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等待,再等待……
时间,对梦寒来说,过得有些慢。
每天,梦寒都数着日子,数着烨华还有多少天回来。
然后,一个月过去了。
烨华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音讯,就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每天早上,梦寒都带着期盼告诉自己,烨华今天就会回来。然而,她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白天,黑夜,白天,黑夜,昼夜交替,每日如此。很快的,一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烨华依然没有回来,依然没有消息。
梦寒感受到的,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她应该放弃的,但……想来想去,决定还是等下去。
她,要等多久?!她,不知道!
她又等了一个月,烨华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她觉得有些难过,决定去做她该做的事情。她,决定离开丰城,忘了烨华。
想来,她与烨华算什么?除了那块玉佩外,她与烨华什么也不是。也许,能算得上是朋友吧!她不怪烨华,怪只怪她自己,如果她坚持跟他一起走的话,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罢了,罢了,一切随缘吧!或许……
沅河岸边,梦寒与池皓轩两人并肩走着,冷明依然跟在后面,只是离他们有些距离。
“轩哥,我该走了!”梦寒低垂着头,平淡地说道。
“走?!”
池皓轩停住脚步,双眸紧盯着梦寒,眉头拧在一起。而梦寒没有停下,缓缓地向前走去。
见梦寒走远了,池皓轩赶忙追上去,伸手拉住她,急切的问道,“寒弟,你要去哪里?”
梦寒惊讶地看向他,再看向自己被他拉住的手,心跳竟然加快,双颊泛起细微的红晕,“我……”抽回自己的手,微垂下头,说,“自然是回兰城了!”
“……”他皱眉,有些困惑,有些不解,“确实,你早就该回去了。你在丰城呆的时间太长了。”
“轩哥?”梦寒一怔,抬头看向他,“是啊,我呆的时间确实太长了。”
轩哥说的没错,她是真该回去了。梦寒露出一抹苦笑,眼神有些哀伤……
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有些沉闷与压抑,就连一直跟在后面的冷明也能感觉到。
不知过了多久,梦寒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装似轻松地说道:“轩哥,你最近忙吗?”
“不怎么忙,怎么?”他挑眉,将视线放在梦寒的小脸上,深深地凝望着。
“轩哥,和我一起回兰城好吗?”她提议道。
“和你回兰城?”池皓轩一怔,睁大双眸,有些困惑。
“嗯,好吗?去看看我的兰悦客栈和绣坊。我们的合作,只谈了一半,不是吗?”她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嗯,确实。”他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轩哥,我真诚的邀请您去参观。如何?”梦寒恢复了以往的笑容,真诚的邀请。现在,她不想再去想些让她伤神的事情了。或许,她应该专注于做她的事业才对。
池皓轩一愣,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好啊!”
“那……轩哥,最快什么时候能动身?”
“最快……唔,后天吧。”他略想了下,回道。
“好,那就后天出发。后天早上,我去酒楼那找你。”梦寒点头。
“嗯,好。寒弟……”他犹豫了下,却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寒弟,你最近怎么了?好像有些心事?”他以前绝不会这么关注一个人的,现在,他总是不自觉地去注意寒弟的一举一动。这有些不像他了。
梦寒轻轻摇头,“轩哥,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所以,若我真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和你说的。”
“……”池皓轩凝视她许久,轻叹口气,“好,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不强求你。”
“谢谢轩哥,谢谢。”
梦寒由衷的感谢,再次被这个男人感动了……
兰城,兰悦客栈
此时已是深夜,卓航毫无困意,只是觉得有些疲惫,将身体依靠在窗边,凝望着夜空,思绪早已陷入思念当中……
寒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还要想多久?
“唉……”卓航轻叹一声,抬手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
“叩——叩——”两声不大不小的敲门声。
“谁?”卓航蹙眉,转头看向房门。
“卓大哥,是我。”纯净的女音从房外传来。
打开房门,就见乔雪曼披着一件单衣站在那儿。
“是你!”卓航沉下脸来,语气有些生硬。
“进来吧。”他让开门口,让乔雪曼走进房间,然后把门关上。
“乔姑娘,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卓航瞥了一眼乔雪曼,冷冷地问道。
“卓大哥,我是来给你送宵夜的。”说着,乔雪曼就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一边将食盒中的饭菜拿出,一边说道,“卓大哥,我听小六子说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怕你饿着了,所以……”
“拿走!”他打断她的话,寒着脸冷声说道。
“卓……卓大哥……”乔雪曼一怔,美眸泛起泪光,诚恳地说道,“卓大哥,您吃点吧,你最近都瘦了,多少吃些吧。若是不想吃这些,我可以去给你做,别累坏身……”
再次打断了乔雪曼的话,这次,卓航的话更冷,更狠,“够了,拿走!”
