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恰逢连日来第一个阴雨天气,绵绵细雨从天空中洋洋洒落,在行人之间形成了一块模糊的雨幕。
海潮撑着油纸伞正往金屋走去,偶尔抬头看看天色,眸子里的色泽也仿佛是受到了天气的影响而忧郁了几分。
在她身后,陪她一起行走的是好几日不见的续亦。
她的四位助手以及后来招募的三十来个女子,被海潮安排到了一个临时租用的练舞房去了,金屋这边还需要一些善后工作,可排练等事宜已经不宜在拖。
练舞房与金屋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海潮正是刚从那边出来,欲要到金屋去视察。查缺补漏,已经到最后的阶段了。
红色的油纸伞撑在她的头顶,撑起一片小小的天空,那样澄明的颜色,走在人群中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从远处看去,她与身后的人恰巧形成了两个小蘑菇的形状,矮小的一朵鲜艳欲滴,而高的那颗却是淡雅之极。连他手中的纸伞也是莹白的不染纤尘的颜色。
忽然,走在后面的续亦松了手中的伞骨子,任凭夏日的旋风将它刮到一边去,落入寂寥的门庭之下。几步走上前,不由分说便抢走海潮手上的那把,然后与她并肩而行。雨伞有些倾斜。
他消失了这几日,海潮乍一见他,不生气才怪!
这样一来,海潮的语气也不会很柔顺:“你干嘛?”反正,一直一来她就不是乖巧的孩子。
一袭浅粉色的娃娃裙,裙摆在膝盖处膨胀开来,宛如一朵缓缓开放的杜鹃花;大腿处是紧身的包臀裤,修长的小腿笔直而纤细;被绶带微微束起的腰身盈盈一握,浮起的衣线收紧在胸前,浅浅的拢起两抹若隐若现;手臂处小帐篷一般的泡泡袖,村起迷人蜿蜒的锁骨,发出诱人的光泽,巴掌大的小脸一副似嗔似怪的表情,透着灵气的眸子噙着不满,樱桃一样的嘴唇,微微张开,芳香而水润。
看着海潮这副摸样,续亦没能说出一句话,上臂一伸,便将海潮禁锢在身旁。
海潮绯腹:我跟你有这么熟么?勾肩搭背的干什么?
正要挣开,不想与他贴得这么近,续亦慵懒的嗓音却幽幽响起:“雨下大了,不想淋湿的话就乖乖的!”带着宠溺的嗓音,有一丝俏皮的警告意味。
海潮抬眼一看,细细的雨丝已经不知何时变成了细线状,天空也越发阴暗下来,有一种狂风骤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两人脚下都没有停,缓缓前进着。
大臂处因为贴近续亦的身体,有一股暖流从那里缓缓传过来,清冷的雨丝夹杂着冷风吹来,海潮还是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感受到海潮的身体反应,续亦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口中却奚落道:“没见过你这样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故意穿这么少是想诱惑我么?”声音一如往昔那般和煦,带着点点笑意,沁人心脾。
这么赤裸裸的调戏,海潮却已经习惯,给了他一个白眼,问道:“你这半月都去哪里了?你不知道这么不声不响的不道而别很没有礼貌的么?”她穿成这样,才不是为了给他看!只是忽然想念起现代的打扮了,正好在设计表演服的时候假公济私了一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