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一惊,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但是嘴上却没有给他任何耍坏心眼的机会:“你们别理他!不过就是一个名字而已,从你这里听不到,难道从别人那里还听不到么?别以为你一两句话能威胁谁,你要死你尽管去死好了,我们还不至于让你弄到束手无策的地步!只是,还请你死的时候千万不要闭上眼睛,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我们是怎么找出那个人渣的!看见我们是怎么将他加诸在别人身上的痛苦翻倍的还给他!”
一番话说下来,既没有一点被威胁的自觉,也毫无瑟缩害怕的情绪,狂傲而自信。
不得不说,几个人均被海潮的几句话说得呆愣了去。
别君还好,因为他知晓海潮已非昨日的黛心。可那人和太叔永钰,明显就不是那么淡定了。两个人似乎完全没有意料到海潮竟然会有这样霸气的一面,想动手的没动成,想已死相逼的动作也停顿下来。
“你倒是够倔!”那人忽然笑了,说道:“要是那没良心的玩意儿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女孩,真不晓得是该哭还是该笑!也许,他该是会后悔的罢。”
海潮甩了一个无比鄙夷的眼神给他,道:“后悔?哼!这世界上最可耻的两个字就是后悔。他所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难道一句后悔就想撇干净?想都别想!”她的语气充满着狠戾和轻蔑,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黛心以及凤瑶。
她不曾想过,凤瑶曾经有过那样不堪回首的往事,也难怪她性格乖戾,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
凤瑶也是心软的人吧?不然也不会选择留下黛心,留下一个耻辱得来的孩子。
想到这里,海潮对凤瑶也有些同情起来。她说的每一句狠话,绝不是说着玩的!她是真心真意的想要为黛心做一点事,解决掉那个让她难以安稳的噩梦。
那人避开太叔永钰的手,侧着脸,盯住海潮,看着她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先是愤怒,然后是同情,最后变成坚定。他甚至根本无法理解海潮心里的想法,只是觉得海潮很不一般。
不仅不像一个孩子,身上还透露着一种他难以亵渎的神圣。
到底,这还是一个孩子么?他在心里无声的感叹。
最后,他开口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老子这辈子没啥对不起他的,可他竟然这样对我!是他不义在先,也怪不得老子无情在后!”说着伸出他已经骨头可见的手臂,指着海潮说:“你去找他吧!他就是翰林院学士慕景天!”话音才落,他的手便软了下去。
别君几步跨上前,动作暴戾的扯开太叔永钰,手指摸到他的颈间,咒骂道:“该死!怎么能这样就死了!”他有预感他一定知道一些关于永鑫绸缎被陷害的线索,可是一着不慎,竟然让他在自己眼皮子低下自绝了!
恍惚间,海潮的心神也是难以平静,就为了那个在最后时刻从他嘴里听到的名字。
慕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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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