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晃了晃头,瞎想什么?想又有何用,那一天总是要到来,自己也是要面对的。一切就绪,她随着护卫来到卫玠的马车前。目光瞟去,那个俊逸如斯,飘渺如云的男子,正斜倚榻上,只手撑额,慵懒的翻弄着帛书,温润的容颜,略带浅浅笑痕,当真是优雅的很。睨了他一眼,落苒便爬上车。
刚落座,卫玠便吩咐道:“启程。”
“是。”
车轮辘辘,烟尘滚滚。
来时霜雪铺地,去时暖风撩帘幕。一寒一暖,竟是与她的截然不同。落苒一直椅窗而坐,眸光随着逝去的风景飘摇而过。望天,望地,望树影,便是偏偏不肯望他么?
放下帛书,卫玠轻轻挑眉,他挨近她,双手环上她羸弱的腰,细细摩擦着。唇有意无意的抚弄她洁白的耳根。惹得落苒蹙眉瞪来时,他将唇压低,细细的覆在她丰润的小嘴上,瞬时,一股清雅的男人气息席卷而来,她僵直的身子便是一颤。想要往后挪一步,却被紧紧压上来的他抵在车避上。一缕墨发垂下,那平日里温润的脸,添了一股媚色。
不知为什么,落苒便是想逃,可任她怎么躲避,他总是能缠上她。最终,他似是有些恼了,两指紧捏她尖细莹白的下颚,向上微微抬。同时,他的唇再次重重一覆,一物挤开她的贝齿,探入她的口腔深处。
落苒嘤咛一声,软倒在他怀里。直到她头脑有些发胀发晕,唇上的压力一减,他望着她,低低问道,“卿卿这几日对我很是冷淡,莫非卿卿在谋算怎么离开我?”这嗓音有点粗,有点哑,还有一股浓浓的风雨味。落苒只觉浑身都晕晕的,哪里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一味的点头,两只小手拽住他的衣襟,头抵上他的胸口,不断喘息。
“可是,阿苒啊!我的卿卿,我却不准备放手!”卫玠温烫的唇贴上她的脸,嗓音清冽,宣誓占有。在落苒浑身一僵时,一只大手轻巧的解开了博带,他搂着她,把她重重按在怀中,左手顺着敞开的裳服下摆往里钻去。随着他这个动作,落苒半边衣裳滑落,左侧如凝脂玉雪般的肩锁露出。落苒浑身一顿,她双手颤抖的推拒着他,不断的摇头,媚意横生的眼尽是泪意,“不能,不能,我们不能!”
就在这时,一个清浅温柔的吻,印在了她的唇。那个温软却有些急促的嗓音传来,“阿苒,如果要我停下来,你的保证从此不会起了离去的念头,否则,阿苒,你是知道我的。”声音温润中有着冷。
落苒哪敢犹豫,不断得点着头,就怕他不信自己。他依旧低垂着头,以她两额相贴,任由墨发如丝般披垂在她的脸上。莹白修长的指抚弄着她的唇,再次以唇相就,却是轻轻舔吻着她。
双手却缓缓的替她将衣裳合拢,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他相信,她不会让他等太久。两唇相就呢喃间,隐隐约约传来,“阿苒,你注定是我的!”
半月过去了,建康已然在望。
在无休止的战争中,建康显然是最为安乐的。这里的人个个鲜衣怒马,天地之间,处处皆是欢乐的歌声。落苒向往的往窗外瞧,就在这时,遥遥青山中,传来一声长啸,“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晨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间未有期。握手一长欢,泪别为此生。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这长啸声,似是凝合了百年沧桑,长啸到最后,逐渐变为哀泣。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落苒缓缓的将车帘放下,细细的呢喃着那句,如果我有幸能活着,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如果我不幸死了,也会永远想你……便在这时,一只手自后将她一提,娇小的身子便窝进了他怀里。
卫玠用下颚摩擦着她光洁的额头,以比往日还要温柔的嗓音道:“卿卿,这世间,沧海桑田,瞬息生死,何不放开些,你我相守便好。”这嗓音当真温柔,温柔中还有一丝撒娇的意味。这般的他,是让人无法抗拒的,落苒想,若不是经历了上一世,说不定就从了他,可今世的她,却有了自己的坚持。
“嗯。”她软软的应了声,能相守一时,便当一世吧!
明显的察觉到她的口不对心,卫玠双眸一眯,搂住她的手臂便是一紧,稍稍将她的身子抬高了些,覆盖住她的唇,便是一阵急促的吻。唔唔声中,落苒伸臂勾住他的颈,让他感觉到她的回应。
自那日后,他总是会这般,吻着她的唇,时而粗鲁,时而温柔,似是要将她降服。除此之外,他与她的相处也有些改变。他变得越发温柔了,其实,他想要什么她都懂,她要什么,他也懂!不过,他却选择了忽视她要的,只想让她臣服。
罢了!我且随他,待回了建康,他不可能日日守着自己,或许,待他的家族给他找了妻,她便央求他,放开她吧!只是她的心,却是空落落的,每每想到,他将会有他的妻,他的子。这颗心,都总是空落落的。
卫玠吻着她,许久许久,她的手腕,被紧紧扣住。他将她往上一提,露在怀中,久久不肯放开。
卫玠的马车驶离郊外,缓缓进入了建康。
建康的繁华,不论再生几次都是让她向往的。建康城内外兴修了许多塘堰。筑荻塘,灌田千顷,富饶之下尽是一片欢乐景象。这里的儿女,便如画中娇,姿色天然。占尽风流。华丽繁复的衣饰,珠围翠绕。他们无论男女都喜佩香囊,甚至有的身上不止佩戴一种。可谓是美人过时花满堂,至今三载闻余香。