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能以她的方式,给他提供些自己知道的信息,希望能对他有帮助:“李希澈,哥舒特水印草儿应该不是简单的贵族千金,她可是木杆可汗的手下。”
子佩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件极其平常的话,就像“我已经吃过饭了”之类的话一样。
一丝惊讶从李希澈的眼里闪过,那是十分意外的眼神。
“那天,你来之前,我无意间在奉先殿听到她和一个突厥男子的对话,她叫他主子,似乎是本杆可汗安排她嫁给阿史那他陀的。那男人后来和我说过话,他跟我说他是阿史那俟斤,我想他就是木杆可汗吧。”
子佩说着,她记得史书上提到过,木杆可汗名叫阿史那燕都,但是他曾用过阿史那俟斤这个名字,只是这个名字用得不多,知道的人很少。当然她没有把这些跟李希澈说,真说了的话唯一的效果就是把李希澈吓到。
“哦。”
李希澈眼里闪过一丝欣赏的目光,眼前的女子,的确很聪明,居然能推测出哥舒特水印草儿的主子就是木杆可汗,只是……
“只是,我不明白木杆可汗为什么那个时候对哥舒特水印草儿说阿史那他聍为了不得罪哥舒特家族,特地请旨在迎我进门之前纳哥舒特水印草儿为妾。难道,娶我而不娶哥舒特水印草儿会让阿史那他陀得罪哥舒特家族吗?”子佩疑惑地看着李希澈。
李希澈平静地回视着子佩,轻轻道:“因为哥舒特水印草儿是突厥先汗身前指婚给阿史那他陀的,按照先汗的圣旨他们六年前就该完婚,但是阿史那他陀以先汗刚过世不宜婚嫁为由推迟婚期,只是谁知他一推再推,到最后干脆拒婚。而当时,木杆可汗刚即位不久,忙于稳固帝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多纠缠于此事。但是哥舒特家族是突厥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虽然哥舒特水印草儿只是庶出,而且在家地位不高,但是这毕竟是让哥舒特家族的脸没地方搁,于是,当时阿史那他陀便承诺终生不娶,此生如果真要娶,新娘必定会是哥舒特家的人。”
讲到这里,他顿了顿,见子佩正认真地望着他,轻笑一下,嘴角划出完美的弧度,伸手捏捏子佩水嫩的脸,说道:“丫头,别听这么认真啊!”
子佩抬头,看看李希澈,笑道:“继续廍!我好奇嘛……”
李希澈不再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似乎有点担心,却又没办法拒绝她那哀求的可爱表情,于是启齿继续道:
“木杆可汗对于阿史那他陀手握重兵早就不满了,一直都想削弱阿史那他陀的势力,而你的出现正好给他提供了这个契机,他把你赐给阿史那他陀,阿史那他陀如果不从便是抗旨,从了便会得罪突厥最有实力的贵族哥舒家族,木杆可汗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只是,阿史那他陀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傻子,他聪明地提出纳哥舒特水印草儿屈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