“可是,卓大哥……”乔雪曼忍着泪水,嘴唇微微的颤抖,想要劝卓航吃些东西。
“你……”卓航瞪了她一眼,指着桌上的饭菜,说,“拿走,全部拿走!”
“……”乔雪曼站在那里不动,无声地流下眼泪。
卓航有些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又哭了,不禁觉得有些头疼。
他让自己忙碌,每天总是刻意避开她,可她就像那烦人的苍蝇一样,总是缠着他,让他想无视她都不行。
他也知道,乔雪曼在客栈里做了不少事,忙着招呼客人,送菜,打扫房间,跟着小六子东跑西跑。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也知道她有多么的认真。只是,让一个千金大小姐总是在外面抛头露面,总是不好的。更别说,她还做了不少粗活。就这些来说,卓航是蛮佩服乔雪曼的。
还有,乔雪曼最近总是找各种理由接近他,例如,像今天这样,送宵夜。
或许,他该告诉家里人,把她接走。总之,他不想见到她。
“拿走,不要让我再说一遍。”卓航忍不住地又说了一次,这次可以算得上是低吼了。
“我……我……”乔雪曼颤抖着双手,将饭菜收到食盒中。然后,忍着内心的难过,勉强笑了下,“那……我走了!如果你饿了,你可以到厨房去拿,厨房里还有些小点心。”
卓航深吸一口气,走到乔雪曼身前,咬着压根,说道,“乔姑娘,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她摇头,啜泣着,“我不想怎么样,你一直知道的,不是吗?”
“我知道?”卓航冷笑,“我知道你每天都出现在我眼前,让我觉得很烦!”
“我,让你觉得很烦?”她一愣,泪水流得更多了。
她觉得她的胸口好闷,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乔雪曼,你要坚强,你要坚强,不可以放弃,不可以。
她抬起手,将泪水拭去,扬起小脸,深情地说道,“卓大哥,我只是想关心你。所以,请不要烦我,讨厌我,好吗?”
“你……”卓航一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你为什么这么坚持呢?无论你做什么,我心里的那个人都不会是你。”
“不,卓大哥,不要这么说。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不知为什么,她总是相信卓君天会爱上她的。只要,她努力。
“算了……我很累了,不想再和你说这些了。”卓航无奈地闭上眼,不想再看她。
其实,他不是真的讨厌乔雪曼。只是,每次看到乔雪曼,就让他想起梦寒的话。所以,他对她冷漠,冷言冷语,甚至对她恶语相向。仔细想想,他似乎又欠了她不少。
他跟她说过好几次,告诉她,他不爱她,也永远不会爱上她。可乔雪曼总是坚持说,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的。
“卓大哥……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困扰了?”乔雪曼微低着头,轻声问道。
“是啊,是很困扰。”他点头,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雪曼,请你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了。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但我真的无法给你什么。或许,我唯一能给你的是名分。但我不想那么做,你应该找个如意郎君,找个可以和你厮守终生的如意郎君,而不是我。”
“卓大哥,雪曼不是个愚钝之人,自然明白你的意思。”乔雪曼感到心中有些痛,那痛似乎要将她撕裂。“但……卓大哥,我也希望你能明白,雪曼今生最爱的人只有你,想嫁的人也只有你。我可以不要名分,我只想要在你身边。我保证,我不会妨碍你,所以,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
“何必呢?”卓航摇头,“我不能这么做。”
“不,卓大哥,可以的。你可以的!只要让我陪在你身边,我只要能看着你就好,好吗?”她哀求着,不愿放弃她心爱的人。
“不,不行。”他不可以让她这么做,难道他要让她就这么看着他一辈子吗?这……他于心何忍?!
“卓大哥……”
“算了,不要再说了。你再呆一阵子就回去吧。我会写信给家里,让他们派人来接你回去的。”这是他的决定,也是他必须做的。
“不,不,你答应过我,不会撵我走的。卓大哥,你不能这么做。”乔雪曼急了,将食盒扔在桌上,双手紧紧地捉住卓航的衣袖,“卓大哥,我不要走,我不走。”
卓航皱眉,低头看着眼前激动地人儿,很想安抚她。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将乔雪曼拉离自己,然后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说道:“别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已经这么晚了,你该睡了。最近天凉了许多,以后还是多穿点。”
乔雪曼有些激动,“卓大哥,你……”
“别说了,我累了!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卓航有些疲惫地说道。
“可……”
“回去吧!”卓航又说,将乔雪曼带到他的房门口,打开房门,然后轻轻地将她推了出去,“赶快睡,别再来找我了!”语落,房门关上,留下乔雪曼站在那发呆。
刚刚……君天好温柔啊!
乔雪曼脑中想的只有君天之前说的“好话”,至于其他的话,她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直等在外面的莲儿,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不明白她家小姐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