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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动荡生活简记(3)

四、恩格斯的伟大友谊和自我牺牲

在那极端困难的岁月里,恩格斯的伟大友谊和援助,给马克思全家以极大的支持、鼓舞和安慰。1855年4月12日,马克思在给恩格斯的信中说:“我真不知道怎样感谢你对我的友谊,感谢你为我进行的工作,感谢你对孩子的关心。尽管在这些日子里我受到一切可怕的痛苦,但是,随时在支持我的,是我对于你和你的友情的想念,以及我们两个人还可以在世上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这样一种希望。”[1]

恩格斯是马克思最亲密的战友。革命失败后,他们在伦敦共同领导共产主义者同盟,总结革命经验,开展广泛的革命活动。1850年底,为了从物质上帮助马克思,支持马克思完成自己的伟大经济学著作,保护党的最优秀的思想家,粉碎资产阶级对伟大导师的迫害,恩格斯毅然决然地放弃从事科学工作,回到曼彻斯特的“欧文-恩格斯公司”当办事员。从此,他不得不在20年的漫长岁月里,“把全部注意力灌注在这龌龊的商业上”[2]。

恩格斯具有非凡的才能和无与伦比的精力,对许多方面都有着丰富的知识和独到的见解,他毅然放弃从事科学研究工作,而去从事该死的生意,这是一个关系重大的决定,其目的不仅是为了援助自己的朋友,而且是为了用自己的物质援助,来支持马克思完成伟大的经济学著作,来保存党的最优秀的思想家。正如梅林所说:“只是根据这一点,恩格斯才做出自己的牺牲,而马克思才接受他的牺牲。做出这样的牺牲和接受这样的牺牲,都同样需要崇高的精神。”[3]

恩格斯从自己微薄的收入中挤出一部分钱,一镑、两镑、三镑、五镑、十镑,有时甚至几十镑,不断地从物质上支持马克思,帮助马克思度过生活中最困难的时日。当时,恩格斯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职员,收入不多。为了援助马克思,他节衣缩食,想尽办法。1853年3月4日,他在给马克思的信中写道:“我现在深深陷入困境,因还债等等关系,2月份已付出50镑,本月和下月还需填补50镑左右。否则当多寄一点给你。我的私人用费迫切需要改革,并将于一星期内移居一个较廉价的住所,也将喝淡点的饮料。”[4]后来,恩格斯的职务改变,收入增多,就有可能较多地援助马克思。正如列宁所说:“侨居伦敦时,贫困简直要把马克思和他的一家置于死地,如果不是恩格斯在经济上舍己援助,马克思不但不能写成《资本论》,而且定会死于贫困。”[5]

恩格斯不仅在经济上帮助马克思,而且经常替他为《纽约每日论坛报》撰稿。19世纪50年代初期,马克思还不能用英文熟练地写作,所以,恩格斯有时候把自己写好的英文论文直接寄给马克思,由马克思寄给《纽约每日论坛报》发表。著名的《德国革命和反革命》(共20篇),发表时是由马克思署名的。原来人们一直以为是马克思的作品,50多年后,《马克思恩格斯通讯集》出版后,人们才知道是恩格斯写的。有时恩格斯把马克思的德文手稿译成英文,以便适合《纽约每日论坛报》的需要。这些工作都要花费很多时间。他白天在交易所工作,晚上为了写作和翻译,往往要工作到深夜。后来,马克思已完全掌握了英文,能够熟练地用英文写作,但为了使马克思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完成伟大的经济学著作,恩格斯还是经常替他为报刊撰稿。

恩格斯具有无与伦比的精力和超群无比的才能。在曼彻斯特的20年中,他虽然不得不把大部分时间浪费在“倒霉的商业”上,但是,他仍然密切关注各国的阶级斗争状况以及广泛的革命活动,进行深入的科学研究,对无产阶级革命和科学共产主义作出了伟大的贡献。

在曼彻斯特时期,恩格斯深入研究各国语言。他认为语言是阶级斗争的工具。由于斯拉夫民族解放运动正在兴起,为了了解斯拉夫民族的历史、文学和社会制度,恩格斯开始研究斯拉夫语。他于1852年3月2日给马克思的信中写道:“两星期来,正在切切实实用功学俄语,现对于文法已经比较清楚了,再有两三个月会使我获得必需的语素,于是可以开始干别的工作。今年必须将斯拉夫的各种语言学会,实质上,它们决不是很难的。除我所有的语言学上的兴趣外,也还有一种想法,即在下次主要行动和国家行动之中,我们中间至少有一人对于主要与之发生冲突的该民族,懂得它们的语言、历史、文学和社会制度的细节。”[6]19世纪50年代中期,东方局势复杂化,他开始注意东方语言,研究阿拉伯语和波斯语。19世纪60年代发生什列斯维希-霍尔斯坦问题时,他研究了斯堪的纳维亚语言;而当爱尔兰问题再度发生时,他又研究了爱尔兰语言。与此同时,他还研究德国的各种方言和古代语言。他在给马克思的许多信中,谈到他在这个时期研究语言的情况,例如,在一封信中写道:“我完全陷到乌尔菲拉里面了。真该学完这该死的哥特语,而我直到现在,还只是顺便学学。使我吃惊的是,我断定我知道的比我所想象的要多得多;如果我能再找到一本参考书,我估计完全能在两星期内把它学会。然后,我将转到古挪威语和盎格鲁-撒克逊语上来,这两种语言我感到有点底了。”[7]恩格斯的惊人渊博的知识,使他有可能直接对各国无产阶级革命家和工人运动活动家进行教育。

在曼彻斯特时期,恩格斯还苦攻军事学。恩格斯认识到,无产阶级只有通过暴力革命,才能战胜资产阶级,夺取国家政权,因而他深入研究各国军事史,研究各国军事科学,包括各种具体的军事技术学,写作了大量的军事理论和军事学论文。他的军事论文,使许多有名的军事家佩服不已。有一次,马克思在谈到恩格斯的著作《波河与莱茵河》在德国的影响时写道:“高级和最高级的军界(卡尔·腓特烈亲王也在内)都视你的著作为普鲁士一个秘密将军的作品。”[8]由于恩格斯在军事科学方面的热心钻研和极高的造诣,由于他对当时发生的几次大战役的军事形势的分析和判断十分准确,朋友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将军”。他的军事论文是无产阶级军事科学的经典著作。

在曼彻斯特时期,恩格斯还研究各种自然科学,用自然科学的最新成就,进一步论证和阐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原理。

马克思、恩格斯长期分居两地,但他们始终保持密切的联系,几乎每天都要通信,像以往一样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欢笑。在四大卷的《马克思恩格斯通讯集》中,差不多有一半多是50年代写的,仅仅1852年,保存下来的信件就达95封。在这些“充满革命精神的书信”(列宁语)里,他们讨论了各种重大的理论问题和政治事件,确定了无产阶级革命政党的革命原则,继续共同创造科学共产主义。这些书信,是科学共产主义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伟大历史文献,是无产阶级最珍贵的财富。伟大的革命导师列宁对这些书信作了最正确的评价。

列宁写道:“这些通信的科学价值和政治价值是非常重大的。在这些通信里,不仅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活动充分地、特别突出地呈现在读者面前,而且马克思主义极其丰富的理论内容也阐述得非常清楚,因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通信中一再地谈到他们学说的各个方面,强调并且说明了——有时是共同讨论和互相说服——最新的(针对先前的观点来说)、最重要和最困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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