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佩假装懊恼地拍拍脑膜,满脸懊恼。而李希澈则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一副期待下文的样子。
“相公一定很想知道为妻我的应对方案吧,不过——天机不可泄露!”她朝着李希澈俏皮地吐吐舌头,脑袋瓜子微微一转,又说道,“除非……”
“除非我告诉你我的应对方案,是不是?”
李希澈看着子佩一笑,见子佩轻轻颔首,他的笑便更加深了:“和你一样——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他继续看着她,而她也以同样的眼神回望着他。
他们看着彼此,微微地笑,仿佛两只狡猾的狐狸。
而此时正走在回廊上的阿史那他陀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喷嚏,不知道他是不是感受到了有两只狐猾的狐狸正在暗中奸笑……
阿史那他陀推门进屋的时候,子佩正端在床檐。
她被李希澈掀起的盖头并没有因为阿史那他陀的到来而重新盖上。
她安静地看着进门的阿史那他陀,那一对泉眼是那么的宁静和祥和,手里攥着早就准备好的药,打算在阿史那他陀对她起色心时弄晕他。
而装扮成阿奴塔云遮的李希澈则一脸面无表情地站着,心里笑意了然,是胸有成竹。
阿史那他陀直视着子佩,越走越近。
室内安静地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一清二楚,空气散发出淡淡的气息,却是祥和的,没有该有的紧张。
子佩依旧笑得温和。
“周姑娘。”
阿史那他陀微微张口,说出的是并不流利的汉语。
“镇国王,不要因为举行了一次汉式婚礼就说起汉语来了,还是说突厥语吧。”子佩见他说得辛苦,笑道。
子佩的话让阿史那他陀轻松了不少,他嘿一声,道:“也好,还是你的突厥语比我的汉语说得好。”
对于他这话,子佩笑了笑,眼角偷偷地瞥过正一脸正经的李希澈,心想,要论这突厥语,旁边这位才叫说得好,基本和土生土长的突厥人没区别。
阿史那他陀踱到桌前,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望着跳动的红烛,轻轻问:“周姑娘,你别这么见外,叫我他陀就好了。”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带着淡淡笑容的女子,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这么淡定、这么平静。从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一直都这样淡看一切,仿佛什么都与她无关,除了那个男子出现的时候。
她似乎只有在见到他的时候,眼里才有波动,才有属于她自己的情绪。
“他陀。”子佩的声音轻轻地飘着,想到自己居然可以直呼史书中大名鼎鼎的突厥可汗的句讳,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周姑娘,我的名字很好笑吗?”
阿史那他陀被子佩突来的笑弄得莫名其妙,不自然地问道。
“没有啦。”子佩急忙摇摇手,笑道,“你也别这么见外了,叫我子佩就好了。”
她这么说着,脸上一派和气,手里却攥紧了药粉,打算随时使用。
“好,子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