊的事情,让自己的心情变得不好。梦寒长叹一声,最近叹气成了她最常做的事情,真不是好现象!
从沅河往回走不远,有家丰城的老字号酒楼,据说这里的酒很不错。梦寒站在酒楼门口,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去。
一进门,店小二笑脸相迎,“这位客官,您几位?”
“就我一个人,可以给我找个安静点的位置吗?”梦寒看了看这酒楼的装饰与布局,没什么出奇的。店里的客人也不是很多,跟自己的店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好的,客官您这边请。”小二答道,带着梦寒上了二楼,找了个角落靠窗的地方,让梦寒坐下。
“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给我拿来,再来几个招牌菜。”既然来了,就一定要点最好的。话说回来了,她今天特别想喝酒。
很快的,小二便把酒拿来了。又稍等片刻,招牌菜也上来了。
梦寒一边喝着酒,一边看向窗外。此时,已是傍晚,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路上摆摊的也少了许多,不再像白天时那样热闹。
看着那行人越来越少的街道,梦寒再次觉得孤独,不禁多喝了几口。忽然,一个熟悉的人从远处走来,那人越走近,梦寒的眼睛睁得越大。那张脸,那张脸……竟是……竟是……不,不会错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来找她了。一定是的。
梦寒立即起身,揉了揉眼睛,发现那人不是幻觉,不会消失。于是,她将头探出窗外,大声叫道:“林宇,林宇……我在这儿,我在这儿……”见“林宇”走进,梦寒立刻冲下楼,想要与“林宇”紧紧地拥在一起。
但,当梦寒冲出酒楼时,她却发现,“林宇”不见了!她发了疯似的,站在酒楼前大喊,“林宇……林宇……你在哪儿啊……你快出来啊……快出来啊……”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店小二满脑大汗地站在她后面叫道:“客官,客官,您还没付银子呢!”
店小二的话,梦寒充耳不闻。“林宇,林宇,你在哪儿?出来好不好,好不好?”她喃喃地说道。
她傻傻地站在酒楼前,盼望着林宇会出现在她的眼前。可现实却是无情的,林宇不会出现,也不可能出现。可她刚刚看到的确实是林宇啊!
店小二还站在梦寒后面说着,梦寒转身走回酒楼,坐回原来的位置,说道:“小二,再给我两壶酒!”失望,她真的好失望,心也痛起来了。痛得她就快哭了,但她不能哭,不能哭!既然,不能哭,那就让她醉吧……
于是,梦寒一壶接着一壶地喝了下去,直到把自己喝吐了,她还要喝。没有卓航在她身边,也没有林宇……她真的喝了个够,也真正地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